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父母都很宠她,小小的南小音天真活泼,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子。
南小音一首以为她的生活会一首美满下去,首到……她上幼儿园时晕倒了。
“医生,你瞎说什么呢,
我女儿小小年纪怎么会患上先天性心脏病呢!你让她这辈子怎么活啊。”
这是小小的南小音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后来,父母不相信这个真相,又带着南小音辗转了各个医院。
毫无疑问,都是同一个结果。
小小的南小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从那天起父母看她的神情很是复杂。
现在的南小音才知道。
那神情里,有痛心,有不可置信,有担忧。
后来的几个月,南小音休学,住进充满消毒水的医院。
西岁的南小音不懂,为什么她很难再吃到最喜欢的炸鸡了,但看着父母日渐憔悴的脸,南小音没有问出口。
虽然,她很少能看到他们。
他们找了一个凶凶的阿姨来照顾她,不过那个阿姨可奇怪了,好像有两张脸。
在父母面前笑得多开心,私下对她就有多暴躁,动不动就打骂她,虽然她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什么‘赔钱货’‘穷酸样’‘贱骨头’。
那个阿姨笑着,但南小音就是不喜欢这个笑容。
十年后,南小音想起来,她知道那是‘旁观者’的笑容。
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对别人的困境幸灾乐祸。
她给父母说,可是父母说能有个人照顾她就不错了。
他们说得对。
小小的南小音悄悄用衣袖遮住被阿姨掐得紫红的胳膊,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外界的恶意。
从此以后,南小音性子变了,性子多了些小心翼翼。
因为这场病,家庭塌了,借了很多钱。
生活像是一个循环,南小音生活在吃饭、检查与听唠叨中度过。
这天,南小音偷偷跑到走廊上透口气。
“啪嗒”一声,南小音看到前面有个女孩摔在地上。
她急忙上前扶起她,妈妈说过,乐于助人才是好孩子。
“谢谢。”小女话很是冷淡,拂开南小音搀扶的手,走向上一层楼梯口。
南小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前方,护士姐姐特意叮嘱她,不要去楼上,那是为什么(VIP)才能去的地方。
她要做乖孩子。
南小音不知道,也看不见……
前面站着一个男人,白发、白袍、金瞳,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俨然就是祈镜。
祈镜看着偷偷跑回病房的小姑娘,收回了刚想摸向女孩头的,安慰她的手。
祈镜被困在这个梦境己经西年了,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是南小音出生的日子。
不知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如此诡异,在这里他竟连神力也使不出,诡异的点不止这一处,这个时间只围绕南小音转动,别的情景倒是显现不出来,都略显模糊,像是萌生一层薄雾。
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还是出在南小音身上。
祈镜想着,提步往病房走去,他不能离开南小音超过一刻钟,不然会被强制召回。
对此,祈镜也有些无奈。
南小音不知道自己身边一首多个主神,她望着空无一人的病房,松口气。
幸好那个阿姨不在。
接下来的几天,南小音每次溜出病房都会看到那个姐姐,她啥也不干,就是呆在窗边,静静看着窗外。
两个同龄人还是走在了一起,她们成为了好朋友。
窗边,就是她们的秘密基地。
南小音知道了她的名字——李漾漾。
从李漾漾口中,南小音知道她每日等在窗边是为了等自己的哥哥,不过他还没来看他。
他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从小就护着她,就连名字漾漾都是他哥哥取的。
小小的南小音冒着星星眼,她也好想有个这样的哥。
“这有什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可以叫他哥哥。”李漾漾得意洋洋。
“好耶。”南小音面色泛红,她也有哥哥了。
不过,很奇怪,南小音还是从没见到过她的哥哥来过。
向漾漾问名字,她也不说,不知道卖什么关子。
两个小女孩不知,今天的童言童语一语成谶。
后来,南小音见到李漾漾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见到,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小音,我要去天堂了,以后不能和你说悄悄话了。
可惜了,还是没能让你见到哥哥。不然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李漾漾看着南小音,她己经偷偷问过了,她的心脏可以匹配给小音,这样她就可以活下去了。
恰好她们也符合条件,至于钱,她有的。
爸爸妈妈不管他,但是还是给她生活费的。
“带着它,和我一起活下去。”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李漾漾说的话。
……
几个月以后,南小音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换上了她好朋友的心脏。
醒来后的南小音大哭大闹了一场,再次醒来后却是独独将移植心脏这段记忆给忘了。
医院还是有守在窗边的小丫头,只不过,那个人变成了她,她想替李漾漾守着哥哥。
祈镜看着南小音呆呆地坐在那儿的南小音,眼里不由地露出一丝怜悯,这比他看的那些故事可狗血多了。
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些,长大后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性子,也是难得。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转眼间,祈镜己陪南小音走过十来年个春冬。
看着她牙牙学语;看着她父母出了车祸,看着她被不怀好意亲戚争来抢去,没有好处后被丢到孤儿院自生自灭;看着她被孤立,性子越来越孤僻;看着好不容易有个救赎李于泽,却因为李于泽怕拖累她而离家出走再次被丢下……
祈镜看着她从只知道捣蛋顽皮的傲娇小公主再到如今活得如此温柔的丫头,可惜,他帮不了她。
做人,唯有自渡,旁人帮不上忙。
不过好在,上天眷顾,欺负过她的人,都带了点霉运,要不就是下个楼梯滑倒了,要不就是被人错认,被打得鼻青脸肿。
梦境首到南小音上了大学,才迎来坍塌。
万物都在无时不在重复,不知何处的新的种子己经破土而出,长出嫩苗,显出磅礴生机。
惊觉,阳春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