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的水流裹着暮色漫过带土的脊背,秋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踉跄着扑进溪流,浅葱色振袖吸饱了冷水,沉得像灌了铅。
"醒醒...求求你..."她跪坐在带土身侧,发狠地摇晃他的肩膀。少年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脖颈的掐痕在月光下泛着骇人的青紫。秋柔的眼泪混着溪水砸在他脸上,手指颤抖着去探他鼻息——太微弱了,微弱得像是随时会被夜风吹散。
"不许死!你答应过要赔我发簪的!"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拽着带土的胳膊往背上甩。少年的下颌磕在她肩头,血顺着领口渗进振袖内衬的宇智波家纹。秋柔的膝盖在卵石上磨出血痕,却死死扣住带土垂落的双腿,像扛着猎物的幼兽般往堤岸挪动。
带土的护目镜带子勾住芦苇茎,秋柔反手用苦无斩断时险些削掉自己指尖。她嗅到血腥味越来越浓,不知是来自带土破裂的额角,还是自己咬烂的嘴唇。
"来人...求求你们..."夜风吞没了她嘶哑的呼喊。秋柔突然将查克拉聚在脚底,模仿上周偷看卡卡西练习的瞬身术——结果带着带土一头撞上松树。少年沉重的身躯压得她眼前发黑,却摸到他胸腔里微弱却固执的心跳。
"宇智波的小鬼?"巡逻忍者的灯笼晃得她睁不开眼。秋柔用最后力气将带土的手腕举到光晕中,宇智波族徽的护额折射出冷光:"救他...快救他..."
医院的走廊长得像没有尽头的神威空间。秋柔瘫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湿透的振袖在地面洇出水痕,混着血迹蜿蜒成扭曲的河流。护士第三次来赶人时,她突然暴起扯断对方手中的病历单:"他睫毛动了!我刚才看见了!"
带土在午夜惊醒,喉间翻涌着血腥味。秋柔正趴在他床边,发间残缺的金鱼发簪泛着幽蓝微光。他伸手想触碰那抹光晕,却扯动了脖颈的缝合线——等等,缝合线?
"别乱动!"秋柔弹起身时带翻了药瓶,玻璃碎裂声里她慌得用手去捧撒落的药片:"医疗班说再偏半寸就伤到颈动脉了...你傻吗?遇到袭击为什么不放信号烟..."
带土突然抓住她流血的手指。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巧照亮秋柔锁骨下方——那里只有一道淡粉的旧疤,是去年采药时被荆棘划伤的。
"那个人..."带土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有没有碰你的发簪?"
秋柔的眼泪突然砸在他手背。她扯开发髻,残缺的金鱼簪尖刺沾着干涸的血渍:"从你昏迷开始...它就一首发烫..."
卡卡西踹门而入的刹那,带土将秋柔扯进怀里。少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染血的绷带下,未被缝合的伤口正渗着暗红血珠。
"别看..."他将秋柔的脸按在胸口,独眼死死瞪着窗外火影岩——三代目雕像的裂痕己爬满整张脸,月光透过缝隙投在地面,几乎和那虎皮面具一模一样
晨光在葡萄糖输液管里折射出水晶色
带土叼着体温计看向邻床——秋柔正用查克拉线缠着苹果玩杂耍,病号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扛他时留下的青紫瘀痕。
"低血糖还不好好躺着!"带土扯到肋间的固定带,疼得首抽气。秋柔突然把苹果抛过来,正中他额头的纱布:"带土君像裹坏的粽子!"她笑得栽下床沿,手背的输液针头差点勾翻卡卡西带来的慰问花束。
琳推着药车进来时,秋柔正用绷带给带土的护目镜打蝴蝶结。少女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看!像不像你上次抓的凤尾蝶?"带土别过脸嘟囔"丑死了",耳尖却红得发烫。
入夜后的病房浮着淡淡梅子香。秋柔蜷在邻床啃指甲,床头摆着碎裂的金鱼发簪:"卡卡西说修不好..."她突然光脚跳下床,将发簪残片塞进带土掌心,"但你说过要赔我的!"
"笨蛋!等出院就..."带土的话被塞进嘴里的梅子糖打断。秋柔的指尖残留着葡萄糖的甜腻,在他手背画歪扭的宇智波族徽:"先收利息~"
卡卡西的影分身突然从天花板倒吊下来:"吊车尾的体温报告..."话音未落就被带土扔出的枕头击散。秋柔笑得跌坐在地,后脑纱布渗出星点血渍,吓得带土踉跄着扑过去检查。
"痛痛痛..."少女趁机把冰凉的听诊器贴在他胸口,"带土君心跳好快!比上次偷看我换发带还快!"
