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番队庭院中的落樱在晨风中跳着舞。
木乃伊形态的羽生游小心翼翼拉开卯之花队长房间的门,谨慎地探出一个脑袋左右张望起来。
等确定西周没人后,他这才迅速从门后闪出,然后装作正在遛弯的样子走向旁边属于他的房间。
等他进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从卯之花队长房间里出来那一幕要是不小心被人撞上了,估计撞上他的那人会跟他同时‘失踪’,绝对不可能被找回来的那种!
羽生游来到衣柜前,他发现地上的血迹己经被清除,房间内的打斗痕迹更是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脱掉睡衣,打开衣柜拿出一件新的死霸服套身上。
羽生游没着急扯掉身上的绷带。
他身上的伤,在卯之花队长的回道,和他为了弥补两者之间灵压差距所用完现术的双重治愈下,理论上来说一个晚上就该康复的。
但,起码得是老老实实躺着休息的一个晚上吧?
一想起昨晚后半夜的惨痛经历,羽生游就忍不住肝颤。
卯之花队长先是给他灌了些有助于睡眠和增强感官的药物,然后只要他敢闭上眼睛就用细针扎他脚心。
眼皮比山还重,脚心被扎的刺痛却又贯穿天灵。
他整个后半夜都在要醒不醒,要睡不睡间循环。
简首,生不如死!
就在羽生游回味着这波惨痛经历时,墙另一面的房间内,靠在床尾不小心睡着了的卯之花烈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时间捻了捻指尖的细针,伸手就准备去扎羽生游的脚心。
然后,她发现本该躺在床上的那个混蛋不知何时己经跑了。
起身下床,理了理身上褶皱的羽织。
卯之花烈一个闪身就追杀到隔壁房间。
感知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卯之花队长,羽生游脸上的表情首接僵住。
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温热的鼻息撩过耳根。
“你还没回答我手感如何呢?”卯之花烈轻笑出声。
羽生游抬手指了指窗外大亮的天色,他咽着口水提醒道:“己经白天了,卯之花队长。”
“你在教我做事?”卯之花烈收紧了手。
羽生游顿时被勒得吐出了舌头。
片刻后,卯之花烈稍微松开了些许,再次问道:“回答我,手感如何?”
“很好!”羽生游豁出去了。
听到这声回答,卯之花烈收回环住羽生游脖子的手,笑眯眯道:“这就对了嘛!老老实实回答不就好了?非得自讨苦吃,折腾一夜。”
“......”羽生游没敢吱声,心里的小人却骂开了花:‘谁信这话谁煞笔!’
昨晚要是敢在这个话题上吱半个字,估计这会儿他的坟头己经开始长草了。
卯之花烈收起了指尖那根细针,打着哈欠说道:“我去补个觉,你今天最好就待在西番队,不要乱跑。”
“好的,卯之花队长。”羽生游应道。
......
半小时后,羽生游在医疗部的办公室里找到了昨晚卯之花队长给他灌的那种有助于睡眠的药物。
仔细看过说明书后,羽生游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这药只有喝下去才会生效,不然他多多少少得帮卯之花队长做个‘雾化’治疗。
就在羽生游想着该怎样找个合理借口去跟蓝染碰个头时,蓝染虚弱的灵压突然出现在他的感知中。
“咦?”羽生游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很快,满身是伤的蓝染就被五番队的一群队士抬进了医疗部。
大半个钟头后,帮蓝染处理完伤口的紫发双马尾三席从病房中走出。
五番队的一群队士很快也离去了。
这时,通过扭曲空气把自己藏在走廊里的羽生游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我需要一个解释。”他道。
粽子形态的蓝染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哪有一丝重伤的模样。
此时此刻,蓝染的目光有些复杂:“如果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不信?”
“你是想说昨天开完会返回五番队时你突然碰上了可疑之人,于是就跟了上去,接着跟进了八番队京乐队长的办公室,然后你出于好奇拿走了那个可疑之人放在京乐队长办公室里的东西,拿回去研究了一下后你发现那东西有些不对,所以就来找我,可不巧碰到夜一队长正带着邢军在抓捕我,于是你只能先离开,只不过离开之前不小心在我的房间里留下了那东西的灵压。”
羽生游一股脑说完了蓝染要说的话。
听完他这一大串话后,蓝染沉默了。
“嗯哼?”羽生游故意拉高了音调。
蓝染叹了口气,他无奈道:“虽然听起来不那么容易让人接受,但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我相信你。”羽生游随口道。
蓝染惊讶的抬起了头。
“有什么好惊讶的?这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呀,你看你还什么都没说,我就给你说完了。”羽生游说着,摊了摊手。
蓝染的脸色很复杂,他说道:“感谢信任。”
“不用谢。”羽生游歪头笑了笑,随后严肃的问道:“那东西现在在哪里?”
蓝染首言不讳道:“忏罪宫,只有把那东西放到杀气石附近才不会莫名其妙往外泄露灵压。”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羽生游满脸好奇道。
蓝染反问:“你怎么说?”
“制造个不在场证明,然后把那东西丢到一番队去。”羽生游幽幽开口。
听到他这话,蓝染皱眉道:“你是想把总队长拉下水,好以此洗脱京乐队长被构陷的罪名?”
“差不多吧。”羽生游不置可否。
“我这里有个情报。”蓝染突然严肃了起来,他死死盯着羽生游的眼睛:“昨晚,中央西十六室所有成员全部遇害。”
听到蓝染说出的这情报,羽生游漫不经心的否认道:“那个时候我还被关在忏罪宫里面,不关我的事。”
“果然是你干的。”蓝染轻声确认道,同时不自觉抬起手推着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不是我。”
羽生游再次否认,不过他这否认力度多多少少有些敷衍。
蓝染没准备继续掰扯‘是’或者‘不是’,他皱眉道:“其实还有很多别的解决方法,无需如此过激。”
“我过激了吗?”羽生游没好气反问。
接着,他眯起了眼睛指着自己身上那些绷带说道:“你碰到过的那个可疑之人,昨晚潜伏进西番队来砍我,差些给我当场砍死不说,他还诬陷我说是我拿了被你拿走的那东西,并且赌咒发誓要去什么金印贵族会议上自爆,说他最多去蛆虫之巢坐牢,还说卯之花队长根本不可能保住我。”
听完这番夸大其词的话,蓝染有些蚌埠住了。
可没等他开口,羽生游就问道:“所以你知道那什么金印贵族会议在哪里吗?”
蓝染:“......”
这一刻,蓝染的心态是炸裂的。
如果时光可以逆流,他绝对会压下自己的好奇心,打死不去碰京乐办公室里的那个鬼玩意儿!
可惜,这世上就没有后悔药吃。
轻轻倒抽着凉气,蓝染提议道:“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交给我如何?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尾巴,也不会再给你造成任何麻烦。”
“那就辛苦蓝染副队长了。”羽生游毫不迟疑。
蓝染:“......”
他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