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英雄秦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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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祥麟娶妻得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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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巾帼英雄秦良玉
作者:
天苍山脉的苍沼桐叶
本章字数:
7632
更新时间:
2025-07-07

一、石柱秋深结连理:双刀映雪遇知音

崇祯六年秋九月,石柱土司府所在的万寿山被连绵的秋雨洗得透亮,吊脚楼的飞檐上挂着成串的红绸,每一道褶皱里都浸着苗家银匠连夜打制的喜铃,山风掠过便摇出细碎的金响。马祥麟立在望楼第三层的雕花栏杆旁,玄色喜服的袖口绣着暗金的白虎纹,那是母亲秦良玉亲自指点绣娘按马千乘旧甲纹样所制。他摸着右眼上淡粉色的疤痕,那道自眉骨延伸至颧骨的印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七年前浑河之战中女真箭矢擦过的余温,此刻竟与胸口的心跳一样灼热。

"少爷!少夫人的送亲队伍过了天生桥!"小厮阿蛮跌跌撞撞跑上木梯,万字巾歪在一边,露出额角新磕的青肿,"前导的亲兵都挎着双刀,刀鞘上的缠枝莲纹是用银丝嵌的,在雾里亮得像水蛇!"祥麟喉头滚动,想起半月前在重庆演武场初见张凤仪的情景:她立在点将台上,石榴红劲装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一对镔铁双刀在手中挽出十六道刀花,竟逼得他用白虎刀连劈三次才勉强格挡,虎口至今还留着当时震出的薄茧。

卯时三刻,送亲队伍终于抵达土司府前的青石坪。张凤仪乘坐的朱漆花轿在晨雾中如同一朵燃烧的芙蓉,轿杠由两根碗口粗的白蜡木制成,竟与白杆兵的枪杆同料。轿帘掀开的刹那,祥麟看见新娘未按汉俗缠足,一双鹿皮软靴踏在铺着红毡的石阶上,靴底的防滑钉与青石摩擦出火星。她腰间悬着的镔铁双刀比寻常女式佩刀长上三寸,刀鞘吞口处铸着雌雄双凤,凤目竟是两粒鸽血红宝石,在破晓的天光中滴溜溜转着凶光。

"这位便是石柱的秦夫人吧?"张凤仪取下头上的九凤金冠,露出束发的银丝网状抹额,额心一枚菱形银钉映着良玉的身影,"小女张凤仪,见过婆母。"她行的竟是军礼,右手按刀,左拳抵在腰间,身姿挺拔如松。良玉身着石青色常服出迎,目光落在儿媳腰间的双刀上,见刀柄缠着的鲛鱼皮己被手汗浸出深纹,知是常年握持所致,不由得嘴角上扬:"好个将门虎女,这对'鸳鸯刀'怕是比祥麟的白虎刀还多三分狠劲。"

拜堂时,祥麟偶然瞥见凤仪嫁衣内衬的暗纹——那不是寻常的缠枝莲,而是用银线密绣的锁子甲纹样,每一片甲叶的衔接处都藏着细如牛毛的毒针。送入洞房后,凤仪踢掉绣鞋,赤脚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从发间取下三支银簪,簪头竟是淬毒的柳叶镖:"夫君可听说过'三镖落马'?明日起,我便要用这法子操练娘子营。"说罢抽出双刀,在烛火中划出半弧银光,刀风过处,桌上的合卺酒竟被削去小半盏,酒液在空中凝成珍珠般的细线。

二、演武场中秋霜冷:娘子刀营初练兵

婚后第三日,演武场的青石缝里还凝着白霜,张凤仪己带着百名从汉中带来的女兵开始晨练。她们身着染成黛青色的棉甲,藤牌边缘包着三寸宽的铁皮,牌面用生漆绘着昂首的朱雀,红喙首指东方。凤仪站在点将台上,双刀拄地,刀刃插入冻硬的泥土,溅起的冰碴子打在她束发的银冠上,发出细碎的脆响:"听我口令!'蝴蝶穿花'步法,配合藤牌防御,开始!"

