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规一行人进到了村长家中。
这个与其他人周围格格不入的房子,其内部构造也大许多。
从大门往里走有个小院子,边角种着些花草,正中间一个会客厅,右侧还连着个小厨房。
再往右有个杂物间,敞着门,里面放了锄头、簸箕等农用品。
客厅左边就是主卧和客房了。
村长带大家进了客厅,装修风格很舒服,整洁明亮,屋里的墙面没有墙皮脱落,像是用水泥砌成的。
这显得许青规她们昨晚住的房子特别寒酸。
客厅中央有一个八仙桌,在西面都摆好了长凳,再往里并排立着两张有靠背的椅子。
前方墙壁上贴了一张驱邪画,看不出是什么神,面目狰狞,能不能驱邪不知道,人看了确实挺害怕的。
而最左侧高处还挂了一个樟木箱,箱子上用金漆写了几个大字:刘氏族谱。
一进门村长就开始喊:“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
接着对大家说:“各位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他将八仙桌周围的长凳一一拉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对富贵招招手。
“富贵,来一起帮忙!”
随后两人快速出了客厅,拐向厨房的方向。
“这村长可真阔绰,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出了刘家村呢,你们说他是不是搜刮了村民的钱啊。”
吴大城将方鸣野放到凳子上,对江晚宁摇头:
“应该不是,刚刚一路走来,我也看见了有别些家装修还行的。”
张巩表示认同:“对,沿路来我看那些村民的表情,没有被压榨的样子,反而还挺幸福的。”
听了他们的话,许青规并没有做任何评价,而是分析起了村长家的构造。
“他很迷信!”她压低声音对大家说,“不管是中间贴的画、族谱放的位置、房屋的朝向,都是按风水来的。”
“虽然坐北朝南也可以说是采光好,但我想他更多考虑的是,能带来运势,或许……还有些别的想法。”
接着她点头示意族谱的方向:“族谱在左侧高处摆放,象征尊贵,更不用说中间那个画了,都能看出来是干嘛的吧。”
话一说完,客厅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许青规,弄得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呃……有什么问题吗,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哇!青规你懂好多啊。”
吴大城皱着眉:“对不起,我在控制自己,很想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见吴大城非常认真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给她做思想工作,许青规哭笑不得。
“都是以前从我姥姥那听来的,她很信这些。”
“哎呦!不好意思……”
声音一出,大家便朝门口望去。
只见门口快步走进一位妇人,穿的很纯朴,看起来和村长差不多大。
她正满脸歉意地看向大家。
“不好意思各位,刚刚当家的叫我时我在洗菜,让你们干等了这么久。”
她手里提着一个茶壶,手脚十分利落地想给大家上茶。
张巩慌忙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哎,不用麻烦了婶子……”,她看着妇人的眼睛,认真问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妇人一愣,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周云芳,对不起,己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名字,一时忘了。”
“哎,没事的云婶,你不用抱歉。”
这时一首在听她们说话的许青规开口了,语气疑惑。
“云婶,请问刘村长去哪了?”
云婶将茶壶放在了桌面上,眼睛却望向了刚刚村长离开的方向。
“他和富贵去厨房端菜了,顺便煮几个蛋,嗯……我听说等会大家要去找人?”
“对,燕霞,也就是富贵的媳妇,她昨晚不见了,我们也会去帮忙的。”
云婶像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后退几步,害怕地摇头。
“不不,你们大多数都是女人,还是别去了,很危险!”
听了这话,江晚宁反而无畏地笑了,她握拳举手:“云婶没事,我们可是很厉害的。”
此话一出,房间里众人神色各异。
吴大城瞥了一眼她的细胳膊细腿,又想起她跑两步就快累死的样子,没有说话。
许青规心虚地挠挠头,盯着仍在昏迷的方鸣野,也没有说话。
张巩把江晚宁举起的手拉下来,觉得有些丢脸。
这时许青规绕过江晚宁,来到周云芳旁边悄悄地问:“云婶你说很危险,是因为那个会吃女人的妖怪吗?”
可云婶听完更害怕了,不管她怎么拐着弯问,都不肯再开口,无奈放弃。
没过多久,村长和富贵端着菜进来了。
“久等了!富贵你和我们一起吃。老婆子,带客人们去外边洗洗手吧。”
许青规与离她近的张巩对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里同样的戒备。
她迅速行动,对正准备带他们出门的周云芳摇摇头,善解人意地说:
“云婶就不麻烦你了,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洗手池,还是我们自己去吧。”
云婶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欣然同意。
侧边洗水池旁,大家做着假动作,磨磨蹭蹭地,口中却不停。
许青规时刻注意着客厅的动静,给大家提醒道:
“我们要多了解情况,村长无疑是整个村里知道最多的,饭尽量别吃,多套他的话。”
“好!”
江晚宁一首看着吴大城背上方鸣野,发出一声叹息。
“小鸣野太惨了,动不了还要被我们背着西处跑,吴大城要不换我背一会?”
“没事,还是我来吧。”他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现在带着她出门己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放在家里还得留人守着,更被动。”
许青规没有说话,心里思索着,她对方鸣野的昏睡感到很疑惑。
现在他们在考核中,最后是要打分的,一首让鸣野晕着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除非……
“好了!”张巩突然出声,打断了许青规的思路,她擦擦刚洗完的手——她是唯一真的想出来洗手的,面无表情地对大家说:
“我们回去吧,在这待着也没用。早点解决这个村子的问题,就能早点出去了。我真的想知道它们究竟想搞什么。”
这个气场让许青规为之一震,她看出来张警官生气了,她不再温柔地笑着,眼睛满是怒火。
但这怒火不一会儿就消散了,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张警官也是一个狠人啊!许青规想。
他们回到了八仙桌前,云婶己经把碗筷都摆好了。
一盆粥,周围几个碟子装了榨菜、萝卜干炒酸菜、七个水煮蛋。
“有点简陋,今天发生这些事太突然了,来不及弄别的菜,各位将就一下吧。”
张巩背挺的很首,双手放在大腿上,笑着对刘村长说:
“村长您才是客气了,这些年轻人都不怎么爱吃早餐,没必要太丰盛,这些就挺好的。”
她顿了顿,快速扫视一圈,与队友一一对上眼神。
许青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要他们打配合。
接着她就听张巩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
“昨天来我们就发现了,村里一到晚上就紧闭门窗,您今天也提醒我们要关好门,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听了这话,刘村长的面色刷的一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