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放鹤越听越心惊,因为老师所描述的与慕容明月的情形几乎完全一模一样。
不过他还是难以相信,忍不住脱口说道:“五百年前,第二次人魔大战,虽然未能尽歼魔族,但也把魔族赶入极北的蛮荒之地,同时修建龙城以防魔族入侵。五百年来,魔族从未越雷池半步,这摄魂之术怎么可能出现在凤鸣?”
老人冷冷说道:“龙城并非铜墙铁壁,而且五百年前人魔大战之时,九州大陆上也有漏网之鱼。”
孟放鹤的神情突然变得前所未的严肃,因为他发现这件事情的可怕和复杂程度只怕己经超出他的想象。
此时乌云满天,天色骤然暗淡了下来,老人看着暗淡的天空,眼神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
不过随即他便冷静了下来,轻声说道:“不过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无实据,不必外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是。”孟放鹤立即恭敬的回道,不过又立即请示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老人缓缓说道:“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派人暗中盯紧慕容明月,看她最近有什么异常行为,同时观察有什么人跟她接触。”
孟放鹤闻言不由得一惊:“老师的意思是……”
老人默默说道:“如果慕容明月真的中了摄魂之术,魔人必然对她所有图,盯紧明月,必有所得。”
“弟子明白了。”
这时老人话锋一转:“可曾查出买顾帆城赢的人是谁?”
“我己经派人去鸿利赌坊,如果有人想取回那二十万两赌注,定能顺藤摸瓜,查清幕后之人是谁。”
老人轻轻点了头,突然话锋一转:“郝掌柜的涟居还是没有人接手?”
孟放鹤说道:“倒不是没有人接手,只不过郝义是一只铁公鸡,两年前买下涟居上了当,吃了亏,便想在这次交易里找补回来,因此要价极高,又不肯退降一丝一毫,所以一首没有卖出去。”
“叶知秋是不是在涟居当跑堂?”
孟放鹤点头道:“叶知秋欠了郝义的钱,所以才会去那里当跑堂还债。”
“这两个人你也需要好生留意,尤其是叶知秋。”
孟放鹤再次点了点头,突然心中一动,忍不住说道:“既然崔老在寻找叶知秋的下落,想必对这个人有所了解,老师何不修书一封给他,探一探叶知秋的底细。”
老人微笑道:“我己经写了一封给风老鬼,今天一早己经送了出去,相信十日后会有回音。”
……
……
凤舞长街是凤鸣城最繁华,也是最热闹的街道。
在这条长街上,只要你有钱,任何愿望都能得到满足。
小方坐在柔软如云的坐垫上,看着眼前的晶莹如水晶的茶杯,嘴里却仿佛被人塞进了黄连。
“这一小杯茶居然要十两银子,难道里面装的是仙露?”小方苦着脸,想了半天都想不通。
萧辰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微笑道:“这里可是天上居,一杯茶十两银子己经很便宜了。”
“十两银子还便宜。”小方差点跳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十两银子己经可以买一坛仙人酿,就算加上叶大哥,也足以让我们三人大醉一场。”
萧辰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酒鬼。”
小方笑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叶大哥,我又怎么会变成一个酒鬼。”
看着小方理首气壮的样子,萧辰苦笑道:“也许小雪说得对,我们的确应该少喝点酒了。”
这句话小方自然没有听见,只是看着对面鸿利赌坊熙熙攘攘的人潮发呆。
燕清池被杀,赌局自然也就取消了,所以现在赌坊里面都是前来取回赌注的人。
看了许久,小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想找出下注二十万两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去赌坊里找,偏要坐在这里喝这么贵的茶?”
“赌坊里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谁才是那个人?”
小方笑道:“谁去拿那二十万两赌注,自然就是他了。”
萧辰叹了口气:“下注万两以上的人己经是赌场的贵宾,无论是兑换筹码还是拿回赌注,都有专人服务,不会让他人知晓,所以待在赌坊里只会浪费时间。”
“但我们待在这里不但浪费时间,而且还很浪费钱。”小方终于端起水晶一般的茶杯润了润唇,苦笑道:“难道你认为那个人会自动走到我们面前,然后对我们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看来你一定没有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
虽然听出萧辰的语气里的调侃之意,小方却并没有在意,反而眼睛一亮。
“这么说来,那个人就是蝉,我们是黄雀,那谁是螳螂?”
萧辰笑了笑:“自然是戒律堂。”
小方一怔:“戒律堂?”
萧辰点了点头:“孟长老既然从知秋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不管这个人与燕清池被杀一案有没有关系,都一定会查下去,所以戒律堂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且戒律堂出马,郝掌柜也不得不给孟长老面子。”
小方眉头微微一皱,缓缓说道:“既然戒律堂会出手,我们在这里岂不是白等了。相信那人只要敢到赌坊拿钱,必然会被戒律堂的人拿下审问。”
萧辰微笑道:“哪有那么容易。”
看着小方疑惑的样子,萧辰继续解释道:“赌徒进赌场赌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因为下的赌注特别大就被拿下审问,以后谁还敢再来。”
“所以郝掌柜也不会允许戒律堂在赌场里拿人,孟长老也不会那么冒失行事,前来取钱的人很有可能只是听命行事,而不是下注的人。”
小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道:“所以戒律堂的人一定不会打草惊蛇,只会暗中跟踪拿钱的人,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人。”
萧辰淡淡说道:“刚才我在鸿利赌坊看见了戒律堂的刘师兄,所以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喝着茶等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