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让众人先去洗漱,他会叫人稍后来抬走尸体,
高彐信本想继续追问一下,但面对老人家伤心的模样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爷爷,您这孙子是亲的吗?也是咱们这村的?”
王子蹲跪在老爷爷身边,手搭上他的肩膀,显得十分亲昵,毫不介意老爷爷那一刻忍不住对他抽搐的眼角。
“当然是我的亲孙子啊!你这是什么话!不然我怎么会哭的这么伤心!你这人说的是什么话啊!”
老爷爷很是气愤的说着,
王子被老爷爷这一吼也有点显得不知所措,只得一个劲的拍着他的肩膀嘴里不断重复着,“消消气消消气,爷爷,大孙子虽然没了还有我这个外孙嘛!”
虽然是安慰的话语,但显然老爷爷的气焰并没有因此而熄灭,眼见王子又要开口开始他的不知所云,
归临一个脚上步,闪现到老爷爷的另一侧蹲下,
“怪不得说隔辈亲呢,我原本还没有多大感触,现在看到老爷爷您和您孙子这情形才知道我以前有多愚蠢,”归临说着,眼神不自觉暗淡下来,“看来您孙子一定是自小待在您身边,感情深厚了吧?”
老爷爷听后,感叹般叹了一口长气,“哪有那么多时间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呢?他爸长大之后有点能力就离开村子去外头闯荡了,我和我这孙子相处时间也就暑假这两个月啊!没想到,我孙子居然死在了……我这里啊!”
话至此,老爷爷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崩溃的哭了出来,嘴里不断朝周围叫喊着什么,却被后来匆匆赶到的村民给压了下去,
“老爷子失去孙子情绪太崩溃了,你们见谅一下哈!”
带头进来为首的一位男村民向归临他们解释道,据他介绍,他正是这个村庄的村长。
来人看起来约莫有五十多岁,穿着却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一丝不苟,外衣上连一道褶子也没有,再加上男人似乎保养的很不错,看上去竟然和个30多出头的壮年差不多大,只不过那皱起来的眉头也会牵连起一丝丝的皱纹似乎在诉说着他为了打理这一所村庄的辛酸。
“让我去死啊!让我替我孙子去死啊!有本事你就来索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命啊!你这个疯女人!!!”
老爷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其他人的束缚,朝着屋内到处开始咒骂起来,村长还想阻止,赶紧让其他人将老爷爷带离了这里,即使是被众人像抬轿子一个抬走,归临等人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叫骂声,
就连王子都忍不住小声嘀咕着,“骂这么脏?老人家词汇这么多吗?”
村长对此只是讪讪笑着,
“村长,老爷爷的孙子是不是前些日子就去世了?”归临突然对村长发问道,
一般人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突然死在屋子里,下意识里一定会对周围的人开始怀疑质问,而那个老爷爷却只是一味的悲伤,也没有问归临他们凶手是谁,只能说老爷爷可能是早知道自己的孙子死了,
不过至于到底是不是诡杀死的,这只能是他们这些域中人下意识的猜测而己,至于真相是什么,村长似乎也并不避讳,首接说给了他们听,
“害,本来这只是我们危家村的一桩陋闻而己,可谁知道越闹越大呢!”
村长一边说着,似乎又在害怕着什么,小心翼翼的朝西周观望着,首到确定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一般才凑近归临一行人,将音调不自觉调小,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村的一个女人瞧上了这危老的孙子,死活要跟他在一起,纠缠不上便自寻短见,这本来就应该结束了嘛,结果这头七还没过呢,人都还没有入土,就第二天啊,这危老的孙子也横死在那女人寻死的地方啦!这以后无论我们怎么将这危老的孙子下葬入土,第二天这尸体还是会出现,”
似乎是后怕,村长长长输出一段鼻息,咽了咽口水,才继续往下说着,“入不了土人就得不到安息呀,我怕这女娃也是连我们也给记恨上了,所以才请你们这些外地人来帮忙将她下葬,也好给俩个人一个去投胎转世的机会不是?”
村长搓了搓鼻子,似乎有冷风吹来,村长看了看归临几人,从口袋中掏出烟和打火机,向众人一一递过,
众人皆都谢过,最后问到归临,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再回绝,归临看了一眼村长默默抽了一根,却没有点火。
王子见状,摸了摸下巴随后也向村长要了一根,也没有抽而是夹在耳边,
胡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只见王子的口型只有一个字,“帅~”
只有村长实打实给自己点了烟,随之一口烟雾的吐出,又被风像无根的杂草一样吹散,村长开口了,
“那危老也是伤心过度了,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只不过是胡话,人死了也不能复生啊,更何况替别人去死呢?”
说完,像是自嘲,又像是怜悯危老一般,露出一丝苦笑,
“你们先洗漱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一会记得过来吃早饭可别饿坏了你们这群年轻人!”
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众人看着村长离开的背影,只有单善经受不住内心的疑惑和恐惧,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们说……她自杀的地方会不会就是我们昨晚睡觉的屋子啊?”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都有各自的回答,但都默契的回避了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单善,
吴伊建担忧的看着单善那张苍白的可怜小脸,心疼的对单善小声说,“别担心,还有我们大家在呢,我……我们都会保护好你的。”
“谢谢。”单善挤出一个强硬的笑容算是回应,但这安慰的话语却丝毫也没有减少她内心的恐惧。
等众人洗漱完,一行人齐刷刷赶到葬礼举办的场所,
场所自然也很好辨认,一堆惨白的白布,白衣,以及那不断吹响,震天响的唢呐声,
隔着还有几米远,村长便发现了他们,热情的招呼了他们坐下,
也许是他们的穿着格格不入,甚至还穿着前一晚的睡衣,归临一行人用早饭时,其他村民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