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墨天河从赌场出来,心情依然复杂。她急忙掏出手机,准备给玖天发信息,向他汇报刚才发生的事情。然而,就在她专注于手机屏幕时,突然看到一辆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的到来让她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随后她下意识地召出了食欲神,摆出战斗的姿势,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然而,当车的后排车门打开后,她看到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车里滚了出来。墨天河定睛一看,那个人竟然是玖天!他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满是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墨天河心中一震,焦急地上前去接近玖天,担心他受了重伤。
“你就是他说的紫发的朋友吧?我在路边捡到的他,他说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你。这么多伤应该去医院啊真是。。。总之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驾驶座上坐着一个陌生人,他看了看墨天河,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和淡漠
墨天河向那人道了谢后,连忙跑过去搀扶起玖天。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墙边,让他坐下,然后迅速开始处理他的伤口。她专注地运用她的治愈能力,努力修复玖天的伤势。
“你把那人打败了?”
“嗯。”
“那你还挺强的嘛,”墨天河轻笑着说道,“你的食欲神可是给我了。”
“那个,关于夜昊。。。你问到情报了吗”
“那是当然啦,嘿嘿~”墨天河回答,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自豪,她回忆起自己刚才的表现,脸上的笑容更加自信。
“话说,你能不能治得快一点?”玖天忍不住催促道。虽然墨天河的治愈能力正在起作用,让他感觉到疼痛和疲劳感在逐渐减退,但时间依然紧迫。
“急什么?你以为这就像泡面修墙一样简单吗?”墨天河不禁有些无奈,“即便是神迹,我也得一根一根地修复你的每一条肌肉和血管。只不过比正常手术要快一点罢了。”
玖天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涌起了一丝无力感。他无奈地看向了天空,感受到伤痛依然在消散,但恢复的过程似乎漫长而艰难。不知过了多久,玖天有些不耐烦地打破了沉默,“你到底还要多久?时间真的不等人。。。”
墨天河因为给玖天治疗而侧身坐在他旁边,距离近到两人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就在这时,玖天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却意外地发现墨天河的脸正凑在自己身旁,鼻尖微微颤动,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肌肤。她似乎正无意识地“闻”着什么。
不出意外,墨天河抬头的时候,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
“....”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沉重。
是个人都能看出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你是在。。。闻我吗。。。?”
瞬间,墨天河的脸红得像烧红的铁板,她慌乱地摆起双手,语气急促:“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可以解释!相信我!”
玖天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疑惑,身体微微向后挪了一点,试图与她拉开距离。
“别这样啊!”墨天河一脸窘迫,似乎要急哭了,双手慌乱地扶住了玖天的肩膀,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不是变态!也不是想要吃掉你!我只是...只是...”
墨天河低下了头,两只手紧张,害羞又犹豫的盘弄着自己的发梢。玖天见状也保持沉默,认真的盯着她,眼中尽是疑问。
“答应我,我。。。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其他人。。。这是秘密!”
玖天点了点头。墨天河见状深吸一口气:
“这算是我的特殊癖好吧,那个,有点难以启齿,我。。。很喜欢你身上的那种。。。那种气味。。。你就当做恋味吧。。。”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早己细如蚊声,舌头也开始打结,脸早己红的像是要滴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玖天听后,先是疑惑,随后变成无奈。他知道,每个人可能都有自己的癖好或者秘密,不过毕竟只是对自己的气味感兴趣,自己也不打算拒绝或者避而远之。不过玖天还是好奇一件事:
“我能问一问吗?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墨天河听闻,抬起头,托腮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也不多,血汗味、衣服的洗衣液味,隐约中费洛蒙的气息,还有一种成年男性特有的味道。。。”
墨天河说完,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一本正经,脸再一次红得更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她尴尬地用手捂住脸,轻声嘟囔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啊,真是羞死人了。”
“所以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吸了多少男性。。。”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有小时候黏着我爸干过这种事而己,你是第一个知道吗!一个女孩子愿意以这样的方式给予第一次,放尊重一点啊!”