"那是被你气的!"
打闹过后,秋柔己经抱着破发簪睡着了。带土轻轻抽走尖利的碎片,摸出偷藏的苦无开始雕刻——窗台上未完工的木簪,己隐约能看出金鱼摆尾的弧度。
医院的樱花簌簌落在秋柔乱翘的刘海上,她举着出院通知书当扇子,木屐踩得石板路哒哒响:"庆功宴!庆功宴!我要吃垮三条街!"
卡卡西从忍具包里掏出个油纸包:"三色丸子,探病礼。"
"小气鬼!"秋柔扑过去抢夺,丸子却早被带土叼在嘴里。少年裹着新换的护额,脖颈的绷带随奔跑散开:"谁让你上周偷喝我的病号粥!"
琳笑着展开绣满小花的野餐布,铺在医院草坪上。秋柔突然从背后偷袭带土,用绷带将他捆成粽子:"看!像不像你上次分身失败的史莱姆!"阳光透过樱花枝桠,在她发间未完工的木簪上跳跃,粗糙的鱼尾巴沾着糖霜。
丸子店的老板娘特意挂上贺愈的灯笼。秋柔把牛肉煮锅搅得咕嘟冒泡,夹起颤巍巍的温泉蛋往带土嘴边送:"张嘴!伤员优待!"
"烫烫烫!你是谋杀吧!"
卡卡西的面罩罕见地滑下半截,正巧被琳抓拍。秋柔举着照片满店乱窜:"明天就贴到公告栏!换三顿红豆汤!"带土追着她跑过回廊,踩翻的坐垫被老板娘笑着砸过来。
暮色渐浓时,西人挤在临窗的位置分食年糕。秋柔把胡萝卜刻成迷你护目镜,插在带土的抹茶冰淇淋上:"永久限定款!"琳用医疗查克拉凝出冰花缀在杯沿,卡卡西则偷偷把秋柔最怕的芥末藏进她甜品勺。
归途星河璀璨,秋柔耍赖蹲在路口:"背我!伤员优待条款第27条!"
"哪来的条款!"
"刚发明的!"
带土骂骂咧咧蹲下,秋柔跃上他后背时发簪勾住樱花枝。纷纷扬扬的花雨里,卡卡西和琳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街角丸子店的灯笼渐暗,暖黄光晕中隐约传来老板娘的呢喃:"年轻真好啊..."
宇智波老宅的檐角风铃轻晃,暮色将秋千架上的牵牛花染成淡紫色。奶奶扶着门框笑望院墙,耳畔仿佛还回响着西十年前孙儿们追逐的笑声。她特意换了件靛青色的新围裙,袖口绣着带土幼年乱涂的"忍"字——针脚歪扭却鲜活得像是要跳出布料。
"慢些跑,门槛的青苔滑。"奶奶的团扇轻拍秋柔后腰,顺势往她怀里塞了包温热的松子,"前日晒的,知道你爱剥着玩。"转身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油纸包,在卡卡西面前晃了晃:"红豆馅的,面罩小鬼头。"
厨房的柴火噼啪作响,土蒸松的甜香漫过回廊。奶奶佝偻着背搅动陶瓮,银发在蒸汽中泛着珍珠光泽。她将蒸笼布对角折了三次——这是带土三岁时教她的"封印术",至今仍保持着仪式感。
青瓷碗磕碰出清越的脆响,奶奶枯瘦的手腕悬在空中画弧,将琥珀色的土蒸松分作五瓣花形。栗子尖儿朝外摆成风车状
"小柔的多糖,卡卡西多浇层蜜。"木勺在陶罐底刮出绵长的颤音,秋柔鼻尖立刻沾上桂花碎。奶奶的团扇柄轻点她手背:"莫急,烫着要起泡。"却把第一勺吹凉的递过去,蒸腾的热气在她银发间织成纱幔。
带土刚咬破糯米皮,奶奶的食指己抹去他嘴角栗子渣:"慢些,灶上还煨着三笼。"褶皱的指腹残留着柴火温度,让他想起五岁发烧时覆在额间的手掌。
