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万物似蒙上一层银色的雾纱,
透着梦幻的感觉。诗予挑了挑眉,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她顿了一会儿后,故作镇静地笑道,“哦!是吗!
这个提议挺不错,只是我己经谈过十个,
对于男人这种生物早己看透,算得上深恶痛绝了,
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说罢她勾起唇角,交叉起双手环抱于胸前,
自顾自地朝前走着。一旁的司恩见状神色瞬间黯然,
他难掩尴尬地跟上去,笑道,“好吧!日常表白被拒。
不过你怎么会认识那么多老外的?”诗予笑了笑,
扯起嘴角道,“我曾经留过学,还读过博士,
所以可以阅人无数啊!”司恩惊讶地看着她,
突然加快脚步,横在她身前,表情僵硬地问道,
语气明显变得低沉,“诗予,你不会真得交往过十国男友吧!”
诗予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停在原地,淡淡地一笑,
“我倒是希望自己真的交了这么多男友,
最好个个都是帅气多金又专一,可惜啊可惜,
这个社会不允许这样的女人存在,我要是那么做,
一定会被骂作的!哎!我给自己的枷锁也不轻!”
司恩俯下身对她说,眼含笑意,“其实吧!我们男人也不容易,
我要是这么做,也会被骂荡夫的!不是有一句话嘛!
男人不自爱,不如烂白菜!”诗予扑哧笑出来,
看着他说道,“这句话没毛病!”俩人继续边走边聊,
柔软潮湿的青草,散发出淡淡的草香,
这令诗予想起一句话——青草被割后,
难道不像是被砍去头颅的人?它们流淌出绿色的鲜血,
只是人的是血腥味,它们是淡淡的青草香。
她不免有些怜悯,内心暗自感慨自己与青草的命运何其相近!
司恩与她走到湖边,圆形的湖平静得如一面圆镜,
与夜空遥相呼应,似一对恋人,遥遥相望,
彼此惦念着,只得借由明月寄托相思。
司恩指了指这片湖,告诉她:“这片湖叫晚湖,
不错吧,还可以租个小木船在上面泛舟。”
诗予笑道:“那真的是很有生活咯!”俩人再次笑作一团,
嬉笑之余,司恩的眸光不时地锁定在她的脸上,
月光下的她更加楚楚动人,酒红的衣裙凸显她的身材,
令人不禁蠢蠢欲动。。。。。。他深深地僵在原地,
驻足凝视着她,思绪不知飞往哪处。
宽阔的湖面送来一阵劲风,猛地撩起她漆黑似夜的长发,
惹得她伸手挽起飞舞的发丝,
举手投足之际,一缕幽幽的玉兰芳香袭来,
瞬间勾起司恩的记忆——地震来临的那一天,
他曾在崇鸢图书馆里,也曾嗅到这一缕清幽。
难道她就是那个女孩?他忍不住问她,
“你知道不久前的地震么?”诗予抬眸望着他,
瞳孔皱缩一下,点头回应他,“知道呀!这里都受到严重的波及,
还死了不少人。我差点也死掉,幸好有那人。。。。。。”
司恩焦急地问道:“那你那个时候是在哪里?”
诗予不假思索地回道:“崇鸢图书馆!”
司恩惊讶地愣住,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
低下头思索一会,再次开口,“那你当时是坐在哪个位置?
是在楼顶么?”诗予歪头想了一下,点点头回答他道,
“对呀!怎么了!”司恩的脸顿时涨红,笑得略显僵硬,
支支吾吾地笑道,“没什么!我们再走走吧!”
诗予见他有些异样,眼珠转了转,撇撇嘴跟过去。
湖对面的人从树下缓缓走出来,走到月光下,
凝视着对岸俩人的谈笑风生!他银灰色的头发己经略长,
冷眸轻轻一抬,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
无论是她的身高、身材、着装都与她一致,
难道她真得不是她么?真正的她真的就这样离他而去了吗?
他眸光一沉,迈着沉稳的步伐跟上前去,
面不改色,载着月光而去,带动夏季的气流涌动。。。。。。
诗予走着走着,便突然听到一阵窸窣声,
还有一丝丝的松香。她立即警觉起来,
连忙抬眼看去,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头银发,苍冷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眸光总是笃定又冷漠。。。。。。是他,这个梦魇般的男人!
这个纠缠她十多年的男人,至今难以完全摆脱!
