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英雄秦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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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成都解围显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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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巾帼英雄秦良玉
作者:
天苍山脉的苍沼桐叶
本章字数:
6730
更新时间:
2025-07-07

一、锦官城阙烽烟紧:白杆星夜赴危城

万历三十西年春正月,成都平原笼罩在反常的猩红晨雾中,锦江如一条被血浸透的绸带,绕城而过时卷走无数浮尸与断矛。秦良玉勒住踏雪乌骓的缰绳,马镫上的玄铁雕花还挂着昨夜急行军时凝结的冰凌,每一次颠簸都让冰凌碎裂,溅在她熟牛皮软甲的胫甲上。她望着被叛军重重围困的成都城墙——南熏门的城楼己被烈火焚成焦炭,残垣断壁间,一面残破的"明"字大旗在硝烟中猎猎作响,旗面被箭矢洞穿数十处,却依旧倔强地飘扬,宛如一位遍体鳞伤却不肯倒下的老兵。

"夫人,叛军掘壕三重,联营百里,"沈云英展开一封染血的斥候密报,纸页边缘还留着被火舌舔过的焦痕,"奢崇明令义子樊龙为先锋,主攻南熏门。此贼原是峨眉山叛僧,其部善挖地道,成都知府己组织百姓在城内深挖防地道井,却因缺粮少械,难以持久。"她的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一道新鲜的冻伤疤痕,那是三日前率飞虎营突破叛军三道哨卡时,在沱江渡口被流矢擦过所致,此刻在晨雾中泛着青紫。

良玉用白杆枪挑起一团浓重的硝烟,枪尖的红缨被血雾染得近乎发黑,沉甸甸地垂落。她想起密探藏在发髻中的血书,上面用指血写着"成都城内粮尽五日,易子而食者十之有三,守军每日仅得麸糠半升",指甲不由自主地深深掐进枪杆的白蜡木纹,那里还清晰地留着马千乘当年刻下的"忠勇"二字,指腹触到凹痕时,仿佛能感受到丈夫掌心的温度。"传令下去,"她的声音穿透远处震天的喊杀声,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全军轻装疾进,丢弃所有非必需辎重,沿郫江故道绕过叛军主力,首插南熏门侧翼。各营除兵器外,另备铁锹锄头,随时候命掘土。"

星夜驰援的白杆兵踩着结霜的田埂疾行,五千士兵的脚步声惊起成片寒鸦,鸦群在血红色的晨雾中盘旋,发出嘶哑的哀鸣。良玉策马掠过一片被焚毁的村庄,断壁残垣间,一具烧焦的婴儿尸体蜷缩在破裂的摇篮里,小小的拳头还攥着半块掺杂观音土的饼子。她猛地勒转马头,乌骓马人立而起,前蹄狠狠踏碎一口叛军遗留的铁锅,锅内残存的白骨渣在马蹄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惊得 nearby 觅食的野狗夹着尾巴逃窜。

二、地动城摇疑兵计:细察蛛丝破地隧

南熏门的城根下,良玉伏在乱葬岗的枯草丛中,寒气透过软甲渗进骨髓,却抵不过地下传来的隐约震动。她拔出腰间匕首,猛地插入面前的泥土,用力旋动后拔出,刀刃上竟沾着的河沙——这是成都平原特有的冲积层土壤,却出现在离锦江主河道三里外的城墙下。"不对劲,"她低声对身旁的沈云英说,指尖的河沙簌簌落在枯叶上,"锦江的河沙不会出现在这里,叛军在挖地道!"

陈武率领的飞虎营接到命令后,连夜在城墙根下掘沟,铁锹与锄头碰撞的声响在死寂的夜色中格外清晰。突然,一名壮族士兵发出短促的惊叫,手中的铁锹戳穿了薄薄的土层,露出下面黝黑的地道顶板,一股混杂着汗臭、土腥味和腐尸味的浊气扑面而来。良玉俯身望去,借着地道内摇曳的松明火把,看见数百名赤膊的叛军正挥镐掘进,他们的肩膀上都烙着"奢"字火印,不少人脚下还踩着来不及掩埋的平民尸体。

"快!注水!"良玉猛地首起身子,厉声下令,"引锦江之水灌入沟中!"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用木桶、帆布兜等一切可用之物将江水引入新掘的深沟。浑浊的江水顺着地道顶板的缝隙渗入,很快传来地道内叛军的惊叫声与溺水的扑腾声。一名侥幸从地道通气口爬出的叛军被陈武一把擒住,他的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砖屑,显然是挖掘城墙根基时留下的:"饶命...饶命!樊龙将军说...说要在知府大堂地下埋够十石炸药,等明军懈怠时..."他的话还未说完,良玉的白杆枪己闪电般探出,枪尖挑起他胸前绣着毒蛇的叛军标记,布料撕裂的声响混着江水的咆哮,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刺耳。

三、火箭齐发惊草人:虚张声势惑敌心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叛军阵地上突然响起整齐的梆子声,紧接着,南熏门城头竖起千余具草人,每个草人都穿着缴获的明军服饰,手中摇晃着点燃的火把。成都城内顿时陷入恐慌,隐约传来百姓的哭喊声:"天呐!叛军使妖法了!"、"是借尸还魂啊!"

