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到戌时正,南宫就出了宫门,到了宫门口,看见了早早就等在那里的那日苏。
“诺,这是包裹,还有匹快马,见完人之后,速速离去,还是那句话,往左一首走,别回头。”
“别想着把人带走,她一走,死的人就更多了。”
南宫快速的上马转身离去,只是在经过那日苏身边的时候,将那枚令牌丢给了那日苏怀里。
“还你”
那日苏撇了撇嘴,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看着他扬长绝去,有些无语,反正你的东西我是不能还你了。
“多木,传下去,元朝摄政王南宫翎,闯入漠北,去向不明,生死不知。”
“主子,这是?”多木有些不明白,主子费尽叭勒的救他,现在怎么又要坑他了?
“去吧,消息传的越快,二哥才会越着急。”
南宫并不知道他己经被那日苏给坑了,他畅通无阻的出了宫门,一路向左走,大概跑了有小半时辰,终于看到了一座破败的关着牛羊的牲口棚。
见那些牲口棚住满了人,他只好悄悄的绕过那些熟睡的人,一个个的开始找了起来。
走到一处林边,远远的看见远处有一火光正在慢慢靠近,睡着火光越来越近,那日苏渐渐看清了火光的源头,那是一男一女,两人手上提着篮子,一路说话,穿着破破烂烂的褐色麻布衣,那女子的衣服更是连伤口都遮不全,脚上随意的穿着草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前走。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褚清然和石头两人,两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悄摸的出门,去给公主上药,不想今晚却碰到了不速之客。
想起之前管事的说过宫中出事了,褚清然自然就联想到眼前人,只有石头紧张的将褚清然护在身后,嘴里哆嗦的说话。
“你是谁,赶紧离开,不然我们可要喊人了。”
实际上石头和褚清然并不敢吱声,毕竟都是偷跑出来的,谁敢暴露自己。
“你是褚松木褚医令的女儿?”
南宫没有理会石头的话语,而是怔怔的看着褚清然,眼里有些不可置信,怪不得褚家获罪,一首找不到人,原来是来这儿了,看样子又是太后的手笔了。
褚清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你究竟是谁?”
南宫看着这个如同惊弓之鸟的小丫头,有些好笑,他不确定这个小丫头记不记得他是谁,只好开口说道:“我与你父亲有过照面,不用如此防范与我,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昭华”
褚清然心中己经开始有些了然,戒备心也就降了下去,点头示意让他跟着自己。
三人步履沉稳地走到了关押公主的地方,南宫看到公主双目空洞无神,身体绵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心头猛地一紧,整个人如疾风般扑上前去,紧紧抱住昭华,双手轻柔地着她的脑袋。
“别怕别怕,哥哥来了。”
昭华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股温暖来自于兄长那深沉而真挚的爱。原本浑浊的眸子,瞬间挤满了泪水,一首以来,她都独自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此刻,这份爱意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冲垮了她内心深处的堤坝。
“哥——”昭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她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猛地扑到南宫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南宫紧紧地拥抱着妹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昭华就这样趴在南宫的身上哭泣着,似乎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所有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昭华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缓缓抬起头来,红肿的双眼看着南宫,终于开始讲述起自己这段噩梦般的遭遇。
“当我被太后塞进喜轿的时候,拼命地反抗过,可太后处死了我身边最亲近的宫人。不仅如此,她还用哥哥嫂嫂的性命来威胁我,如果我不顺从她的旨意,后果。。。。!”说到这里,昭华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
“好在一路上还有吴夫人和褚夫人对我悉心照料,让我不至于太过孤单无助。可漠北王却是个蛮横霸道、贪恋女色之人。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他让人……”昭华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段可怕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后来,他听说母国发生内乱的消息,竟然诬陷说是我们违背了条约,挑起了这场战乱,还囚禁我,让我与别人有了这个孽障,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装疯卖傻。”昭华泣不成声,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