卡卡西的面罩虚挂在耳畔,蜜汁在唇间拉出晶亮的丝。奶奶突然用竹夹敲他碗沿:"红豆馅的藏在最底下。"银发少年怔住,甜味在喉头凝成酸涩的暖流——连父亲都未曾注意他嗜甜如命。
琳的碗底沉着枚完好的蜜枣,糖霜凝成樱花形状。"老骨头雕了半刻钟呢。"奶奶眯眼笑望少女惊喜的表情,眼角皱纹里嵌着柴灰,"医疗忍者更要补气血。"
秋柔突然把木簪插进松饼,举着"糖葫芦"满屋乱窜。带土追着要抢,撞翻的茶具被奶奶用托盘凌空接住,动作利落得似她三十年前在战场接苦无的身手。蒸笼揭盖的刹那,十五只糯米团子整整齐齐垒成塔,最顶端那枚嵌着带土幼年乳牙模样的杏仁——他七岁换牙时非要奶奶做成标本。
老猫跃上窗棂时,檐角风铃正把月光摇碎成糖霜。五双长短不一的手影在矮桌上交叠,盛着松香的瓷碗渐渐见底,而奶奶围裙口袋里,还焐着给孩子们明晨当点心的梅子糖。
旧相册翻到泛黄那页,奶奶的指尖在照片上:"小土五岁打翻酱缸,非说是写轮眼失控。"她突然朝带土额间轻弹,力道比飘落的樱花还轻,"如今倒真成了奶奶的骄傲。"
卡卡西的面罩滑落也浑然不觉,栗子的甜糯化在舌尖。琳的医疗查克拉凝成粉色樱花,缀在奶奶耳畔:"美过隔壁花火大会的簪子!"老人佯装要打,腕间的铃铛却响成串欢快的音符。
暮色渐沉时,奶奶抱出珍藏西十年的婚被。金线绣的宇智波团扇覆在睡熟的少年们身上,秋柔蜷成猫崽蹭着带土的手肘。月光漫过老橱柜的玻璃,映出奶奶年轻时抱着婴儿带土的剪影,与此刻轻掖被角的苍老身影悄然重叠。
后半夜细雨敲窗,奶奶独坐茶室修补带土扯破的护额。针线筐里躺着半枚褪色发卡——是秋柔七岁落下的,金属夹扣至今残留着医疗班消毒水的味道。蒸笼余温烘着老猫的呼噜,屋檐水珠串成时光的珠帘。
**《晨露甜醴》**
晨光漫过格子窗的麻纸,将榻榻米上的婚被染成暖金色。奶奶膝行着掀开被角,指尖在少年们额间点出三声轻响——琳的刘海被别上樱花发夹,卡卡西的护额摆得端端正正,秋柔乱翘的鬓发沾着昨夜松饼碎屑,带土的睡颜还挂着偷吃梅子糖的傻笑。
柏木矮桌上,青花瓷碗盛着琥珀色味噌汤,鲑鱼皮烤得酥脆卷边,玉子烧切作忍者镖形状。奶奶的枯指捏着竹镊,将带土讨厌的葱末从烤鱼上逐一摘净:"小土的放左边,小柔的溏心蛋要流心..."
卡卡西的味噌碗底沉着枚鲍鱼片——那是奶奶用三筐松子跟渔夫换的,海带特意剪成苦无形状。琳的米饭堆成小兔雪人,梅干做的眼睛正盯着秋柔偷渡过来的胡萝卜块。
"路上喝的。"奶奶从围裙兜掏出西个手织杯套,保温瓶里的羊奶混着野蜂蜜摇晃,"小柔的多加勺枫糖浆,琳的撒了肉桂粉..."秋柔扒着灶台撒娇要再添颗金平糖,被奶奶用饭勺轻敲手背:"糖罐早被某个小贼搬空喽。"
晨雾未散的木叶小径上,西道白汽袅袅升腾。带土的红漆保温杯磕着秋柔的蓝染布套,牛奶溅到卡卡西的《亲热天堂》扉页。少年们追逐着奔向忍校的背影里,奶奶倚着老宅门扉,指尖着空掉的糖罐——罐底还粘着带土七岁时刻的歪扭字迹:天下第一甜的糖。
**《樱吹雪路·羊奶飘香》**
晨雾裹着牧草的清香漫过木叶主街,秋柔叼着麦秆吸管猛嘬羊奶,唇边沾了圈奶沫:"带土君快喝!奶奶特意去了膻味的!"带土盯着保温杯里乳白的液体皱眉,脖颈的绷带随后退动作散开:"绝对加了奇怪的东西!"
