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副银针…………”
林小寒话音刚落，陈劲松的两个警务兵满头是汗的赶过来，“首长！你没事吧！”
两个警务兵走开是因为首长让他们去支援前方发生的车祸，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两人额角的汗珠顺着帽檐往下滴，深蓝色制服后背洇出大片湿痕。看到陈劲松安然站在原地，他们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右手条件反射地往腰间摸——那里本该别着配枪，却在支援车祸现场时临时交给了同事保管。
“首长！我们接到通报说这里有异动，紧赶慢赶回来的！”高个警务员喘着气汇报，目光飞快扫过林小寒怀里的孩子，又落在墙角那枚闪着寒光的短刃上，脸色骤变，“这是……”
“没事了。”陈劲松抬手打断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把那东西收起来，通知技术科来取。另外，按这位林同志说的，准备一间朝南的空房，再去医务室取一套银针——要消毒过的。”
矮个警务员刚要应声，忽然注意到陈劲松下意识按住左肋的动作，瞳孔猛地一缩。他跟着首长十年，只在三年前那次边境冲突复盘会上，见过首长因为情绪激动疼得弯腰，当时军医诊断是“陈旧性软组织损伤”，谁也不知道竟严重到神经丛损毁的地步。眼前这女子年纪轻轻，怎么会……
“愣着干什么？”陈劲松眉峰微蹙。
“是！”两人齐声应道，转身时交换了个震惊的眼神。高个的脚步刚到门口，又被林小寒叫住。
“房间要远离电箱和水管，”她抱着朝阳的手臂紧了紧，孩子不知何时己睡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窗台上放一盆活水，不用太大，搪瓷盆就行。”
这话更让人心惊。中医针灸讲究“气场”，避开杂音异响是常理，可特意要活水……忽然想起刚才她制服刺客时，指尖划过空气的轨迹，竟带着种说不出的韵律，仿佛能引动周遭气流。“这姑娘……不简单。”
陈劲松没说话，只是看着林小寒走向里间的背影。她的白裙角在地板上扫过，带起微不可查的气流，竟让墙角那枚沾了灰尘的短刃轻轻颤了颤。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猫耳洞，老军医给他治伤时说的话：“这伤在胁下，挨着肝气，淤住了就成了死结，得找能‘通活气’的人来解。”当时只当是江湖话，此刻却莫名记起。
十分钟后，警务员来报房间己备好。林小寒抱着朝阳走进那间朝南的办公室，窗台上果然摆着个军绿色搪瓷盆，清水里浮着片刚摘的银杏叶。她将孩子放在铺着军被的长椅上，动作轻得像怕惊醒蝴蝶。
“你们在外等候，无论听到什么都别进来。”她反手关门时，陈劲松瞥见她袖口露出的皓腕，内侧竟有串极淡的银线纹身，像极了针灸铜人上的经络图。
门合上的瞬间，陈劲松忽然觉得左肋的钝痛开始变锐，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神经末梢上钻。程向阳想扶他，却被他按住——他倒要看看，这个一眼看穿他旧伤的女子，究竟有什么本事。
屋里很快传来极轻的“叮”声，像是银针碰撞的脆响。接着是水流晃动的声音，那片银杏叶在盆里打着转，竟顺着同一个方向不停旋转。程向阳盯着门板，忽然想起刚才林小寒说的“能量淤塞”，后背竟渗出层冷汗。
约摸半个时辰，门开了。林小寒走出来，指尖捏着三枚银针，针尾还沾着极细的血珠，落在地板上像三朵微型红梅。“好了。”她声音依旧平淡，“淤塞通了七成，剩下的靠静养。这三天别碰冷水，别发火。”
陈劲松下意识深吸口气，左肋那股纠缠了二十年的沉痛感竟真的散了，像被暖阳晒化的冰棱。他抬手想摸，却被林小寒拦住：“三天后再碰，现在皮肤下的气还在走。”她指了指长椅上的朝阳，“孩子醒了叫我，陈部长阳气弱，刚才引气时借了点朝阳的元气。”
这话让陈劲松心头一震。借元气？这说法比“神经丛损毁”更玄乎，可身体的舒畅骗不了人。他看着长椅上熟睡的孩子，忽然明白林小寒为何一首抱着他——那不是寻常的呵护，竟是在用最柔软的方式护着某种力量。
警务员这时匆匆跑来，手里举着份化验报告：“首长！嫌疑人刚才往孩子嘴里喂的毒囊里，除了乌头，还有蛇毒！跟去年军火走私案的样本完全一致！”
林小寒正用布擦着银针，闻言抬头：“蛇毒是辅的，真正厉害的是乌头里掺的‘断魂草’，产自滇西密林。”她将银针一根根插进消毒盒，“这种草要与活人血气相融才会生效，下毒的人，身边一定有刚受过伤的人。”
陈劲松和两个警务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骇。断魂草是军方重点监控的毒物，相关资料只有高层才有权限查阅，她怎么会知道？
“你到底是谁？”陈劲松终于问出这句话。
林小寒抱起刚醒的朝阳，孩子揉着眼睛对她笑，小手抓住她的袖口，露出那串银线纹身的全貌——原来不是经络图，而是半片残缺的枫叶，叶柄处刻着个极小的“寒”字。
“我农科所的研究顾问”，程向阳早己抱着孩子走向门口，林小寒的白裙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三天后我来复诊，记得让警务员多备些红糖，我家孩子也该补补气血了。”
门轻轻合上，留下一室清水微澜。陈劲松摸着左肋，那里竟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顺着血脉缓缓流动，像极了当年老军医往他伤口上敷的草药热泥。警务兵忽然指着搪瓷盆里的银杏叶，声音发颤：“你看！”
那片叶子不知何时沉到了盆底，叶脉上竟渗出点点血丝，在清水中晕开，像极了人体经络图上的红点。而更令人心惊的是，叶子边缘原本残缺的锯齿，竟隐隐长出了新的嫩芽。
“等一下”陈劲松快步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