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故意欺负兰筝的
第二十八章 是故意欺负兰筝的
“喂,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这种话兰筝能听,能忍。
但谢开之少爷脾气,向来只有他骂人,没有任人指着鼻子骂的时候。
“当奸夫你还有理了。”护工掐住腰,抬高了头把脸凑过去,“怎么,还想打人是吧,有本事你打!”
事情发展得太快。
兰筝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自己只不过扶了一下人,难道这点权利也没有吗?
她想拉住谢开之让他别吵了。
可自己发不出声音,不能劝架,手上的力气太小也直接被忽略开来。
“你嘴里塞狗屎了,一口一个狐狸精奸夫?”
谢开之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要不是对面是女人,早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她花着我家先生的钱住在这儿还敢勾搭人,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兰筝还在拉拽着谢开之想让他停下。
身上没带卡纸。
只能在旁疯狂比划着别人看不懂的手语妄图休战。
谢开之还在分析护工话里的先生是指谁,对方先一步冲上来拽住了兰筝的耳朵。
疼痛驱使着兰筝被拽过去。
她没声音喊疼。
但脸上痛苦的表情便说明了一切。
谢开之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拉回怀里,再没了男士风度,挥起手将护工推开。
“没事吧?”
肩背被谢开之搂着,这个姿态实在过于亲密,她想挣脱,可下一秒护工便从地上站起来,恼羞成怒之下抬手重重打在了兰筝脸上。
“你个小贱人,你看我回去怎么跟霍夫人说,你给我等着!”
这一巴掌来得来突然。
落下瞬间头脑发蒙,眼前昏黑,身体本来就没康复,这么一巴掌下来,险些没站住倒下去。
谢开之还想追上去给点教训,却又被兰筝抓住,她连比划手语的力气都是强行挤出来的。
【我没事,不要去了。】
这点疼,这种打。
微不足道。
*
生怕护工去找霍姑妈告状,再传到霍旭东耳边。
他不许兰筝和任何男性来往。
连梁琦都是禁忌。
拿着手机。
兰筝思来想去也没敢将编辑好的消息发出去。
正忐忑不安时。
门被一把推开,下午跑出去的护工又折返回来,盛气凌人地走到床边,左右看了看便开始讽刺。
“呦呵,你那个小白脸奸夫呢?”
兰筝坐起来用手机打字和她解释:【不是的,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腿脚不方便。】
“你少跟我说这些。”
护工挥挥手,“你要是不想让我跟夫人告状,就给我老实点,去,你出去睡。”
指了指一边的陪护床,她理直气壮。
“今天我要一个人睡这儿,有人在旁边我睡不习惯。”
被欺负惯了的人已经忘记了反抗的资格。
兰筝逆来顺受太久。
在斯家时不听话会挨打,没饭吃,在这里也是同理。
如果让护工去胡说,等霍旭东知道了,日子一样不好过。
【我出去你就可以不告诉霍夫人吗?】
她冷哼,“那得看我心情了。”
客厅的沙发并不好睡人,腿抻不开,要蜷缩着,暖气也不如卧室的足,没有窗帘,窗户上透着走廊幽暗的光芒,扰乱了睡眠。
兰筝裹在被褥里,对姐姐的思念愈发重。
临睡前给梁织发了信息:【姐,我能不能回家住几天?】
医院里的事梁织全知道。
兰筝是怎么受委屈,挨了打,在霍文君送去的人身上尝尽白眼的,裴宋安排的人都会通风报信,一字一句,绘声绘色。
“真的不要出面吗?”
连裴宋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兰筝好歹是梁家女,霍家的下人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足以说明对方的狂妄。
“不要。”
面前的香案上供奉着菩萨,梁织虔诚地拜了拜,又转过去,望着一旁黑白照片上的年轻女人。
“姑妈对梁家人有恨,是故意找人去欺负兰筝的。”
也是知道这点。
梁织那天才会利用姑妈的恨意将她引到舟水湾,又用她逼迫霍旭东留下兰筝。
兰筝过去后日子不好过,这是必然的。
“可是这样对二小姐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那有什么办法?”梁织轻叹,“谁让我们害死了霍家人,只能先赎罪,否则怎么靠霍家东山再起。”
但她也不会白白让兰筝受欺负。
“你去查一下霍旭东的航班,把戏台子给我搭好。”
裴宋想要说什么。
可对上梁织惆怅的眸,又实在不忍了,“是,我马上办。”
*
省外会议主要商议了下半年各单位的调任问题,这些年霍氏不止在沪江,鹏城京州也都涌入了新血液。
那些地方根基不稳。
还需要人坐镇。
霍旭东不喜欢办公大楼里那些人情世故,单是长幼尊卑便能将人意志消磨掉不少,却又不得不去。
回沪江路上累到在飞机上合了会眼。
梁琦的车停在航站楼外。
这趟他没去,内部会议的参与人员多是霍家旁支。
梁琦虽是霍二叔的养子,但这些年二叔都在寺庙吃斋念佛,手上没了实权,给不了一个养子权利。
他倒也不在意这些。
推着行李车出去,霍旭东已经上了车,坐在后排,座椅能挡挡外头的光。
身体已经乏了,肩膀是酸的。
这几天应酬也没少喝,胃也不舒服,往常开完会回来都是直奔家里。
今儿不知怎么了。
开口就让梁琦改道去医院。
“哥,这个点太晚了,明天吧?”
他也是为霍旭东的健康着想,现在去,晚上岂不是又要累一场。
“开车。”
没那么多废话,霍旭东想的就得办。
原先觉得家里多个女人烦。
出差这几天又莫名总想起,反正医院离舟水湾不远,看完了再回去也不迟。
车停楼下。
霍旭东一个人上去,没通知值班护士,穿过走廊到门前,里面没熄灯,还有嘈杂的声音。
直接推门进去。
客厅里明亮如昼,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开着电视机,翘着腿在啃坚果,地上一片狼藉,兰筝就半蹲在那片瓜果皮里,正努力用开核器剥核桃。
手指被尖锐的果核皮扎红了,肿了,也没停。
剥出来的全给护工吃了。
她嘴巴干得起了死皮,却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门突然打开。
两人手上动作都停住了。
房内死寂过后,护工忙站起来,像见了鬼,哆哆嗦嗦:“霍……霍先生,您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