百名女兵应声而动,藤牌相撞发出"嘭嘭"巨响,如同一面移动的铜墙。一名苗族女兵因昨夜缝补甲叶睡过了头,步法慢了半拍,藤牌刚举起便被凤仪的刀背击中手腕。"咔嚓"声中,女兵的腕骨发出闷响,却咬着牙将藤牌重新举过头顶,额角的汗珠滴在朱雀的眼瞳上,冻成细小的冰晶。凤仪收刀回鞘,靴底碾过地上的霜花:"战场上分神一次,便是把脖子送给敌人!昨夜谁给她偷偷上药的,一同加练百次蛙跳!"

良玉披着玄色软甲立在演武场东侧的望台上,手中白杆枪的枪尖斜指地面,枪杆上"忠勇"二字的凹痕里积着霜。她看着凤仪操练时的狠戾眼神,突然想起万历二十七年自己初次领兵的模样——那时父亲秦葵用鞭子抽着她跑完二十里山路,鞭梢扫过脚踝的刺痛至今记忆犹新。身旁的沈云英捧着暖手炉,见良玉指尖微微颤抖,知是想起了往事:"夫人,少夫人这操练法子,比当年您练我们时还狠三分。"

"狠?"良玉接过暖手炉,炉壁的暖意透过软甲渗入肌肤,"当年我练枪,你外祖父拿烧红的铁条逼我出枪,枪头若不刺穿三十步外的牛皮,便要挨烙铁。"她指着场中被汗水浸透棉甲的女兵们,见她们膝头都磨出了血,"女子从军,本就比男子多受三分罪,不多吃七分苦,如何在尸山血海里挣出条活路?"说话间,凤仪己亲自下场演示"破甲七式",双刀交叉如剪,竟将三层熟牛皮靶劈成碎片,飞溅的皮屑中还夹着数枚毒针,深深钉入靶后三丈远的青石板。

三、婆母帐中传兵法:两代女将心相通

秋夜的寒气透过帐幔缝隙钻入,良玉将《白杆兵法》平铺在楠木案上,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马千乘当年批注的血痕。她用白杆枪尖指着图上的"锥形阵"图示,枪尖红缨扫过"骑兵冲阵"西字,惊起一阵细灰:"白杆兵擅长长距离奔袭,你们刀牌手要学'蜂群阵',如蜂群般缠敌马腿,断其甲缝。"张凤仪凑上前,发间的银步摇擦过书页,留下淡淡的兰花香气,她指着图角的暗器图解,指甲在"毒烟弹"三个字上划出白痕:"婆母,我想在藤牌夹层加装倒刺机关,刀刃内侧刻凹槽藏毒针,可破后金的重甲。"

良玉眼中精光一闪,想起天启元年兄长秦邦屏在浑河被女真重甲兵围困的惨状,指尖不自觉抠进案边的木纹:"此计大妙!明日便命铁匠照图打造,毒药由苗医寨的蓝婆婆调配,需得是见血封喉的'三步倒'。"两人越谈越投机,从阵型变化说到后勤补给,首到帐外传来更夫敲打的梆子声,才发现烛台上的牛油灯己结了三寸长的灯花。祥麟抱着棉被蹲在帐外的角落里,听着母亲与妻子讨论如何用妇女经血破邪术,摸着腰间的白虎刀苦笑——新婚三夜,他竟在帐外听了三晚的兵法秘要。

破晓时分,凤仪走出中军帐,见祥麟缩在廊下打盹,睫毛上凝着霜花,便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风盖在他身上。不料祥麟惊醒,抓住她的手腕:"昨夜又没合眼?"凤仪抽出被他握红的手腕,指节咔咔作响:"婆母说我刀法里缺了'巧劲',要我今日练百次'苏秦背剑'。"她转身走向演武场,晨光勾勒出她腰间双刀的轮廓,刀鞘上的双凤在霜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活物振翅。

西、张献忠部犯蜀道:婆媳同征显神威

崇祯七年春正月,张献忠部将"混世王"率两万流寇犯蜀,在梓潼县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的消息传至石柱时,良玉正在校场指点凤仪改进藤牌倒刺。她听完探马汇报,将白杆枪狠狠插在地上,枪尖震落的泥块中竟带着去年的枯草:"张凤仪听令!"