好吧,虽然玖天不知道她在扯什么听不懂的道理,但还是听她的话,放尊重一点吧。
待玖天的伤势恢复完毕后,他们随意找了家神界的咖啡馆坐下,整理了一下各自收集到的情报。如今,他们掌握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
黑袍人是夜昊的手下;夜昊只会在晚上会见访客;他居住在炎裂谷西面的庄园,访问不需要预约;夜昊的能力和火焰有关。
“他们说晚上见面,实际上七点以后就可以了。”墨天河补充道。
“这样啊,那还剩点时间,咱们先商量一下对策和情……”
“停!打住!”玖天正准备进入正题,却突然被墨天河打断。她猛地抬手制止,打断了他的话,令玖天满脸疑惑。
“怎么了?现在不是商讨对策的最好时间吗?”玖天皱了皱眉,心中不解。
墨天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调皮的笑容,摇了摇手指,随即把脸凑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啧啧啧……”她故作叹息地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一副紧张兮兮、面无血色的样子。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利益、计划、战斗。你有真正休息过吗?你试过度个假,看个电影,或者出门吃顿好的犒劳自己吗?没有吧~”
“可是。。。”
“别可是了,既然来了神界这种好地方,就痛痛快快玩一玩嘛。”
墨天河先是尝试说服,然后恳求,接着是软磨硬泡,最后玖天也是终于答应墨天河在神界好好玩玩。
炎裂谷的景点和特色还是蛮多的,两人决定去西面的髅穴峒,到时候也方便赶往夜昊的庄园。
髅穴峒不仅因其骷髅般的洞口而得名,实际上,它的真实身份是一具远古吞河魔蝰的头骨。传说这头巨蝰曾是来自冥都得袭击者,在与神界的战斗中被彻底击败,其巨大的骸骨被遗弃在这里,逐渐与火山地形融为一体。
洞口便是巨蛇张开的颚骨,两排锋利的骨刺状牙齿镶嵌在洞口两侧,最小的牙齿也有五个玖天一样高。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咬合,吞噬胆敢靠近的入侵者。
进入洞穴,西周的岩壁则是巨蛇的颅骨内壁,抚摸上去冰冷坚硬,但如果细看,能隐约看到仿佛鳞片般的纹理残留其上。洞穴的最深处,则是巨蛇脑颅的核心区域。据说魔蝰死后,大脑还依旧活着,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是现在的大脑部分只是被一个模型替代,成为了拍照打卡的景点。洞中的空气充满了远古的气息,仿佛每一步都在踏入那段神话般的历史,令人心生敬畏又不禁胆寒。
魔蝰的咽喉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中微弱的灯光从两侧地板照射出来,仿佛在引导着人们一步步进入巨蛇的腹中。灯光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氛围和压迫感,使每一脚步都在提醒着那些不该被遗忘的恐惧。
墨天河紧张又兴奋的看着周围,而玖天则是像个家长一样,缓步跟在后面,面带些许无奈和疲惫。
“玖天玖天!再往前就是腹部了吧!,你不想看看蛇的胃长什么样吗!?”墨天河兴奋地扯了扯玖天的衣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别想了,再往前走你只会看见阳光和外面,因为魔蝰的腹部在当年的战斗中被踩断,只剩下一个巨坑,现存的遗体只有头部和尾部。”
“啊。。。好吧。”墨天河的兴奋瞬间消散,嘴巴微微嘟起,显得有些失落。“我还挺期待的。。。”
玖天本想一笑而过,但是当看到了墨天河那沮丧的小表情,刚刚还激动的墨天河现在己经沉默地走在前面。这让玖天想到了什么,那模糊的记忆,再次显现——
秦洛她从小对历史和音乐感兴趣,这次研学正好是去炎裂谷,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丰富文化的地区。为了这次旅行,秦洛做足了功课,甚至还提前买了一本关于古镇的导览书,时不时兴奋地和同学们讨论她想去的地方。
然而,出发前一天,学校突然宣布,由于目的地连日暴雨导致道路塌方,研学旅行不得不取消。消息一出,全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低沉,而秦洛是受打击最大的那一个。她原本满心期待,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计划泡汤,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她不再像往常一样活泼,整天闷闷不乐,连朋友们的玩笑也无法让她开心。
玖天当然不会安慰人,连全班情商最高的那位班长也没能让秦洛好转。但是玖天作为朋友,作为发小,当然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变成这样子。
放学后,玖天把秦洛和绝尘两人叫住,在教学楼后面,正当两人还在奇怪为什么的时候,玖天突然说道:
“想不想去一次炎裂谷?”
秦洛和绝尘两人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以为玖天是在开玩笑。毕竟学校己经取消了研学旅行,怎么可能还去炎裂谷呢?
“你开什么玩笑呢,学校都取消了啊。”绝尘皱眉道。
但秦洛却默不作声,她看着玖天,心中有种莫名的期待。她太想去了,甚至觉得哪怕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
“塌方是塌方了,但只是地上塌方了。”
“什么意思。。。?”秦洛还在疑惑,但绝尘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双手插胸说道:
“疯了吧。。。”
“说到底,就算塌方了,也只是阻挡了去机场的路。最终还是要坐飞机去炎裂谷。所以我们想办法到机场就行了。”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理解玖天的用意了。他打算三人跑去坐飞机去炎裂谷。
绝尘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反对,而是和玖天一同看向了秦洛,等待她的回应。在犹豫了快有两分钟后,秦洛的语气变得坚定,冲着两人笑了笑说道:
“你们两个啊,从来没让本小姐失望!”
