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那天下雨了,如梦在窗边望着自己的笔记本,想要记录着什么,笔尖接触着本子,却迟迟没有动笔,让人出门了,说是为了看看小猫,也是下雨了,就害怕它们会着凉,可自己跑的又不快,安然也顾不上多了,就先去了,自己就帮奶奶洗菜,自己刚洗完回了房间,安然去了多久?她大概快回来了吧?雨越下越大,似乎一高考就这样,老一辈的人说什么都是及时雨,确实挺及时的。
安然回来了,放好雨具后,就躺在床上,如梦没有太多理会,安然办事,自己是最放心的,当然自己也明白,现在不可以说话。你叫一个4点睡,6点起的早,起早睡之者起来聊天,她一定大骂你一顿。
如梦看着窗外内心痒痒的,她很喜欢自己一个人看着雨天,一个人安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她,想起了小许与自己玩耍的时光,一个人跳着水坑,另一个人也跳着水坑,不亦乐乎,很开心啊,撑个米白的伞,穿着小雨衣,一蹦一蹦,可惜自己长大了,早就穿不下了这雨衣了,就这么一回,想起来自己是有多么单纯,天真,无知,然后一回家就被安然质问,是不是又和那个男的出去玩了什么,安然真的像个老妈子,说什么这种男生会把你带坏的,每次这么说自己都说说好的,下次不会了,然后下次又一起玩,然后又被质问无限循环,首到不在一起玩时。
如梦再一次回想起医院的场景,那天似乎也下着雨天,灰色的天空,洁白的房间不断变动,图案的机器一切是那么没有生机,许天天安静躺在床上,他没有头发,脸色很白,嘴巴没有一丝血丝,那时他一定很痛苦,很孤单吧,毕竟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医生不让我们靠近他,他身边的家人在哭,如梦和安然在旁边,什么也没有说,当然还有另外两个小伙伴一样沉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许天天醒了,他向我们挥了挥手,我们也回应了,由于不可以靠近病房,所以医生给内外安了个电话,然后我们这一群人又开始讲说自己搬到那小区时,学校时,打打闹闹,逗的许天天笑嘻嘻的,可他笑的是那么没有精神底气,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看他,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他对每一个人单独说一句话,如梦是最后一个,他对那些小伙伴露出的表情欢乐的多嘴的遗憾的喜悦的当到自己时,他说我喜欢你。
如梦听到时,她仿佛感觉世间都颠倒了过来,听到这句话时,你的内心在想什么?激动、开心、感动,又或者紧张,又或许都有,可偏偏那时如梦中连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在想什么,内心复杂,只能这么形容。
“我也是。”一句话简单的说了出来,可这正是自己所想的吗?自己知道喜欢是什么吗?爱是什么吗?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因为自己想要这么说,这或许不是表白,是感谢,是自以为自己喜欢他,他向自己表白,时而发自内心的感谢。
因为自己太多年没被爱过了,但这也不对,你有爷爷奶奶,安然他们都爱我,可这种爱与当时的那种爱又是不同。
可我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么我撒谎了,撒了一个把自己都骗到的谎,一骗就十几年,首到现在也是。
谢谢你对我的表白,无论是谎言还是真实,我都心满意足了,下次再见。
那天晚上,许天天永远睡着了。
现在回想起来,小屁孩又懂得什么叫爱情吗?随口答应别人,却记住了一辈子,她忘不了。那天彭如梦没有参加徐天天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