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祭天:这破王朝迟早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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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绾绾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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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全员祭天:这破王朝迟早要完
作者:
天天有金饼
本章字数:
6140
更新时间:
2025-07-08

苏绾绾一身天水碧的软烟罗裙裳,鬓边斜簪一支点翠嵌珍珠的蜻蜓步摇,正要登车去采买些新茶,眼角瞥见街对面绸缎庄里走出个面熟的妇人,兵部主事周正的夫人王氏,正蹙着眉,身后丫鬟抱着两匹灰扑扑的素锦,显见得心绪不高。

“周夫人安好。”苏绾绾声音清凌凌响起,人己袅娜至近前,笑靥如三月桃花,“看夫人心绪不高,夫人可愿赏脸,去我那小阁里喝杯茶解解心中烦闷,刚得了些上好的明前龙井,正愁无人共品呢。”

王氏抬眼,见是名动京城的苏大家,脸上愁容化开三分。她夫君周正只是个主事,在兵部坐冷板凳,平日里哪有机会与这等人物攀谈。此刻见她态度热络,心头那点郁气先散了五分,忙道:“苏大家相邀,是妾身的福分,只怕叨扰了。”

“夫人哪里话,”苏绾绾亲自虚扶了她手臂,引向玲珑阁侧门,“一盏清茶,能得夫人相伴,是绾绾的幸事。”

玲珑阁临水的茶室,青泥茶壶暖在碳炉上。轩窗外支,窗外是新叶田田莲池,室内陈设简洁,一几,两蒲团,素净得不像个风月之地。

“好清雅的地方。”王氏落座,赞了一句,目光被几上青瓷碟里几样精巧点心吸引,粉白花瓣状的定胜糕,琥珀色的琥珀核桃,还有几块做成玲珑骰子模样的玫瑰酥,红得喜人。

苏绾绾净了手,跪坐于蒲团上,纤指取茶。银匙舀出翠绿的龙井,投入温热的盖碗,滚水高冲而下。“夫人尝尝这龙井,是钱塘旧友今春特意捎来的,水也是上月新收的西山梅花雪。”

王氏捧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茶香清冽回甘,“好茶,苏大家好雅致。”

“夫人喜欢便好。”苏绾绾自己也执起一盏,柔和地看着王氏略显憔悴的面容,“方才在街上,见夫人眉宇间似有郁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不嫌绾绾身份微贱,不妨说说,权当解闷儿。”

王氏她放下茶盏,拈起一块玫瑰酥,指尖微微用力,那酥皮便簌簌落下些碎屑。“唉,还不是我家那口子。”她叹口气,“在兵部当差,芝麻绿豆大的官儿,成日里受那起子小人的腌臜气!”

苏绾绾静静听着,适时为她续上热茶。

“您是不知道,”王氏得了回应,声音也拔高了些,“就他那个顶头上司,库部司的刘郎中,刘有德。名字叫有德,行事最是无德,仗着手里那点权柄,专会刁难下头人,捧高踩低,钻营算计的功夫一流。我家大人性子首,不会溜须拍马,在他手下,那真是…唉!”她重重咬了一口玫瑰酥,仿佛在啃那刘郎中的肉。

“刘郎中?”苏绾绾微微蹙眉,“可是那位惧内出了名的刘大人?”

“可不就是他!”王氏眼睛亮了几分,“苏大家也听说过?整个兵部衙门,谁不知道他刘有德是个床头跪。家里头养着个胭脂虎,凶悍得紧。听说他稍微有点俸禄,想偷偷置办个小宅子安置个贴心人儿,结果呢?”王氏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快意。“被他那夫人拿着擀面杖从城东追打到城西,鞋子都跑丢了一只。最后是抱着头躲进衙门值房,才免了一顿好打。自此以后,是再不敢动半点花花肠子,连府里的丫鬟婆子,但凡年轻齐整些的,都被他夫人寻由头打发了。您说可笑不可笑?一个五品官,活得这般窝囊。”

苏绾绾以袖掩口,低低轻笑:“夫人说的是,这刘大人…倒也有趣得紧。惧内至此,也算是一桩京城奇闻了。”

“有趣?”王氏撇撇嘴,“他也就这点本事了,对外头人,那副官架子可端得十足。尤其对我家大人,那是处处刁难。前些日子,我家大人熬了好几个通宵,查核北疆刚报上来的一批军械损耗文书。这一查,可不得了,里头有份折子,写的清楚明白,报损的刀枪,箭矢数目,还有损耗的地点,跟往年惯例,跟兵部存档的账册都对不上,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王氏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和愤慨:“我家大人觉着事关重大,不敢怠慢,依着规矩,写了详尽的复核奏报,把疑点都一一列明,准备呈上去。结果呢?”她猛地一拍大腿,“那刘有德,硬是把折子扣下了。说什么‘小题大做’、‘边军辛苦,损耗浮动在所难免’,还训斥我家大人‘不懂规矩,无事生非’。生生把折子压在了他那黑漆案头。”

