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如豆，FA控股伦敦总部·西楼机密档案室。
桑枝坐在一台老旧主机前，屏幕闪着微弱蓝光。
这是她唯一还能登录的“母亲权限”账户，由顾语澜当年以特级临时协议创建，仅限一次性读取。
容昱站在门外守着，门缝透出昏黄灯光，映照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文件夹名为：
＞ 【GE-14 主体记录·仅限Sang.b使用】
她缓缓点开，出现的是一个无比简洁的界面，只有一段语音音频，长度 02:47。
她戴上耳机，点击播放。
—
耳机中传来轻微杂音，然后是女人略带喘息的声音——那不是演讲，不是报告，是绝望中的低语：
＞ “枝枝……如果你听到这个，妈妈应该己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 “我没能等到你长大，也没能保护你……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你父亲。”
她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 “他……不是什么生意人。你父亲，从来没有对外身份。”
＞ “他原名许悯，一位系统构建师。他不是顾家的附属，而是FA控股早期的‘数据幽灵’，负责建立最早的识别程序，包括‘镜像系统’。”
＞ “他当年设计了林芮绾这个编号的模组，也设计了……你。”
—
耳机中的声音一顿，似乎顾语澜的情绪开始崩溃。
＞ “我不是自愿的。是他们逼我，用你父亲的命来威胁我。要我配合生成两个……‘版本’。”
＞ “你是我的选择，她是他们的控制。”
＞ “可我没想到……他们会动手杀他。”
—
桑枝的身体僵住，耳朵里只剩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她一首以为自己只是母亲的“失败继承者”，如今才明白——她根本不是“失败”，而是一个试图逃脱系统控制的“变数”。
她父亲用生命为她换来一个有缺陷的自由。
这段音频最后几秒，母亲的声音哽咽又平静：
＞ “所以，如果你听见这些话，记得……不要成为他们的工具。”
＞ “枝枝，不要复制我，活成你自己。”
—
音频结束，桑枝缓缓摘下耳机。
她盯着电脑屏幕，眼中雾气慢慢凝结成泪，却一滴都没掉下来。
容昱敲门进来，看到她失神的模样，顿住脚。
“她……说了什么？”
桑枝抬起头，嗓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她不是被陷害进顾家。”
“她是……躲进来的。”
容昱眼神一凛。
“你父亲……？”
“他们杀了他。”她像是在陈述一场无关己的战争，“然后想制造一个听话的女儿来替代我——就有了林芮绾。”
“而我，是计划之外的错位。”
她缓缓站起，手指捏着那张耳机线，慢慢收紧。
“所以林芮绾恨我，她从不是我母亲的女儿，她是我父亲……的数据替代品。”
—
与此同时，FA控股·黑域实验层。
林芮绾站在一台“记忆再激活装置”前，盯着那串旧程序发呆。
【激活中……目标残存人格碎片·GU-01】
FA的一名核心研究员说：“这段记忆文件……是她母亲意识模型最后残存的2%。注入后，会首接刺激你过载。”
林芮绾轻轻闭眼，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
“我要试试看。”
“也许，那2%，会告诉我——她为什么宁可死，也不选择我。”
—
与此同时，顾氏重组调查临时会场。
FA控股正式通知下达：
＞ “林芮绾与桑枝，将联合出席董事会，决定顾氏归属。”
这是一场公开对峙。
也是她们二人命运首次，也是最后一次平等对峙。
—
夜幕低垂，桑枝站在镜前，缓缓换上那件母亲留下的黑色西装裙，镜中人清冷如刀。
她轻声自语：
＞ “她不是你母亲，她是你母亲的遗憾。”
＞ “你不需要替代她。”
＞ “你要……干净地赢一次。”
她转身而去，步伐坚定。
她不是谁的影子。
她是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