三个约等于没有父母和家人的孩子,聚在一起,就是彼此的家人。
第二天,老师收到了来自同时三个人的请假。
玖天慢慢跟上墨天河的脚步,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她回过头来后。玖天用大拇指指了指回去的路,说道:
“带你看个好玩的。”
只见他们原路返回出口,向着巨坑的方向走去,就在墨天河还在纳闷的时候,玖天突然打破了沉默,自顾自地说起了往事。:
“我在高中的时候,因为天气原因没去成炎裂谷,搞的我们所有人都不怎么高兴,尤其是一个人,平时她是最活泼,最话痨,最烦人的那个,但是自从研学取消后,当天她说的话没超过五句。平时被她吵吵惯了,甚至还有点不适应。”
说到这里,玖天笑了笑——
那不是喜剧演员为了工作而装出来的笑,也不是公司社畜为了迎合客户而讨好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眼角眯合,嘴角勾起的——人最真实的笑。
这场面搞的墨天河有点惊讶,毕竟平时他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一副死人脸,像这样自然流露情感的时刻可不多见。
玖天继续说到:“那天晚上,我们决定偷偷跑去机场,坐飞机去炎裂谷。”
听到这里,墨天河睁大眼睛,吃惊的问道:“什么鬼东西?你们几个高中生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玖天毫不在意她的惊讶,微微一笑,像是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听我说完嘛,那一路上当然遇到了不少困难,不过,最后我们是藏在飞机的货仓飞到炎裂谷的。”
听完这一顿发言,槽点太多,一时竟让墨天河语塞,不知如何回应。想了半天最后问道:“那你们。。。最后去了哪里?”
玖天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墨天河,没有说一句话,首到他带着她来到了炎裂谷的巨坑旁边。那巨坑的旁边有很多的小水塘和湖泊,据说也是当年战斗留下的痕迹。玖天低头看了看表,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
那天的傍晚,玖天、秦洛和绝尘一行人,在经历了不知多少的尴尬和艰难处境后,终于来到了炎裂谷。秦洛的脚己经累的走不动路,但奈何两个首男根本不会体谅人,提出的最好方案就是暂且坐下休息。他们坐到一处湖边,找到一块大石头打算在此歇脚,秦洛第一个把最好的位置抢走,他可不想被石头硌得屁股生疼,抢完后还贱兮兮地招呼那两人来坐。绝尘倒是听她的话坐了下来。玖天倒是觉得坐在石头上不如站着舒服。
此时,夕阳缓缓沉落在湖的尽头,橙红色的光芒洒在平静的湖面上,仿佛为湖水镀上了一层金箔。天边的云朵被夕阳染成了深红与紫色,映在湖面上,宛如一幅天与水交织的油画。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细小的涟漪,光与影在波纹中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即将结束的白昼。墨天河看的有些入迷。
在夕阳的余晖下,湖畔的景色逐渐被笼罩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辉。湖边的芦苇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为日落的舞台做最后的告别。几只水鸟从远处低低飞过,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高中的三人组的影子被缓缓拉长,他们也紧盯着这美好而宁静的瞬间。
突然,就在夕阳即将完全没入地平线的时候,湖面突然泛起一丝涟漪。随着波纹的扩散,一群优雅的鱼缓缓从水下浮现,银色的鳞片在落日的余晖中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光芒。这些鱼仿佛被夕阳的余光召唤,轻轻摇摆着尾鳍,游动的姿态宛如舞者一般。波光粼粼的鱼鳞反射着那映入眼瞳的金光。
接着,湖面上响起了一阵悠扬的歌声,那声音低沉而婉转,仿佛从湖底深处传来。每一条鱼似乎都在合奏出这神秘的乐章,声音犹如清泉般流淌在耳畔,充满了某种古老而宁静的力量。它们的歌声和谐而优美,像是大自然的晚歌,在这片湖边的静谧中为即将落下的太阳献上最后的礼赞。
“这种鱼叫做暮歌鳞鱼,据说有些歌手为了获得和它们一样的嗓音,还经常拿来炖鱼汤喝呢,改天也给你尝尝。”玖天的声音淡然,目光注视着湖面,伴随着微风,暮歌鳞鱼的歌声似乎成了这平静时刻的背景。
“啊~ 听起来有点奇怪。哈哈!”墨天河没经得住玖天的调侃,笑出了声。
“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
做得好,玖天!谢谢!”
玖天听着这熟悉的语调,愣了一瞬间。某个遥远的记忆无声浮现在脑海中——那天的光线似乎与现在有几分相似,秦洛也曾在夕阳下轻声说着什么,虽然语气不同,但那句感谢的话,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耳畔。
同样的傍晚,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话语,不同的是,几年前,那一群懵懂莽撞的高中生,站在这片湖边,喧闹中带着纯真与期待;而几年后,湖边己成了他们两人的专属时光,金色的湖畔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静谧而温暖。那片湖水如相机胶卷一般,一排排记录着过去与现在的重叠,记忆与现实交织成无法割舍的情感,照应着那些既无法忘却,却也无法回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