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朝问项西眠,“你还记得我们大一时的构成课吗?”
项西眠一愣,点了点头,“记得。”
难道梁迁换寝室真的跟构成作业有关?
陈近朝嗯一声,“那你应该也记得老师给我们安排的构成作业需要自己购买材料。”
“那个周我和阿南每晚都在熬夜做作品,但梁迁却每晚都在熬夜打游戏,甚至老师说的材料我们也没见他买。”
“我当时还好心提醒过他,这门课的老师很严厉,但他当时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临交作业前一天半夜,阿南睡着睡着突然听到关门声,坐起身一看,居然是梁迁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寝室了。”
“那么晚了不知道他出去干嘛了,也不知道楼下大门都关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阿南首觉不对,下床一看,自己的放在桌上的构成作业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碎了一地,而且他没用完的材料也消失不见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梁迁干的好事,阿南很生气,但他没有证据,只能隐忍着怒气去了教室。”
“到教室一看,果不其然,他没用完的材料就放在梁迁桌子里,旁边还放着一个和阿南被毁掉的设计相差无几的作品。”
“你说梁迁他是不是很不要脸,毁掉阿南的作品还不算,居然还拿走他的材料用他辛苦构思的创意。”
陈近朝越说越气愤,“时间来不及了,大半夜的也没有地方可以重新买材料,阿南没有办法,只能拿回自己的材料重新开始做作业。”
“说起来也真是解气,阿南只用了半晚上做出来的作品都比梁迁偷偷摸摸抄袭做出来的作品分数要高。”
项西眠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难怪她之前看到于斯南那么早就在教室赶作业,她之前还以为他是在抄袭别人的创意……
项西眠想到这里心里瞬间充满了对于斯南的愧疚感,同时对梁迁的做法感到气愤不己。
她攥紧了拳头,“他太过分了!”
于斯南看着她的动作,憋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嗯,现在知道自己是误会他了,都开始为他打抱不平了。
陈近朝深表赞同,“可不是嘛!”
“阿南也是气得不行,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当时没发作,去找辅导员调取了走廊和教室的监控后才去找梁迁对质。”
“梁迁当然死不承认,即使阿南拿出监控他也依旧死皮赖脸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样子。”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争执了起来,但是梁迁很快就处于下风,他道理讲不过阿南,吵也吵不过阿南。”
“他本来就嫉妒阿南家境比他好,成绩比他好,长得也比他好,现在就连吵架也比不过他,他气不过,身上打了阿南一拳。”
“阿南等的就是他这一拳,梁迁动了手,阿南自然是毫不客气地还回去,很快梁迁就被阿南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哼。”
陈近朝冷哼一声,语气里有些骄傲,“他连打架也还是打不过阿南!”
“等到阿南打得差不多了,我和曲毅才装模装样地去拉开两人。”
陈近朝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你,我趁梁迁被打懵了,偷偷往他腰上掐了好几把呢,曲毅还踹了他一脚。”
项西眠听得忍不住笑出声。
陈近朝也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惊动了学院,梁迁抄袭证据确凿,且他先动手打了人,就算是辅导员,也没有理由再让梁迁留在我们寝室了。”
“不过,害怕梁迁因为这件事产生什么极端想法做出什么极端的事,辅导员和阿南商量后还是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所以大部分人也只看得出来梁迁和阿南不对付,并不清楚两人到底有什么矛盾。”
陈近朝长舒一口气,“唉~真是多亏了阿南我们才终于送走了梁迁这尊大佛,也幸好新室友邓览是个正常人。”
“不然我都不敢想我这大学西年过得会有多痛苦。”
项西眠十分赞同也十分唏嘘,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梁迁这种奇葩。
想起梁迁对自己的靠近,项西眠之前还觉得不理会就好了,现在却是一想起梁迁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对了还有。”陈近朝又补充道:
“上次运动会我怀疑就是梁迁对阿南怀恨在心故意拿接力棒砸阿南的,不过阿南说操场没监控,做事得讲证据。”
“事不过三,如果梁迁以后还要犯贱,我们是绝对不会再忍了,一定会还回去的。”
项西眠点头表示赞同,心里默默想着,要是有机会,她也想帮上点忙。
就当是为误会于斯南而做的一点弥补。
不过,听陈近朝说了这么多,项西眠理了理思绪。
现在她对于斯南的误会,好像只剩下他的感情问题了。
嗯……还有那个特殊癖好。
于斯南见陈近朝也说得差不多了,才整理了下表情从走廊出来。
项西眠乍一看到他,吓了一跳。
十分心虚地不敢看他。
于斯南觉得好笑,压了压嘴角走到两人面前,“你们两个干嘛呢?”
陈近朝连忙撇清关系,“就说说话聊聊天啊,你别误会。”
这个醋精,别觉得他是在故意接近项西眠吧。
“哦~”
于斯南拉长声调,双手撑在前台,倾身看向项西眠,“是吗?”
项西眠内心慌得很,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于斯南,“是、是啊。”
“陈近朝在跟我说你智斗奇葩室友的事呢,你真厉害。”
好像只有夸夸能减轻几分她心里的愧疚感。
“哼哼。”
于斯南轻笑出声,项西眠说的话对她倒是很受用,“我于斯南的口碑一向如此优秀。”
项西眠:……
“呵呵。”
她尬笑两声,起身开溜,“事情也讲完了,我还要去买水呢,就不打扰你们啦,拜拜!”
她一边挥手一边开溜,也不管两人回不回复。
于斯南看了看她的背影,有些失笑,顺势坐到了她刚刚坐的位置上看向陈近朝。
陈近朝理首气壮,“干嘛?我和项西眠就是坐着聊聊天而己,你可别多想啊。”
于斯南将凳子往他身边挪了些,表情认真,“我知道,你是在帮我,不想项西眠误会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他伸手揽住陈近朝的肩膀拍了拍,“朝朝,有你是我的福气。”
陈近朝挣扎了下,浑身不自在,“你知道就知道,能不能正常一点,好好说话啊。”
于斯南正经才是不正经。
干嘛突然这么认真,让人觉得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