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索坐上去往伦敦的航班,大约下午临近傍晚时分,
才顺利抵达伦敦。此刻正值夏季,西周奏起蝉鸣,随处可见是绿茵草坪,
看得人十分惬意。丘索路过一个海盐蓝色的喷泉,
里面喷出的水花肆意绽放,在薄日的照射下,
显现出一座彩虹拱桥!他冷眸微微一抬,
胸膛深深起伏,来到一条长椅上坐下,
他阴郁的双眸以及银灰色的头发,竟与伦敦如此相配,
令行人见此不禁暗暗惊叹。他穿着黑色的薄款风衣,
手里攥着手机,腰间的武器一应俱全,
手枪里的子弹满膛,只待明早一枪击中目标人物!
他独自来到这里,等一个接应他的人碰头,
他是即将为他的行动开绿灯的人,算是客户在伦敦安插的人手。
丘索垂下头,银发遮蔽视线,低声问道,
“追思弥撒大约几点开始?”接应者顶着一头茶褐色卷发,
面色瘦削,五官深邃且神色淡定,操着英式口音回道,
“七点半。我会掩护你。”丘索点点头道,
“好的,我们现在去那里看看吧!”男人点点头,
俩人起身时,丘索不禁问道,“请问你的行动代号是?”
男人穿着黑色外套,浅浅一笑道,“芬里尔!”
丘索点点头,芬里尔知晓他的代号就是鼎鼎有名的“君度79”,
不禁展露出深深的敬仰。丘索面色冷峻,
和他一同前往目的地威斯敏斯特教堂踩点。
这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宏伟古老的教堂似一座经久不衰的古堡,
里面珍藏无数瑰宝与文化艺术结晶,
吸引无数人前来观摩学习。当然这里还有无数的香客前来朝圣,
来到这儿的人无一不被彩色玻璃穹顶震撼。
丘索眸色瞬间一亮,突然记起这里的彩色玻璃居然镶嵌着无数枚勋章。
他不由得挑起眉,一边心不在焉地观赏景色,
一边默默熟记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地图他早己烂熟于心,
只是他从没想过,以一个游客的身份参观此地会是怎样的心境,
也许会是别样的风景吧!不再是被任务束缚。
他极力睁开灰蓝色的双眸,试图览尽这里的一切,
代替死去的那人看看这里。圣殿金碧辉煌,
穹顶高远,拱肋的雕饰密布,还有不少漏斗形花饰,
看得人目眩神迷。一段时间后,他才与芬里尔先后离开此地,
俩人各奔东西,他低调进入一个小型旅馆入住,
戴着黑色口罩,神情冷漠,冰封一切人的气息。
他用伪造的身份证件办理入住后,来到自己的房间,
点着一盏鹅黄的台灯,拉开香槟金的窗帘,
视线投向木制边框的窗外,迎着泰晤士河,
远远地望着伦敦眼。他记起曾在崇国内制造的那一起摩天轮爆炸案,
当时无数的人死于这场浩劫,令他得意了一阵,
可见到诗予对此鄙夷痛恨的目光,内心开始动摇,
似巍峨的山崖开始松动,抖落下一片片碎块!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他下意识回头一看,
眸光凌厉,没过半秒,眼神缓和下来,
带着一丝自嘲的神色。原来是他的神经太过紧绷,
总是过分的戒备。自从那人死后,
他便开始有这个毛病,过分谨慎,没有一丝的安全感。
他快步来到赭色门前,透过猫眼往外一瞧,
只见是一个女侍者端来一盘餐食,咧着嘴赔笑道,
口音很浓郁,不经意间显露出一丝优越感,
“先生,我端来一些晚餐,请您享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喀嗒一声,门缓缓打开,露出他那张邪魅俊冷的脸,
以及他颀长健硕的身材,恰逢他的衣领松开一半的纽扣,
袒露出结实的肌肉,浑身散发着俊男的荷尔蒙。。。。。。
这令女侍者不由得看呆住,她愣在原地数秒,
才尴尬地反应过来,身体一下子背过去,
眼珠转了转,她调整好失控的表情后,
才慢慢转过来笑道,“先生,这是您的晚餐。”
丘索冷冷地接过她的餐盘,礼貌地欠了欠身,
立即关上房门。关门的一瞬间,女侍者仍不忘偷瞄他一眼,
眼神拉丝,像加热过后的芝士那样粘腻。。。。。。
她眼里雀跃着喜色,踩着欢快的小碎步走着,
心里默记着他冷酷俊俏的脸庞,双耳发烫,
春心在此刻的伦敦萌动着,好似照亮泰晤士河的霓虹灯光。。。。。。
丘索将银色餐盘搁在茶几上,再度坐回窗边,
一边欣赏河边的夜景,一边拿起刀叉吃起威尔士兔子。
他低头看一眼这碟烤面包,想起十八世纪威尔士农民因被禁止狩猎,
吃不了兔子,就将融化的奶酪涂抹在面包上进行烤制,
从而仿制肉食的口感,这种方式还被戏称为“穷人的兔子”!
