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地的第七天,苏晚的设计工作室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139号(江念)的琉璃手链碎片,每块碎片上都刻着极小的音符。江砚将碎片拼在一起,竟组成了母亲最喜欢的钢琴曲《月光》的简谱,其中一个音符被红漆圈出——对应着钢琴的“7”键,正是母亲的生日月份。
“是姐姐的示警。”苏晚按下工作室的钢琴“7”键,琴键底部弹出一个暗格,里面藏着母亲的研究日志,最后一页贴着一张三胞胎的超声波照片,标注着:「念、晚、砚,意识共振频率:Ω-7」。
江砚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砚”字,后颈突然传来轻微的麻痒——不是刺痛,更像某种唤醒的信号。他翻开日志,在夹层里找到一张芯片,与海底实验室找到的“017”芯片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Ω符号。
“这是……母亲的意识备份芯片。”苏晚将芯片插入电脑,屏幕上跳出一段全息影像: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中央,身后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三个婴儿,“念、晚、砚,当你们看到这段影像时,‘深渊’的旧派可能己找到‘母音发生器’。那是能操控所有实验体意识的终极武器,藏在……”
影像突然中断,只剩下母亲最后的声音:「藏在你们三人的意识共振里。」
“母音发生器?”江砚的瞳孔骤缩,记忆碎片再次涌现——父亲临终前在他耳边反复念叨的“守好共振频率”,原来指的是这个。
当晚,城市的应急广播突然被劫持,所有频道都播放着同一个声音:“001号、002号、017号,母音发生器己启动,三小时后,所有实验体将回归‘深渊’。”那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却带着沈慕言特有的阴冷。
苏晚冲出工作室,发现街上的行人眼神空洞,后颈隐约浮现出淡色的Ω标记——和毕业典礼上的毕业生如出一辙。江砚的手机定位显示,这些人的意识信号都指向市中心的广播塔。
“沈慕言在广播塔里!”江砚拽着苏晚冲向塔顶,沿途的“受控者”如同行尸走肉般围上来,却在靠近江砚时自动后退——他身上的Ω残余信号,竟成了天然的屏障。
广播塔顶层,沈慕言站在巨大的控制台前,手里握着一个发光的金属球,正是“母音发生器”。他的左臂缠着绷带,露出的皮肤下有新生的Ω纹路,显然在海底实验室并未完全死亡。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们。”沈慕言转过身,发生器的光芒将他的脸照得惨白,“你们母亲以为血缘能对抗‘深渊’?太天真了,三胞胎的意识共振,才是启动发生器的钥匙!”
江念的声音突然从广播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沈慕言,你忘了母亲留的后手?”发生器的光芒突然闪烁,沈慕言的表情瞬间扭曲,“我在旧派的系统里植入了‘反共振’程序,现在,轮到你们尝尝意识撕裂的滋味!”
控制台的屏幕开始乱码,沈慕言痛苦地捂住头,发生器从手中滑落。苏晚扑过去想接住,却被江砚一把拽开——发生器在接触到江砚指尖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光芒中,三胞胎的意识碎片在空中交织:
- 江念在海外实验室反抗的画面;
- 苏晚重生那天,拒绝陈凯时,江砚躲在树后的眼神;
- 江砚在孤儿院保护年幼的苏晚,被旧派抓住的瞬间……
“原来这才是母亲的计划。”苏晚的声音在白光中回荡,“她不是制造实验体,而是培养能摧毁‘深渊’的共振体。”
白光散去,沈慕言倒在地上,发生器裂成三块,分别滚到三人面前。江念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塔顶边缘,她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晚晚,砚砚,母音发生器的核心己毁,旧派的信号源被切断了。”
“姐姐!”苏晚伸出手。
江念笑着摇头,影像彻底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告诉陈凯,孤儿院的糖,我替他还给你们了。”
苏晚愣住了。陈凯当年抢的糖,原来本是母亲留给三胞胎的?
江砚捡起属于自己的那块发生器碎片,上面刻着“砚”字,与他手腕的“江”字银镯完美契合。他看向苏晚,眼中的迷茫己被坚定取代:“不管我们是姐弟还是……”
“我知道。”苏晚打断他,举起自己的碎片,与他的碎片拼在一起,Ω符号的裂痕里透出暖光,“母亲说过,意识共振不分血缘,只分真心。”
广播塔下,受控的行人逐渐恢复清醒,后颈的Ω标记彻底消失。警方赶到时,只在塔顶找到昏迷的沈慕言和两块发光的发生器碎片。
一周后,陈凯在边境被捕,随身携带的钱包里,藏着半块融化的水果糖——正是孤儿院失火那天,他抢的那一块。
苏晚的旧城改造项目竣工剪彩那天,江砚在她设计的琉璃纪念碑前,重新戴上那枚断裂又修复的琉璃戒:“不管过去有多少谎言,未来我想和你一起走。”
苏晚看着他后颈光洁的皮肤,又看看远处天空掠过的白鸽,笑着点头。阳光穿过琉璃碑,在地上投下完整的Ω影子,却不再阴冷,反而像一道温暖的拥抱。
只是无人注意,江砚接过剪彩剪刀的瞬间,指尖掠过刀刃,一滴血珠落在琉璃碑上,Ω影子的边缘,竟闪过一丝极淡的红光。而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戴着Ω袖扣的男人放下望远镜,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新的指令:
【启动备用共振体,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