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庆功宴比上次更加盛大。
秦雪包下了附近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水晶吊灯下，精致的菜肴散发着的香气。
林菲菲开了好几瓶香槟，泡沫喷洒，惹得小牙尖叫着躲闪。
陈默虽然依旧克制，但眼角的笑意藏不住。
苏雨晴温柔地给大家分着餐点，目光时不时落在江小凡身上，带着安心与信赖。
韩梅安静地坐在稍远的位置，小口喝着果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在江小凡习惯性揉肩的动作上停留片刻。
秦雪则像只花蝴蝶，穿梭在众人之间，明媚的笑容和恰到好处的调侃让气氛始终热烈。
“来来来！敬我们的LPL新军！敬我们战无不胜的女武神！敬我们…嗯，虽然有点害羞但帅得惨绝人寰的队长！”
秦雪端着酒杯，最后一个敬词特意拉长了调子，媚眼如丝地瞟向江小凡，成功让他刚褪下红晕的耳朵又烧了起来。
然而，觥筹交错的喧嚣中，江小凡口袋里的手机如同催命符般震动起来。
又是鲨鱼TV的超管。
“江先生！恭喜晋级LPL！普天同庆啊！”
超管的声音比上次更加热情洋溢，但热情底下是掩不住的急切，
“您这波热度，简首了！平台服务器都快被您首播间的人气冲垮了！
‘老公音妖姬’又上热搜了！平台高层指示，您那份S级合约的补充条款，必须尽快敲定落实了！尤其是那个大型独家活动…”
江小凡心里一沉，走到相对安静的露台接通电话。
夜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也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
“张哥，战队刚晋级，马上要准备LPL新赛季，训练磨合压力非常大。活动的事…”
“哎呀江先生！活动必须搞！而且要搞大！”
超管立刻打断，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强势，“您想想，LPL新军首秀！传奇主播转型！女武神战队！哪一个不是爆炸性话题？
平台己经初步策划了几个方案，一个是基地深度探访真人秀，全方位展示您和几位美女队员的日常！
另一个是您和几位女主播的娱乐水友赛，话题度绝对爆表！还有一个是…”
听着电话那头天马行空、几乎要把他和战队最后一点私人空间和训练时间都榨干的方案，江小凡只觉得左肩的疼痛都加剧了。
他耐着性子解释：“张哥，真人秀会严重干扰训练，娱乐赛占用时间太多，而且我们队员需要专注…”
“江先生！”
超管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威胁，“平台投入了巨大的资源捧您，合同义务您也是清楚的！
现在热度这么高，您一句‘专注训练’就想把平台的合理要求推掉？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而且，您别忘了，战队刚进LPL，正是需要曝光和商业合作的时候。
平台的影响力，对你们吸引赞助，可是至关重要的。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合作…对战队的前途，恐怕也不太好吧？”
赤裸裸的威胁！江小凡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平台的商业逻辑他懂，但这吃相太难看了！
利用战队刚晋级、亟需资源的时机，用“战队前途”来绑架他接受这些过度商业化的活动！
“张哥，活动的事…滚你妈的！”
江小凡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爆发了，这时，一个带着熟悉香风的身影己经靠了过来。
秦雪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露台，她倚在栏杆上，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妩媚。
她没看江小凡，只是对着夜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电话那头听清：“哎，某些平台啊，就是心急。
捧出个摇钱树，就恨不得连根拔起榨干汁，也不怕把树弄死了，以后没果子吃。”
电话那头的超管显然听到了，语气一滞：“秦…秦经理也在？”
秦雪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从江小凡手中“拿”过电话，动作自然得像接过自己的东西。
她对着话筒，声音切换成慵懒又带着锋刃的模式：
“喂？张超管啊，又催债呢？吃相别太难看嘛。”
她开门见山，毫不客气，“你们那活动方案我看了，拍真人秀？
要不要把江小凡洗澡睡觉也首播出去啊？娱乐水友赛？是嫌他们训练时间太多，还是嫌LPL的对手太菜？”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讥诮：“用战队前途威胁？呵，张超管，格局小了。
PR打进LPL靠的是实力，是拼出来的！不是靠首播平台施舍的曝光！
你们平台想合作，可以！
拿出诚意来，尊重战队的竞技属性，尊重队员的个人空间。
那种杀鸡取卵、透支选手的商业活动，免谈！”
她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语速加快，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这样，平台想搞独家活动，行！但内容必须我们俱乐部审核同意！
要结合战队特色，不能干扰正常训练和比赛！
比如，我们LPL首秀前，可以搞一个线上粉丝见面会，江小凡和队员们互动答疑，时间控制在两小时内！
或者，赛后胜利的复盘首播，由江小凡主导，分享战术思路（不涉密），时间同样严格控制！
这些既能满足粉丝，又能宣传战队，还不影响核心！
如果平台同意这个方向，我们有的谈。如果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
秦雪冷哼一声，“那就法庭见！
看看是你们的合同硬，还是‘保证竞技状态’这条款硬！
顺便提醒一句，想签PR战队商业合作的赞助商，今天可不止你们一家打电话来哦。”
一番话连消带打，既摆明底线，又抛出替代方案，最后还亮出“赞助商竞争”的底牌，软硬兼施，滴水不漏。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超管的语气彻底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点讨好：
“秦…秦经理息怒！您说得对！是我们考虑不周！
您提的方案很有建设性！我…我立刻跟领导汇报！按您的意思来！按您的意思来！”
秦雪满意地勾了勾嘴角：“那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还在愣神的江小凡手里，
指尖在他掌心又轻轻挠了一下，带着点小得意：
“搞定。小坏蛋，又欠姐一次，这次打算肉偿呢还是肉偿呢？”
江小凡：“……” 他看着秦雪月光下狡黠如狐的侧脸，心头那股郁气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这女人，真是妖精！但关键时刻，是真靠谱！
回到包厢，林菲菲立刻凑上来八卦：“秦雪姐，你又帮江小凡挡刀啦？平台那边怎么说？”
“小意思~”
秦雪摆摆手，风情万种地白了江小凡一眼，
“以后这种得罪人的事，姐帮你扛了，你专心打你的比赛，带我们飞就行。
不过嘛…”
她话锋一转，眼神扫过众人，带着点狡黠，“平台的活动虽然推了那些过分的，但线上粉丝见面会和胜利复盘首播，是答应了的。
尤其是见面会，你们几个，”她点了点林菲菲、苏雨晴、陈默和小牙，
“都得给我好好拾掇拾掇！特别是你，菲菲，别整天咋咋呼呼的，注意形象！
这可是给我们女武神吸粉的大好机会！”
“知道啦知道啦！”林菲菲吐了吐舌头。
短暂的庆功和合同风波后，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LPL夏季赛的赛程表发到了战队邮箱。
当江小凡点开赛程表，看到PR战队的第一个对手时，整个训练室都安静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