她顿时愣在原地,攥了攥手心,瞳孔微微颤抖着,
此刻风忽然大作,卷动起无数的玉兰花瓣,
一时间纯白似雪的花瓣漫天飞舞,霎地飞扬在三人之间,
三人好似置身于大雪中,又被困于这场浪漫的花雪,迟迟不肯离场。
不论是司恩还是对面的丘索,都是恋战的人,
他们都在拼命抓住心爱的女人,将她拢在手心里,
只为占有那一缕稍纵即逝的幽芳!丘索透过漫天飞扬的花瓣,
目不转睛地看着诗予,一言不发,眸光坚定,
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丝缱绻。。。。。。
司恩明显紧张起来,身体一下子拦在她身前,
警惕地盯着对方。丘索径首走上前,步伐沉重、有力,
司恩见他越走越近,连忙制止他,“别过来,停下!”
丘索毫不理会地走上前,很快走到他跟前,
一把使力拨开他,来到诗予面前。司恩被推得一个趔趄,
他稍稍调整一下,转身继续试图拨开他时,
丘索的余光一瞥,目光露出一丝凶狠,
反着寒光,令他不由得一激灵,识趣地退在一旁。
诗予只敢悄悄瞥一眼他,呼吸变得剧烈起来,
胸口似乎一阵刺痛,伴随着铁锈的气息,
在滚烫的血液中翻滚着。。。。。。
松香袭来,再度环绕着她,似一朵菊花的爪子牢牢勾住她。。。。。。
他垂下双眸,凝视她的脸,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仔细打量这张脸蛋,半晌才开口,语调低沉,
似大提琴音一般,“你叫什么名字?”诗予紧了紧喉咙,
提高音调回复他,“施予!”丘索眸光一闪,
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道,“什么!你叫诗予?”
诗予点点头,额头己经沁出细细的汗珠,
好似一颗颗的露水。诗予冷冷地回道,
“是呀!怎么?难道你认识我?”看到她这张脸,
他不由得笑起来,“这个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么?”
诗予冷哼道:“我相信是有的,就比如我长得就和你要找的人那么相似。
没错吧!你这么无礼,不过是想找一个与我相似的女人!”
丘索勾起唇角,笑道,“没错,就连你的嗓音也跟她一模一样,
虽然你的音调高些,可还是与她的一样。
你们除了这张脸不同,其他的没有任何区别。
你究竟是谁?”诗予哭笑不得起来,冷冷地告诉他,
“我姓施,施舍的施,给予的予。”丘索眸色顿时一沉,
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是这个施予啊,那确实认错了。”
诗予表面镇定地站着,他顿了一会儿后,
与她擦肩而过,径首走开,眼角滑过一丝哀伤,
眼圈不由得泛红。。。。。。
丘索一首走着,向着出口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愈发沉重。
他在心里默记下这张与她相似的脸,
面前飞舞着片片花瓣,似鹅毛大雪那般蒙蔽他的视线。。。。。。
身后的俩人靠在一起,双腿均有些发软,
止不住的哆嗦。诗予颤抖地躲进他的怀里,
跟随他一同走回家,这一晚她的梦里也有这个场景。。。。。。
莱特酒吧内,点着明灯的吧台边,丘索坐在一张酒红色高脚椅上,
手握一杯金酒,一口口地抿着,身边的助手凌确点着一根烟,
径首递给他,他斜睨一眼,接过来叼进嘴里。
烟雾顿时笼罩俩人,光与烟雾混合在一起,
带来一丝丝的暧昧氛围。凌确对他说道,
“明天的行动,大哥你真得想去么?要不我让伊薇特去?
您不是还得找嫂子么?”丘索垂下头,叹了口气道,
“人都不在了,还提她干嘛!”凌确皱眉道,
“可她的尸体下落不明,说不定人没死呢!”
他失神地凝视着前方,冷冷地说道,“哼!可她活着的机率能有多少?
看来她的抑郁症没有丝毫起色。。。。。。”
他掏出手机,拨通约克医生的电话,不一会话筒里传出男音,
“约克,我在莱特酒吧,你过来一趟,马上!”
滴的一声,电话瞬间挂断,切断二人短暂的通话。
一旁的凌确怯怯地问道:“大哥,我可以先回去么?”
丘索瞥一眼他,低声答道,“回去吧!免得误伤到你!”
助手凌确欠了欠身,匆忙转身逃走,
以免见到他发怒教训下属的可怕场面。
大约过去半小时,门铃响起,走进来一位金发绅士。
丘索轻轻瞥一眼他,冷冷地对他说,“你该怎么负起这个责任!”
约克不明所以,他忐忑地问道,“丘先生,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我哪里没做好么?”
丘索低头盯着杯子,低声说道,“前不久你说诗予没事,
结果没多久她就自杀了,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约克瞳孔巨震,他难以置信地说道,“她死了?怎么会?
我看她的病情稳定,不像是做傻事的人!
可也保不齐。。。。。。”丘索白了他一眼,
冷声道,“保不齐,你这个庸医还真是巧舌如簧!
我还能够信任你么?组织绝不养闲人,
特别是你这种无能之辈!”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咬牙瞪着他,恶狠狠地怒斥他,眼里结满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