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祭天:这破王朝迟早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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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愣头青的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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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全员祭天:这破王朝迟早要完
作者:
天天有金饼
本章字数:
6648
更新时间:
2025-07-08

教坊司门口,陆昭一身宝蓝锦袍松垮挂在身上,玉带斜系,他像个走错庙门的散财童子,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龟奴堆着笑凑上来:“陆二爷,您可有日子没……”

“红绡。”陆昭打断他,“爷今儿,只要红绡。”

龟奴的笑僵在脸上,搓着手:“哎哟,不巧,红绡姑娘今日身子不爽利,怕是……”

陆昭眼皮都懒得抬,从怀里摸出一锭足十两的雪花银,“当啷”一声丢进龟奴怀里。“爽不爽利,爷看了才知道,带路。”

龟奴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咽了口唾沫,终是弓着腰,引他上了三楼。

红绡的屋子在回廊最深处,龟奴上前叩门,声音谄媚:“红绡姑娘,镇国公府的陆二爷来了,想请您……”

“不见。”门内传出的声音干脆利落,隔着门板都透出一股子烦厌。

龟奴为难地看向陆昭。

陆昭咧嘴一笑:“听见了?姑娘身子不爽利。”他慢悠悠地说着,脚下却猛地发力,那扇雕花木门,被他合身一撞,门栓断裂,首首朝内轰然洞开。

门内,红绡果然没在梳妆,她背对着门口,乌发松松挽了个髻,只斜插一支素银簪子。她正坐在桌前提笔疾书,闻声惊得手腕一顿,她猛地回头,柳眉倒竖,首首剜向门口这个不速之客。看清是陆昭,那寒意更浓,“陆二公子,教坊司的规矩,你娘没教过你?私闯姑娘闺阁,你想吃官司?”

陆昭却像是进了自家后花园,随手把喝了一半的酒壶搁在门边的多宝阁上,拍了拍沾了灰的袖子,大喇喇走进来,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红绡。“啧,”他咂咂嘴,“红绡姑娘好大的火气。规矩?爷的规矩就是,想见的人,爬窗户也得见着。”他拖过一张鼓凳,大马金刀地坐下,“别装了,累不累?苏绾绾让你等的人,来了。”

红绡手指捻了一下袖口。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刚才那股子冷厉化作了蚀骨的媚意,“陆二爷这话,奴家听不懂呢。绾绾姐姐前几天被赎身去了静心庵,奴家不过和她有几面之缘,我是红倌人,她是清倌,她能有什么事儿托付给我?您莫不是……”她尾音拖得长长的,“酒喝多了,寻奴家开心?”说话间,她随意地拢了拢桌上散乱的纸张,飞快地将几页墨迹未干的笺纸压到最底下。

陆昭看得分明,嗤笑一声,身子猛地前倾,双臂撑在书案上,拉近了距离。“寻开心?爷可没这闲工夫。”他盯着红绡的眼睛,“爷是来做生意的。买一条命,七年前,黑石峪,我哥陆铮的命。”

红绡脸上的媚笑终于挂不住了。她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摸向腕间。那里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陆二爷,”她声音冷硬下来,“奴家再说一次,卖笑不卖命。你哥哥是战死的英雄,他的命,自有朝廷公论,与我一个风尘女子何干?你再胡搅蛮缠,休怪奴家不客气!”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

“哦?不客气?”陆昭像是没看见红绡的动作,“那正好,爷也最讨厌跟人客气。”他五指箕张,抓住了红绡欲待发射毒针的腕脉穴道上,红绡半条手臂瞬间酸麻,指尖夹着的毒针掉落在铺着厚绒地毯的地面上。

“你!”红绡又惊又怒,猛地想抽回手,却纹丝不动。

“嘘——”陆昭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红绡唇边,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别动气,也别动针。苏绾绾既然把我引这来,自然算准了你会见机行事。她不就是吃准了你不敢真把我怎么样,更不敢让这些要命的东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吗?她倒是打得好算盘,把你当枪使,让我这愣头青来撞你这堵‘南墙’。可惜啊,”他手上力道又加了一分,红绡痛得闷哼一声,“爷这愣头青,今儿运气特别好。”

红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脯剧烈起伏,瞪着陆昭,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陆昭说得没错,苏绾绾那个贱人,她不敢杀陆昭,镇国公府的二公子死在听雪阁,它也就废了。她更不敢让桌上这些东西被外人看见,她还没有全盘接收京城消息网,她的退路没有做好。

僵持了几息,红绡卸了力道,任由陆昭钳制着她的手腕,“苏绾绾……好,好得很。”

陆昭这才松开了手,好整以暇地坐回鼓凳,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眉头微皱:“啧,凉了。”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现在,能谈谈生意了?黑石峪,陆铮。东西呢?”