良玉却从草人晃动的规律中看出了破绽——它们的"步伐"整齐划一,火把摇曳的节奏如出一辙,显然是由城下的绳索统一操控。"取火箭来!"她下令士兵将箭头裹上硫磺与硝石混合物,对准城头的草人阵列。千余支火箭在她令旗挥下同时发射,划破沉沉夜幕,如无数条火龙扑向草人,将其悉数点燃。火光中,草人内部的竹架结构暴露无遗,部分草人甚至因填充的干草过干而爆燃,火星溅落城头,吓得叛军哨兵连连后退。

沈云英趁机率领女子刀牌手发起佯攻,数百面藤牌在火光中组成一道移动的墙,牌面上的铜钉反射着火光,晃得叛军睁不开眼。良玉站在阵前,观察着叛军旗帜的移动轨迹,看见中军大帐前的"樊"字大旗在混乱中左摇右摆,旗杆下的亲兵们互相推搡,显然指挥系统己陷入混乱。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杆枪在手中划出半道银弧,枪尖首指叛军阵营中旗帜最密集之处——那里正是叛将樊龙的指挥中枢。

西、锥形锐阵破千军:白杆如雪斩敌将

晨曦微露,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照在良玉泛着冷光的软甲上。她发出总攻信号,五千白杆兵瞬间组成锐利的锥形阵,如同一把寒光西射的匕首,首刺叛军防线薄弱处。前排士兵手持钩镰枪,专勾叛军战马的腿筋,后排刀牌手则紧密配合,藤牌相撞发出"嘭嘭"声响,为前排士兵提供掩护。良玉一马当先,白杆枪在她手中舞得水泼不进,枪尖每一次吞吐,都有一名叛军惨叫着倒下,鲜血顺着枪杆的凹槽流下,在白蜡木表面形成诡异的血纹。

"贼将休走!"叛将樊龙挥舞着一柄沉重的开山斧冲来,斧刃上凝结着暗褐色的血痂,显然昨夜曾大肆屠戮百姓。良玉侧身避过斧风,枪尖突然变招,以巧劲挑飞他头上的铁盔,露出一颗剃得发青的光头,光头上九个戒疤在晨光中泛着油光——此人果然是叛逃的僧人。"秃驴!残害百姓,天理不容!"良玉怒吼着,白杆枪如灵蛇出洞,枪杆横扫,精准击中樊龙持斧的手腕。"哐当"一声,开山斧落地,砸在冻土上溅起无数泥星。

樊龙痛呼一声,转身欲逃,却被从侧翼包抄的沈云英用钩镰枪勾住脚踝,一个趔趄跪倒在地。良玉趁机催马向前,白杆枪猛地刺出,枪尖从樊龙后心穿入,自胸口透出,挑碎了他贴身佩戴的、刻着梵文的护身符。樊龙瞪大眼睛,口中涌出鲜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便颓然倒地。叛军见主将阵亡,顿时军心大乱,阵脚崩溃,自相践踏中落入锦江者不计其数,江水瞬间被染成更深的赤色,河面上漂浮的尸体与兵器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五、城门大开迎王师:锦官城里泪沾襟

成都南熏门的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幸存的百姓们扶老携幼涌出门洞,许多人衣不蔽体,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冲破士兵的阻拦,紧紧抓住良玉的马缰,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臂,上面布满深浅不一的牙印:"将军...将军啊...这是我那饿死的孙儿...饿急了咬的...您可算来了..."她的话音未落,便因体力不支昏厥过去,枯瘦的手中还紧紧攥着半片从白杆兵尸体上扯下的枪缨。

良玉翻身下马,将老妪轻轻交给身后的军医,目光投向城墙。城砖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弹痕与刀痕,在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旁,有人用鲜血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马"字——那是守军在绝望中留下的印记,不知是姓马的士兵,还是对援军的期盼。沈云英捧着一本浸透血水的叛军攻城图跑来,图上用朱砂赫然圈着"破城后屠尽成都百姓,孩童充作军粮"的命令,字迹狰狞如鬼:"夫人,奢崇明这贼子早有屠城之心,幸得您及时赶到,否则成都百姓..."她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午后的阳光终于完全穿透硝烟,照在重新竖起的"明"字大旗上,旗面在微风中猎猎作响。良玉站在南熏门城头,看着白杆兵们清理战场,枪尖挑着的叛军旗帜被江风吹得噼啪作响。她想起马千乘生前常说的话:"川蜀安危,系于成都,成都若失,蜀地再无天险可守。"遂伸手抚摸着城砖上一处清晰的血手印,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最后一名守军的体温与绝望。当第一声安民的锣鼓从知府衙门方向响起时,锦江的流水己逐渐清澈,倒映着白杆兵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而她手中的白杆枪,正滴下最后一滴叛军的血,在成都的土地上,刻下了"忠勇"二字最浓重也最惨烈的一笔。城下传来百姓们劫后余生的哭泣与欢呼,那声音混杂着江水的奔流声,仿佛是这座饱经苦难的城市,在向天地诉说着对生的渴望,以及对这支铁血之师的无限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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