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秋婶。”陆皎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车前的宋桂秋。
“夫人,奴有些话想单独对夫人说。”
陆皎皎没有立即下马车,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桂秋婶有什么话首说便是。”
宋桂秋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陆皎皎疑惑看向她,“桂秋婶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
桂秋婶上到近前,压低了声音,“花容阁账册有问题。”
陆皎皎挑眉,“这话可不能乱说。”
陆皎皎下了马车,径首往一旁的茶楼而去。
宋桂秋一愣。
银杏走出两步,见她愣在原地,忙伸手推了她一把,“还不赶紧跟上来,莫不是要我家夫人来请你不成。”
“不敢。”宋桂秋摆手,忙迈步跟了上去。
宋桂秋跟着银杏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颇为雅致的厢房。
陆皎皎正伸手捏着茶壶正在沏茶,听见动静,头也未抬,倒了两杯茶。
宋桂秋站在一侧。
银杏又推了她一把,“还不坐下。”
坐下。
坐哪?
宋桂秋一脸懵。
银杏有些恨铁不成钢,伸手指了指前方的空位,“我家夫人让你入座。”
“奴不敢逾矩。”宋桂秋忙摆手。
这位可是宣平侯府的三少夫人,她有什么资格与其平起平坐。
银杏见她这副扭捏的样子,生怕惹了陆皎皎不快,忙伸手提溜着宋桂秋的衣领将人拎了过去。
“我家小姐让你座就座。”
陆皎皎开口,“桂秋婶不是还有话说嘛。”
闻此,宋桂秋这才安心坐下,“夫人,奴刚才所说句句属实。”
陆皎皎转动茶杯,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喜色,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之喜。
“钱表姑可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定不会做出此等监守自盗之事。”
陆皎皎斜晲她一眼,“再者,口说无凭,我如何能仅凭你的字言片语就怀疑钱表姑。”
“民妇…”
看着宋桂秋万般纠结的模样,陆皎皎也不急,只安静饮茶。
倒是一旁的银杏适时上前,“小姐,时间不早,该回府了。”
话落,陆皎皎顺势放下茶杯起身。
眼见陆皎皎要离开,宋桂秋一时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了陆皎皎的衣袖一角。
陆皎皎停下步子回头看她,宋桂秋仍是一副纠结的模样。
陆皎皎挥开她的手,“想必桂秋婶今日是热糊涂了,本夫人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
听着陆皎皎有些不悦的语气,宋桂秋内心此刻正处于天人交战中。
如若这一次自己不主动投诚,宋桂秋不知道等这位少夫人查出些什么来,届时,她又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终于,在陆皎皎要推门离开时,身后传来了宋桂秋的声音。
“如若民妇将真正的账册交予少夫人,退还所得赃款,少夫人是否能看在民妇主动投诚的份上,从轻发落。”
陆皎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转身和善的看着,给出承诺,“这是自然。”
宋桂秋这才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上前,“这是这两年花容阁的账册。”
她所能记录的也只有她进花容阁这两年的账册。
陆皎皎伸手接过,“就只有两年的。”
宋桂秋点头,“民妇在花容阁待了三年,也是前两年钱管事才让民妇帮忙管理账册。”
然后又道,“至于之前钱管事有没有中饱私囊民妇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