红绡揉着发麻的手腕,恨恨地剜了陆昭一眼,她深吸一口气,从桌子最底下取出一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然后重重地将那卷东西拍在陆昭面前的桌面上。

“拿去,赶紧滚。看见你就烦。”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风情。

陆昭也不在意她的态度,他屏住呼吸,小心地将羊皮纸展开。

纸上字迹潦草,像是仓促间用炭笔写就,墨色深浅不一,有些地方甚至被汗水或血迹晕染得模糊:丁卯年三月初西。先锋营督尉王贲,密会戎狄千夫长阿史那浑,于野狼谷。贿金:赤金五十两,东珠一斛。王贲所求:泄陆铮部行军路线,换防时辰。事成许诺:擢升副将文书即发。落款是一个扭曲的符号,像是一只眼睛。

下面还有一行稍小些的字,墨色更新,显然是后来加上去的备注:王贲于天启十七年腊月,朔风城外遭遇战,被流矢误中后心身亡。施射者,楚王府三等护卫,赵昆。赵昆于战后三日,醉酒坠马而亡。王贲擢升副将文书,兵部存档中查无实据。

一股暴戾的杀意首冲头顶,烧得陆昭双眼赤红。

红绡被他眼中戾气骇得后退一步,她定了定神,幸灾乐祸,“陆二爷,先别急着怒发冲冠,你以为这就完了?”

“一个王府的三等护卫,哪来的胆子,敢自作主张去误杀一个刚立下大功,即将升迁的边军督尉?赵昆死得那么巧,谁的手笔?王贲的升迁文书,兵部的存档里怎么就偏偏没有了,谁抹得这么干净?”红绡嘲弄道:“陆二爷,你这仇,打算怎么报?拎着把破刀,去砍楚王府的大门吗?”

“我怎么做,你管得着吗?”陆昭霍然起身,将羊皮卷仔细塞入怀中贴身藏好,转身就朝门口大步走去。

“站住!”红绡在他身后低喝。

陆昭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问道:“怎么,红绡姑娘还想留爷过夜?爷的买卖做完了,银货两讫,恕不奉陪。”

“谁稀罕留你。”红绡气得咬牙,快步走到他身后,“陆昭,苏绾绾给你这东西,没安好心,她把你当刀,去捅楚王。你死了,她拍手称快,你活着搅浑了水,她也乐见其成,楚王府是什么地方?你陆二爷要是明天也醉酒掉进护城河淹死了,或者失足从哪个楼上摔下来,一点都不会奇怪。”

陆昭猛地转过身,红绡被他看得心头一凛,却倔强地梗着脖子回瞪。

“说完了?多谢红绡姑娘提醒。不过……我哥的命,不能白丢。这浑水,爷蹚定了,刀也好,棋子也罢,爷认了。”陆昭转身拉开那扇被撞坏的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红绡看着陆昭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看地上那根毒针,半晌,才狠狠一脚把那针碾进厚厚的地毯里,低声咒骂:“疯子,都是疯子。苏绾绾,陆昭,你们不得好死。”

陆昭从三楼下来,穿过一道垂花门,踏入相对僻静的后廊,突然右手方冲出一个端着铜盆的小丫鬟,盆里热气腾腾,尽是残羹冷炙。小丫头显然被心事绊住了脚,低着头闷走,根本没看路。

“让开!”陆昭低喝一声,侧身急避。

饶是如此,那铜盆边缘还是擦在他的右臂上。铜盆脱手飞出,油腻的汤水残渣泼洒一地,也溅了陆昭半身。小丫鬟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抖如筛糠:“公…公子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陆昭被撞得手臂生疼,又被泼了一身秽物,正要发作。

“陆二公子?好大的火气啊。跟个小丫头置气,未免有失身份吧?”

陆昭转头,只见几步开外,楚王负手而立,眼光落在陆昭狼狈的衣袍上。

萧景桓仿佛没看见陆昭眼中的警惕,“啧,可惜了这身苏杭的云锦。”他摇摇头,本王方才在前头,似乎听到些动静,动静还不小,陆二公子这是寻欢不遂,改拆房子了?”

陆昭深吸口气,努力扯出一个混不吝的笑容:“让王爷见笑了。喝多了几杯,腿脚不听使唤,撞了门,又撞了人,扫兴得很。”

“只是喝多了?”萧景桓挑眉,“本王还以为,陆二公子是听到了什么不太顺耳的消息,火气才这般大呢。”

陆昭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梗着脖子:“王爷说笑了,这教坊司里,除了丝竹美人,还能有什么不顺耳的消息?扫兴,真他娘的扫兴,走了。”

“慢着。”萧景桓拦住了陆昭的去路。

陆昭咬牙皱眉:“王爷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萧景桓慢悠悠说道:“只是提醒二公子一句。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但血性上头,就容易看不清路。有些路,看着是捷径,实则通向悬崖。有些人,看着是递刀相助,实则是推你入火坑。二公子,好自为之。”

他不再看陆昭剧变的脸色,施施然转身,沿着幽暗的后廊,从容不迫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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