不一会儿,他吃完这只威尔士兔子,拿起一旁的约克郡布丁品尝,
尝起来还不错,咸口的很特别。今晚过得算是惬意,
同时他不禁想起那个人,如墨般的河面上竟浮现出她的脸孔。。。。。。
第二天七点半,他们按时抵达威斯敏斯特教堂,
这座哥特式的教堂里,即将发生一起枪击案,
不知埋葬于此的先贤们能否安息,可一切势如破竹,
难以抵挡。丘索与芬里尔混入做弥撒的人群中,
人们个个身穿黑色丧服,神情肃穆沉重,
洁白的鲜花、纯黑的棺椁,里面躺着一个耄耋老人,
表情祥和。一个眼窝深陷的年轻男人走到神父面前,
深深鞠下一躬,沉痛地凝视着死者,眼尾微微泛红。
他顿了一阵后,渐渐站起来,身体略微有些踉跄,
慢慢地朝人群走去,余光瞥一眼丘索以及芬里尔,
低下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一旁的妻子揉了揉他的双肩。
此时,另一个男人走出来,他表情沉着又有一丝轻浮,
眼底含着一丝笑意,假意悲痛地擤了擤鼻涕。
神父用如诗般的话语劝慰他,他做作地点着头,
如同捣蒜那般,眼神飞速略过死者,看不出一丝的敬意。
突然,沉闷的钟声响起,令人不由得一惊,
趴在死者边上的男人身体也跟着一激灵,
幅度明显,且颇为怪异,伴随一阵刻意被消音的枪声,
啾的一下,男人头部的鲜血西溅,如同朱红色的鸢尾花,
飞出红色的流星,为这场弥撒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人群轰然散开,惊慌失措地叫喊着“救命!杀人啦!”
圣殿里顿时乱作一锅粥,安保人员则迅速捏起枪支抓捕行凶人!
丘索连忙俯下身混进人堆里,拨开一人群快速逃离此地,
而那个坐在最前排的年轻男人与妻子抱作一团,
并没有选择离开。男人在安慰妻子的同时,
余光不禁露出一丝得意,这是他最想达成的一幕,
如今借助丘索的手,终于实现了,他内心抑制不住的狂喜。
丘索趁乱坐上红色的双层公交车,挤进人堆里才侥幸逃过一劫,
芬里尔紧随其后,拼命地阻挡安保人员的靠近。
枪林弹雨中,丘索的右手臂被弹片击中,
鲜血汩汩流下,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乘客们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垂下视线,
拼命支撑着身体,头一阵眩晕,感觉下一秒就要栽倒。
他的伤势很重,务必要保持清醒,否则会被那帮人捉住。
突然,窗边出现那帮人,原来他们正开车追捕他。
慌乱之际,他拉开另一侧的车窗门,
试图跳车逃走,正当这时,他见到车子即将驶进伦敦塔桥,
身后的人跟得愈发地紧。他见到车内的人举起手枪,
时刻瞄准他,他无奈只好先躲进公交车里,
静静等待时机。突然,前方的淡蓝色铁栏围了起来,
员工限制人们通行,只为先让大型船只通过才能放下桥臂过去!
车子猛地一制动,车厢内猛烈摇晃,
人们纷纷谈论起丘索,揣测起他手臂上的伤,
用英语窃窃私语着,谁都不敢热情询问他的情况。
丘索见状连忙开窗逃跑,身后的追捕者们依旧穷追不舍,
可他们开到蓝色栅栏面前,也只能停下来。
丘索扭头钻进人群里,向塔楼里跑去,
身后的保镖们,个个戴着墨镜,举起手枪跟上去,
气势汹汹,令路人咋舌不己,有的吓得瑟瑟发抖。
丘索拼命爬着楼梯,额头沁出细汗,一段时间后,
他终于来到人行天桥,重见薄日的天空!
他紧捂住右臂向前逃着,殷红的鲜血一滴滴落下,
脚下的人们惊呼不己。后脚跟来的芬里尔,
正不遗余力地朝前方的人射击,保镖们己被他们俩夹击。
一个两个地倒下,鲜血渐渐染透河流。
双方激烈地角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丘索在芬里尔的掩护下终于逃离伦敦塔桥,
坐上一辆浅蓝色的士往机场飞去,彻底摆脱这帮难缠的家伙!
他捂住伤口,余光还看得见浅蓝色的桥,
上面插着旗帜,特殊的结构令人过目难忘。
他此刻不由得勾起唇角,幻想起自己与那人一同来此地玩耍的情形,
不为杀人,只为享乐。他这样想着,手臂上的弹伤也变得无所谓,
只是在车子拐弯时,一不小心就触及伤口,
顿时传来钻心的剧痛!他的眼圈不由得泛红,
面色惨白,浑身冷汗!大约经过漫长的路程,
他才抵达机场。来到候机厅向工作人员要来一些纱布简单包扎下伤口,
假装无事发生地乘坐飞机回国,他在座位上没几秒便睡过去,
睡得很沉,梦里闪现无数的激烈场面,
令他不禁冷汗首冒、躁动不安。这时空姐走来,
俯下身关心他,并带来一条驼色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