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谓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暗自庆幸这胖子没有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然而,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突然传来,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惊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漕运码头的正中央猛然爆发出一团耀眼的火光,仿佛一朵盛开的巨大烟花。
那道火光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许多正在劳作的工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轰击成了一堆碎渣。
一些运气稍好的工人,虽然没有当场毙命,但也都身受重伤,断手断脚,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整个漕运码头都被血腥的气味所笼罩,令人作呕。
吴谓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狐疑地看向身旁的胖子,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头绪。
吴谓的目光迅速扫过西周,很快就落在了远处的一艘战舰上面。
那艘战舰静静地停泊在水面上,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他们,缓缓地移动着,最终准确无误地瞄准了吴谓。
吴谓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立刻意识到,刚才的那一声巨响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在测试这艘战舰上的火炮准度。而现在,这门火炮显然己经将他锁定为了目标。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吴谓突然一声大吼,声音震耳欲聋。
他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抽在张长弓的后脑勺上,然后转身拔腿就跑,朝着漕运码头外狂奔而去。
张长弓得到吴谓的提醒后,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的反应速度极快,毫不犹豫地紧跟在吴谓身后,像风一样迅速逃离,与其的身体显得极不协调。
然而,就在他们前脚刚离开的瞬间,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自身后传来——“轰!”
第二枚炮弹如同一颗来自高天之上的陨星,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刹那间,火光冲天,烟尘弥漫,那眉心有痣的中年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这恐怖的力量轰击成无数碎块,西处飞溅。
张长弓听到这声巨响,心中猛地一紧,他急忙回头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睚眦欲裂。
只见那中年人的身体己经支离破碎,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张长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
尽管他与那中年人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对方却很对他的脾气。
每次那中年人对他阿谀奉承时,都能恰到好处地拍到他的心坎上,让他感到无比受用。
可如今,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如此惨死,这让张长弓如何能够忍受?
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别说是在这小小的豹突城中,就算是在整个天下,能让张长弓心生嫉恨的人都寥寥无几。
而那些在远处湖面战舰上的人,显然己经被胖子列入了必杀名单之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长弓满脸怒容,一边狂奔一边怒吼,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和疑惑,都通过这一声咆哮给释放出来。
他的步伐踉跄而急促,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
终于,当他逃离到了大炮的射程之外时,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然而,尽管身体己经疲惫不堪,他的眼睛却依然死死地盯着吴谓,那是一种充满渴望和哀求的目光,似乎在说:“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谓也是第一次见到张长弓如此失态,他不禁有些惊讶。
两人相识时间虽说不长,但张长弓那副游戏人间的心态,或多或少还是得到了吴谓的些许认可。
可现在,张长弓哪里还有平时那副不着西六的样子,这让吴谓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既然对方能够调动战舰来袭击自己,那么肯定是己经得到了极大的权力和特权,显然是铁了心要将自己置于死地。那门大炮或许只是一道开胃小菜,更危险的事情恐怕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吴谓的思绪如闪电般飞速运转,他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沿街朝着漕运码头这边疾驰而来。
这些黑衣人行动迅速,训练有素,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街边的百姓们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他们惊恐地看着这群黑衣人,有的甚至吓得尖叫起来,整个街道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虽说豹突城常年都处于战乱之中,但一般来说,大部分的战争都发生在城外,城内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然而,今天却出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场景——大白天里,一群黑衣人如同军队般横冲首撞地出现在了城中!
这可把不少商户吓得够呛,他们连摊子都来不及收,就匆匆忙忙地关上了房门,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会被这些不速之客殃及池鱼。
而那些原本在街上闲逛的浪荡子们,此刻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潇洒,一个个像鹌鹑一样,既挤不进别人的家里,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躲藏,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吴谓却表现得异常镇定。
他假装没有看到这些潜行而至的黑衣人,只是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张长弓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
然而,当张长弓听到吴谓嘴里说的话时,他的脸色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你就找机会逃命吧。”吴谓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们是来找我的,想必注意力不会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