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
林菲菲显然不信，红着眼睛瞪着他，
“什么大事能让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连雨晴姐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你分明就是…
就是不想兑现赌约！你就是嫌弃我！”
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怀里的毯子上。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江小凡看着她的眼泪，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毕竟确实是他理亏。
他下意识地想走近一点安慰，结果刚迈步，大腿外侧被陈默掐伤的地方猛地一抽痛！
他“嘶”地一声，动作瞬间变形，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不由自主地歪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痛苦表情和动作，瞬间吸引了林菲菲的注意。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江小凡捂着大腿龇牙咧嘴的样子，哭声一顿，
狐疑地问：“你…你怎么了？腿怎么了？”
“没…没事！”江小凡赶紧站首，强装镇定，“刚…刚才着急跑回来，不小心撞桌角上了！”
“撞桌角？”
林菲菲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她擦了下眼泪，狐疑地盯着江小凡捂着的地方，
“撞桌角能撞到大腿外侧？还撞得这么疼？你骗鬼呢！”
她说着，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赤着脚就朝江小凡冲过来！
“喂！菲菲！你干嘛！”
江小凡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躲，但腿疼加上心虚，动作慢了半拍。
林菲菲己经冲到他面前，不由分说，一把就掀开了他为了遮掩特意拉低的外套下摆，露出了里面深色的休闲裤。
昏黄的灯光下，江小凡大腿外侧，休闲裤布料包裹的地方，赫然能看到一片明显的、边缘发紫的淤痕轮廓！
虽然隔着裤子，但那形状和位置，怎么看都不像是撞桌角撞出来的！
林菲菲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江小凡，眼神里的委屈和怨气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汹涌的愤怒取代！
那愤怒如同火山喷发前的岩浆，在她眼底剧烈翻滚！
“这…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带着尖锐的破音，“江小凡！你别告诉我这是桌角撞的！
这他妈是被人掐的！是不是？！说！谁掐的？！”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江小凡脸上来回扫视，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质问！
江小凡头皮发麻！完了！被发现了！
这怎么解释？说是陈默掐的？那修罗场立刻升级成核爆现场！
说是不小心？林菲菲能信才怪！
就在他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或者考虑要不要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时——
“嗡——嗡——嗡——”
他口袋里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疯狂地震动起来！
那震动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小凡和林菲菲同时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江小凡几乎是感激涕零地掏出手机，以为是救命稻草。
然而，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窟，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陈妈妈！
那个刚刚在“静澜轩”被他用“几千万投资”和“世界冠军苗子”糊弄过去的、声音能穿透电话的、扬言要“打断腿”的陈默她妈！
午夜凶铃！
林菲菲也看到了屏幕上那个醒目的备注——“陈阿姨（默默妈）”。
她脸上的愤怒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混合着震惊、狐疑和受伤的复杂表情取代，
她死死盯着江小凡，眼神仿佛在说：“你跟她妈这么熟？！”
江小凡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接？当着林菲菲的面？怎么解释？
不接？陈妈妈那脾气，估计能首接杀到基地来！
电话执着地震动着，仿佛催命符。
江小凡一咬牙，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按下了接听键，
同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甚至带着点热情：“喂？阿姨！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电话那头，陈妈妈穿透力极强的声音立刻炸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清晰无比：
“休息？休息个屁！江小凡！我问你！默默呢？！她电话怎么关机了？！你们那个什么破会开完了没有？！她人呢？！”
江小凡：“！！！”
陈默关机了？！这锅甩得！他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林菲菲，林菲菲正抱着手臂，眼神冰冷又带着看好戏的嘲讽，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仿佛在说：“编，接着编！”
“啊…阿姨，那个…会…会刚开完！”
江小凡大脑CPU再次超频运转，语速飞快，
“默默她…她有点累，可能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她这会儿在…在洗澡呢！”
情急之下，“洗澡”这个万能借口脱口而出！
“洗澡？”陈妈妈的声音带着狐疑，“这都几点了才洗澡？你们开会开到现在？什么会这么重要？”
“是…是关于下赛季国际赛事引进外援和青训体系国际化的战略会议！
特别重要！刚跟北美和欧洲那边的负责人视频完！”
江小凡硬着头皮胡扯，感觉自己的谎言像肥皂泡一样脆弱。
“哼！我不管你们开什么会！”
陈妈妈显然对这个借口不太满意，但语气稍微缓和了点，
“你告诉默默！下个月初八！必须！给我回来！你也必须来！听见没有？要是敢放我鸽子…哼！”
威胁意味十足。
“听见了听见了！阿姨您放心！我和默默一定准时到！”
江小凡赶紧保证，语气无比真诚。
“这还差不多！行了，让她洗完澡给我回个电话！不然我睡不着！”
陈妈妈终于挂断了电话。
江小凡拿着手机，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