苏绾绾执壶的手顿了顿,旋即稳稳地为王氏再次斟满茶盏。她面上依旧是温婉的笑意,带着抚慰:“周大人秉公办事,恪尽职守,这份心是好的。只是官场之上,有时难免……刘郎中或许也有他的考量,毕竟边军劳苦,上头也不愿多生枝节。”

“考量?他能有什么考量!”王氏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语气激动,“苏大家您是不知,那份折子,疑点大着呢。报损说是发生在石滩的遭遇战,一次就损耗了强弓硬弩三千张,精铁箭镞二十七万支。可我家大人翻遍了历年卷宗,石滩那地方,前年、去年,甚至今年秋防的损耗记录,加在一起都没这次报上来的零头多,那地方就是个鸟不拉屎的盐碱滩,哪来那么多仗打?哪来那么大的损耗?”

王氏越说越快,脸都有些涨红:“还有损耗地点,文书上写的是石滩西三十里柳树沟,可我家大人找熟悉北疆地理的同僚问过,那地方沟深林密,根本不适合大队骑兵作战,更别提大量军械辎重转运了。这不是明摆着的漏洞吗?我家大人揪出这些,那是为国分忧,他刘有德凭什么压着,我看他就是收了黑心钱,故意包庇。”

“二十七万支箭…柳树沟…”苏绾绾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然后望向王氏,带着理解和关切,“夫人莫要太过动气,伤身。周大人刚首不阿,令人敬佩。只是这官场沉浮,有时也需些迂回。刘郎中既然压下了,周大人再强争,怕是徒惹烦恼,反而对前程不利。不如暂且隐忍,保全自身为上。”

这番话显然说到了王氏心坎里。她肩膀垮了下来。“苏大家说的是,妾身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只是看着我家大人,为这事憋屈得紧,回家来唉声叹气,饭都吃不下几口,人也瘦了一圈,妾身这心里,跟刀绞似的……”

“夫人一片苦心,周大人定能体会。”苏绾绾温言劝慰,将盛着点心的碟子往王氏面前推了推,“尝尝这定胜糕,新来的南边厨娘做的,还算地道。”

王氏看着那精致的小点心,依言取了一块,小口吃着,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眉头也舒展了些许。“嗯…是好吃。”

就在这时,茶室临水的雕花窗棂,极轻微地“嗒”一声响,声音细微,混在炉火的噼啪声里,几乎难以察觉。

苏绾绾正提起茶壶为王氏添水,闻声,没有丝毫停顿,她极其自然地朝窗棂方向瞥了一眼。窗纸上映着枯枝的疏影,并无异样。她收回目光,笑容温婉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夫人再尝尝这玫瑰酥,”她放下壶,素手又拈起一块点心,递向王氏,“用的是头茬玫瑰花做的馅儿,香气最是浓郁。”她宽大的云锦袖口随着动作轻轻滑落一小截,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皓腕。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一个极小的朱砂色飞鸟图案一闪而逝,旋即被袖口重新掩住。

王氏的注意力都在那块的点心上,毫无所觉,接过来咬了一口,果然唇齿留香。“苏大家这里,真是样样都好。”

又闲话了几句家常,大多是王氏在说,苏绾绾含笑倾听,适时回应。见王氏情绪己彻底平复,点心也用了不少,苏绾绾才柔声道:“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夫人出来久了,府上怕是要惦记。今日能与夫人闲叙品茗,实乃绾绾之幸。”

王氏这才惊觉时间流逝,连忙起身:“哎呀,叨扰苏大家这许久,实在过意不去。”

“夫人客气了。”苏绾绾亲自送王氏至玲珑阁门口,看着她登车离去。

苏绾绾脸上的温婉笑意迅速敛去。她转身,回到那间临水的茶室。阁内依旧,茶香氤氲,她走到方才发出轻响的窗棂边,在窗框内侧下方的缝隙里探入两指,拈出一枚黄豆大小,裹着褐色蜡皮的圆丸。

指尖稍一用力,蜡丸碎裂,露出一张卷得极细的薄纸。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墨迹尚新。

苏绾绾一目十行扫过,当目光触及其中一行字时,她捏着纸卷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黑石滩西三十里柳树沟,报损精铁箭镞二十七万支。”

王氏无心吐露的抱怨,竟与这密报上的地点数字,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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