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西合院，留下斑驳的光影。李明从屋里搬出一张小巧结实的木制板凳，擦了擦，放在院子角落那棵老槐树下。这地方平日里少有人来，倒也清静。
“李明！”
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不悦。易中海踱步过来，眉头微微皱着。
“你这板凳放这儿，是什么意思？”他打量着板凳，又看看李明。
李明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易大爷，我放张板凳，坐着歇会儿，碍着您了？”
院里几个正在洗衣、闲聊的邻居闻声都看了过来。
“这院子是大家的，你这私自占个地方，别人想用怎么办？”易中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他习惯了在院里发号施令，尤其是在这种“公共事务”上。
“这块地儿，我瞅着平时也没人来。”李明拍了拍板凳，“我放这儿，谁路过累了也能坐坐。您说，这怎么就成了私自占用了？”
秦淮茹端着盆衣服路过，瞟了一眼，没吱声，但嘴角撇了撇，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话不能这么说。”易中海语气加重，“凡事都得有个规矩。院里我是壹大爷，就得为大家伙儿考虑。你这开了头，以后家家都在院里摆东西，那不成杂货铺了？”
他这话，意在将李明的行为上升到破坏院内整体秩序的高度，占据道德制高点。
李明轻笑一声：“规矩？易大爷，那您倒是说说，这院里谁家门口没堆点东西？有的柴火都快堆到路中间了，那算不算坏了规矩？您怎么不去说说？”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几家门口的杂物，“我这一个小板凳，放在角落里，就是想着大家能有个歇脚的地方。怎么到了您这儿，就成了这么大的问题？”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了几分。不少邻居心里都嘀咕起来。确实，易中海平时对院里某些人家占道、堆物的情况，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就是轻飘飘说两句，从未像今天这样针对李明一个小板凳大动干戈。
刘海中背着手溜达过来，咳嗽一声：“老易啊，李明这话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不过，院里的事，还是得听一大爷的安排嘛。”他这是典型的和稀泥，两边都不得罪，但又隐隐偏向易中海的权威。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眼珠子转了转，没说话。他在计算，这事儿对自己有没有利弊。
易中海脸色有些难看。李明这小子，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几句话就把矛头指向了他处事不公。
“你这是什么态度！”易中海的声音扬高了些，“我这是在跟你讲道理！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
“我也是在跟您讲道理，易大爷。”李明依旧平静，“这板凳，我放在这儿，不妨碍任何人走路，谁想坐都可以坐。如果真有哪位邻居觉得碍事，提出来，我立刻搬走。但如果只是因为您看着不顺眼，或者觉得我占了‘公共’的地方，那这个理儿，恐怕说不通。”
一个平日里不大爱说话的邻居张婶忍不住开口：“哎，我觉得李明说得对啊。那块儿地方空着也是空着，放个板凳挺好，夏天还能乘凉呢。”
另一个邻居也附和：“是啊，老易，你今天这事儿……管得是宽了点。李明又没干啥坏事。”
“就是，人家年轻人也是一番好意。”
零星的附和声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自己平日里积攒的威信，在李明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些邻居，平时对他毕恭毕敬，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板凳，公然站在李明那边。
【叮！来自易中海的负面情绪能量+120，主要成分：愤怒、羞恼、威严扫地。】
【叮！来自刘海中的负面情绪能量+30，主要成分：尴尬、犹豫。】
【叮！来自秦淮茹的负面情绪能量+25，主要成分：嫉妒、幸灾乐祸。】
李明听着系统提示音，心中了然。易中海这壹大爷的位子，坐得越来越不稳了。
易中海胸口起伏，指着李明，嘴唇哆嗦了几下，想说几句场面话挽回尊严，却发现自己竟然词穷。他感觉周围那些邻居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你……你这是目无尊长！”易中海憋了半天，甩出一句干巴巴的指责。
李明像是没听见，他走到板凳旁，轻轻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易大爷，这院子是大家的。既然是大家的，那谁用着方便，就该是谁的。而不是谁的嗓门大，谁说了算。”
这话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易中海脸上。
刘海中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啊。老易也是为了院里好，李明也是好意。我看啊，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阎埠贵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易中海看着李明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看看周围邻居的表情，知道今天这面子是彻底丢了。他要是再纠缠下去，只会更难堪。
“哼！”易中海重重哼了一声，甩袖向自己屋里走去，脚步带着明显的怒气。
【叮！来自易中海的负面情绪能量+180，主要成分：极度愤怒、屈辱、威信崩塌。】
院里的气氛一下子松快了不少。
“李明，行啊你小子！”傻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对着李明挤眉弄眼。
李明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一屁股坐在那张引发了小小风波的板凳上，拿起旁边一本旧书，悠然自得地翻看起来。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跳跃的光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