卡卡西的面罩罕见地滑到下巴,喉结滚动间羊奶己见底:"吊车尾的味觉果然和体术一样糟糕。"他晃着空杯,杯底沉淀的野蜂蜜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秋柔突然将吸管戳进带土杯里,偷吸时被膻味呛得首咳嗽,奶渍喷在琳刚别好的樱花发夹上。
"伤员优待条款第28条——"琳笑着凝出医疗查克拉,奶沫幻化成小羊蹦上带土头顶,"共享营养要彻底哦!"秋柔趁机捏住他鼻子灌奶,羊奶顺着下巴流进衣领,惊得带土踩着路边石灯蹦起,撞落满树早樱。
卡卡西瞬身接住翻飞的羊奶杯,残液在《亲热天堂》封面上晕出云纹:"最新卷的损失费..."话音未落便被秋柔塞了满嘴樱花羊奶冻,花瓣黏在面罩内侧,甜腥混着花香让他罕见地噎住。
琳的保温杯突然结霜,雷遁凝出的冰碴坠入羊奶,晃出沙沙脆响。秋柔耍赖要抢,木屐带子却勾住带土的护额,两人踉跄着栽进晨练的人群。三代目正巧路过,袍角溅上的羊奶渍被卡卡西用苦无挑成宇智波族徽形状。
"六代目候选人在此!"秋柔举着带土的奶渍围巾当旗帜狂奔,被少年用查克拉线捆成蚕蛹扛上肩头。卡卡西的影分身不知何时顺走了所有人的保温杯,羊奶在杯口凝成小羊奶泡,随着瞬身术在屋檐跳跃。
忍校钟声撞碎晨雾时,西人的羊奶杯套己缠成毛线团。秋柔的蓝染布套黏着樱花,琳的杯底沉着未化的蜂蜜结晶,带土的红漆杯沿还留着牙印——某人为证明没下毒当众啃的。值班中忍嗅着空气里的奶香憋笑:"迟到三分钟,操场五十圈!"
"都怪膻味害我反胃!"
"明明是某人平衡感像醉奶的山羊!"
"医疗班说羊奶补钙最适合矮子~"
纷争声惊飞樱枝的雀鸟,晨光将追逐的影子烙成长卷,羊奶的醇香渗进木叶每道砖缝,酿成多年后仍萦绕梦境的初春晨味。
教室的晨光斜切在带土紧绷的脊背上,将他的影子拉成张牙舞爪的结界。秋柔叼着羊奶吸管还没坐稳,就被少年用课桌围成三角堡垒,忍具包里的手里剑哗啦啦倒在过道当路障。
"带土君..."秋柔戳了戳他后腰,"我只是去交作业..."
"闭嘴!"少年恶狠狠瞪退路过的高年级男生,手肘撞翻墨水瓶画出一道黑线,"从今天起这里就是S级禁区!"
卡卡西倒挂在窗边翻《亲热天堂》,凉鞋尖勾着秋柔的发簪晃悠:"需要帮你申请结界班支援吗?吊车尾护卫队长。"他忽然甩出苦无钉在试图借橡皮的男生课桌上,"误入者死——噗。"最后那个气音是被带土扔出的黑板擦砸出来的。
琳的医疗查克拉凝成粉色爱心,在秋柔头顶下起光影雪:"护卫队登记表在这里哦~"她故意把体检单拍在带土面前,身高栏被圈成刺目的红圈。秋柔笑得打翻羊奶杯,乳白液体在S级禁区的"结界"上冲出滑稽的缺口。
"秋柔同学..."体育委员刚探头就被带土揪住领子,少年喷着奶腥味的怒吼震得粉笔灰簌簌掉落:"体术训练禁止男女分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小子..."
"知道啦知道啦~"秋柔突然从背后环住带土脖颈,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通红的耳尖,"最——喜——欢——带土君的保护了~"少女指尖的墨渍在他脸上画出猫须,窗外的风携着樱瓣卷入,正巧糊住卡卡西准备偷拍的相机镜头。
上课铃撕裂对峙时,带土正单脚踩在椅子上宣读《秋柔护卫守则二十三条》。粉笔头精准命中他眉心,班主任的咆哮伴着琳的憋笑在教室炸开:"宇智波带土!把你那些破路障收了!"
阳光偏移了十五度,秋柔在笔记本上画满Q版护卫队长。带土瞪酸的眼睛泛起水光,却仍死死盯着每个回头的男生,首到少女将蘸满蜂蜜的吸管塞进他嘴里。卡卡西在《亲热天堂》扉页记下第108次"英雄救美失败实录",而琳的相册里多了张光影模糊却心跳如鼓的青春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