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禾对这个时代还不熟悉,又拖着一副动一下骨头缝都疼的身体,她怕真打起来,自己不是李素云的对手。
权衡利弊之下,秦晚禾很快做出决断。
“娘,墨之出门了,我担心他的安危,出去找找。”
一声娘抚平了李素云心里的疑虑,小贱蹄子果然还是怕她的,尽管如此,李素云还是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八百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他才出去一会你就要找,见不着他你会死啊,怪不得村里人都说你克夫,整天黏在大老爷们身上,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你个丧门星!!”
职场生存第一法则,老板的话不中听时,请果断选择左耳进右耳出,或者首接无视。
“娘,我去找找他就回来。”
秦晚禾说完也不管那老太太婆会不会再作妖,拉着小宁儿首接出了门。
见自己被无视,李素云追出来就要骂人,结果,那还有秦晚禾半分影子........
村子里一片荒芜,秋收的玉米杆堆成灰扑扑的小山头,空气里却是处处透着新鲜。
秦晚禾深深吸上一口在5G世代闻不到泥土味野菊花香,那股子甜香顺着鼻腔漫进肺腑,整个人都舒坦了。
她身侧的小宁宁仰头,一脸天真问她。
“妈妈你是不是身上又疼了?”
原主这是挨过陈墨之多少顿打啊,连她的孩子都对她的身体状况门清!
讲真的,咱打不过就不知道跑吗?
非要一条道走到黑,躺那硬挨是吧?
心疼原主的同时,秦晚禾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蹲下身笑着安慰小宁宁。
“小姐姐没事啊,宁宁不哭。”
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宁宁,看样子是被秦晚禾一句小姐姐弄懵了;
“妈妈,谁是小姐姐啊?”
“艳艳,我发誓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绝对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这也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啊。”
秦晚禾没来得及回答小宁宁,就听见身后的院子里有男人说话。
听声音是陈墨之。
“小宁宁啊,你乖乖待在这别动,姐姐去去就来。”
安妥好宁宁,秦晚禾溜墙根,尽量地不让自己弄出动静来,悄生生地溜进了声音传出的院子里,摸索到窗户口。
她庆幸这个年代的窗户都是纸糊的,轻轻一抠就能戳出窟窿来。
窗纸被戳开的细缝里,透亮的光线反射在陈墨之搭在江燕腰上的手背上。
那双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捏着江燕辫梢的红头绳,指尖着麻花辫尾端的绒毛,像揉着什么稀世珍宝。
“墨之哥,你可别骗我。”江燕斜倚在土炕边的木箱上,的确良衬衫第二颗扣子松着,露出半截粉颈。
“前儿王秃子看见你从家里出来,手上系着裤腰带,整个人满面春色,一看就是刚做了那事。”
离了大谱,陈墨之竟然背着原主找了相好的!
看样子时间还不短了,两人床单都滚上了,不是人的玩意。
秦晚禾为了你和秦家断绝了关系,嫁给你这几年,在家挑水种地脏活累活全是她的,你倒好,把她打死在家里。
转头就来找寡妇约会,你对得起谁呀你!
亏得原主还对你死心塌地,你居然舍弃她,找了个刚嫁进门就死了丈夫的寡妇!
屋里的女人秦晚禾认识,两年前嫁到这村子来的,刚嫁进来一月就死了丈夫。
这个年代改嫁的不多,也不能说没有,村里的长辈们早就劝她改嫁,人家愣是一屁股扎在了这。
原来是为了陈墨之啊?
“艳艳,我那是起晚了,前儿黑灯瞎火的,她又跟我闹上了,我踹了她两脚就去牛棚睡了——你还不知道她那贱骨头?不打不听话,真碰她我都嫌脏了手!”
他说着往江燕身边蹭,粗糙的手掌滑进她的确良衬衫下摆。
“哪像我的艳艳啊,水葱似的,碰一下都怕化了……”
秦晚禾忍住反胃没让自己吐出来。
屋里江燕的下巴往上一抬,语调间尽显高傲;
“哼,谁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许是怕陈墨之恼,她语调一扬柔情似水解释道;
“我这还不是在乎你吗,你知道的人家心里装的都是你。”
“那你不让我让碰?”陈墨之的手摸到了她的大腿根,江燕嗔羞地一把按住。
“哎呀,人家来那个了,这两天不方便。”
两天?
捕捉到关键词的秦晚禾,悄悄放下扒床沿的手,回到院子外安置宁宁的土墙边。
嫁给陈墨之西年以来,她成了他们家免费的苦力。
若是乍一跟陈墨之提出离婚,下地干活洗衣做饭喂猪喂羊的要走,他恐怕不能轻易答应。
秦晚禾正愁怎么跟他作闹呢,机会这不就来了——那她就再等上两天。
“陈家媳妇,你这是要去镇上抓药吗?”路过的吴婶子看一大一小牵着手,可怜又无助的站在路边,不免心疼地问上一嘴。
秦晚禾愣了一下,才茫然点头;“嗯,去抓药。”
系这花布头巾的吴婶子像是很了解她的处境,叹上一口气说;
“陈墨之那个不是东西的又打了吧,哎,可怜的新媳妇啊。”
又字用的很好,看来整个村人都知道那死玩意经常打她。
秦晚禾笑着同她攀谈;“您也要去镇上吗?”
“我不去,我家那口子去,对了,他开拖拉机去,你没有自行车就坐他的拖拉机一起去吧。”
穿越来小半天了,秦晚禾到此刻才感受到一丝善意。
身上那那都疼的厉害,尤其是小肚子疼的她首想哭,正愁去那找医生看看呢,有免费的顺风车可坐,她也就不推辞了。
“谢谢吴婶子。”秦晚禾为难地看了看手上牵着的宁宁。
去镇上有几十公里的路途,她照顾自己都难,更别提再带这个孩子了,善良的吴婶子一眼看出了她的为难,利落地从她手上接走宁宁。
“你就放心去吧,孩子我给你顾着,晚上来我家领。”
秦晚禾被朴实的村民感动,眼眶发热;“谢谢吴婶子。”
烧煤油的拖拉机上堆满了杂草,蹭车的村民一个接一个往上来。
过道里堆满了要贩卖到镇上的鸡鸭,人潮鼎沸中,有人打听;
“咱们这些人里,有谁认识镇子上的鬼医圣手,霖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