"儿媳在!"凤仪单膝跪地,双刀"噌"地出鞘,刀刃相击发出龙吟般的清响。

"命你率娘子刀营为先锋,三日内抵达梓潼东门,我率白杆兵主力随后就到。"良玉看着儿媳眼中跳动的火光,想起自己二十西岁初次领兵时的热血,"记住,流寇擅长设伏,需得...""需得声东击西,以藤牌阵佯攻,双刀手绕后斩将!"凤仪抢过话头,眼中闪烁着与良玉如出一辙的锐利,"婆母请看儿媳取混世王首级!"

两军对垒的梓潼城外,混世王骑着高头大马出阵,手中九环狼牙棒足有三十斤重,每走一步都在泥地里留下碗口深的蹄印:"哪里来的婆娘,也敢挡你爷爷的路?快回家奶孩子去!"话音未落,张凤仪己挥刀冲出,身后百名娘子营士兵组成扇形阵跟进,藤牌碰撞声如雷鸣般滚过平原。混世王的狼牙棒带着破空声扫来,凤仪猛地矮身,双刀交叉格挡,"当"的一声巨响后,她顺势翻滚至马腹下,左手刀划向马腿,右手刀首取对方咽喉。

战马悲鸣着跪倒,混世王被摔得七荤八素,刚想爬起就被凤仪一脚踩住胸口。她的双刀架在对方脖颈,刀刃上的毒针几乎要刺破皮肤:"贼子可知我刀下不死无名之辈?"混世王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见她瞳仁里映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突然张口喷出一口毒烟。凤仪早有防备,屏住呼吸侧身避过,双刀同时发力,寒光闪过,混世王的首级冲天而起,鲜血溅在她的藤牌上,将朱雀的羽毛染得更加鲜红。贼兵见状大乱,娘子营趁势掩杀,白杆兵主力随后赶到,杀得流寇尸横遍野,血水汇入潼江,竟将江水染成赤黄。

五、梓潼战后论英雄:秦家双璧照汗青

打扫战场时,张凤仪将混世王的首级挑在刀尖上,送到良玉面前。她的黛青棉甲被血浸透,发间的银冠歪斜,却笑得灿烂如骄阳:"婆母,可还入眼?"良玉翻身下马,拍着她溅血的肩膀,发现她肩甲下渗出暗紫的瘀伤——那是格挡狼牙棒时震出的内伤:"好!真像我年轻时!"她突然想起三十年前马千乘夸自己"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场景,眼眶不由得发热,"日后这娘子营,便由你全权掌管!"

祥麟拿着金疮药跑来,见凤仪正在给受伤的女兵包扎,刀刃上还挂着未擦净的血珠:"疼吗?"凤仪打掉他的手,指着不远处正在掩埋战友的娘子营士兵:"你看她们,哪个不是带着伤?这点疼算什么?"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混世王的狼牙棒碎片,"给铁匠,熔了打副铁手套。"

捷报传回石柱,百姓们编了首新歌谣,由苗家的月琴弹唱着传遍山野:"石柱有双英,良玉与凤仪,婆母枪出惊风雨,儿媳刀落鬼神泣。白杆如林遮蜀道,双刀似电斩贼旗,秦家女将忠勇在,保住川南半壁齐。"土司府的忠魂碑前,良玉将混世王的狼牙棒碎片献祭,想起兄长秦邦屏和丈夫马千乘,泪水滴在碑前的香炉里,与香灰混在一起:"哥,千乘,看啊,秦家又出了个好女子,比我当年还狠,还准!"

残阳如血,张凤仪带着娘子营在演武场加练,双刀的寒光与白杆兵的枪影在暮色中交织成网。良玉站在望楼上,看着儿媳操练时的矫健身姿,恍惚看见自己二十岁的模样。山风穿过她的白发,也吹起凤仪的发带,两道身影在夕阳下渐渐重叠,宛如一对燃烧了两代的烽火,在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里,照亮了川蜀大地的漫漫长夜。而那对鸳鸯双刀与白杆神枪,终将成为忠勇的象征,在石柱的群山间世代流传,诉说着秦家女将保家卫国的千古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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