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舒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她轻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解释道：“妈刚做完化疗，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头，说话也费劲，你别往心里去。”
我这才恍然，目光落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老人身上，对刚才心里胡乱揣测有些愧疚。
李方舒倒了杯水，轻轻扶起妈妈，一点一点将水喂进她的嘴里。
老人喝了几口水，气息似乎平稳了一些，缓缓睁开眼，这次目光里多了些柔和，虚弱地冲我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道：“辛苦你……跑一趟……”
“这都是我……应该的。”
李方舒的妈妈听了，轻轻点了点头，又慢慢躺下，闭上眼休息。
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仪器滴答声。
李方舒坐在床边，握着妈妈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担忧。
“别太担心了，没钱了就和陈露要。”
李方舒抬起头看我，“傻子，我真的好怕失去妈妈……”
她眼圈红了，落下了眼泪。
这时我的微信亮了，原来是嘎嘎咕噜给我发来了信息。
“你有手机了？”
李方舒惊讶地问。
“陈露妈妈……怕找不到我，给我买的？”
李方舒听了，脸色有些异样，“傻子，你老实说，那个陈露是不是喜欢你。”
我有些难堪，“胡说。”
“我看她眼神看你就不对，”李方舒进一步逼问，“告诉我是不是？”
“再胡说，就不理你了。”
我假装生气，李方舒才不再刁难，掏出手机说，“把你的电话给我，我也方便联系你。”
女人真是难缠。
我离开医院，才发现出了身的汗。
【守愚，你去哪里，记得早点回来吃晚饭，陈妈做了你最爱的菜。】
我还是心里有鬼，在别人面前不敢看陈露发的信息。
医院离家不远，我决定徒步回家。
刚到家门口，林小羽的拖拉机就嗒嗒地到了。
“守愚哥哥，上来，我带你去兜风。”
我在她面前不懂拒绝。
我坐上副驾驶，林小羽就一脚油门踩下去，跑车瞬间嗷嗷地窜了出去，引擎的轰鸣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混杂着皮革的气息，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偷偷瞥向林小羽，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烈焰红唇在路灯的映照下格外夺目。
车子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十分高档的酒吧门口。
门口的保安看到林小羽的车，立刻恭敬地前来开门。
林小羽优雅地下了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我这边，拉开车门，冲我伸出手：“走吧，守愚哥哥，带你体验点刺激的。”
她牵起了我的手。
走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便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人们在舞池中尽情摇摆。
林小羽熟门熟路地带着我走到吧台前坐下，向调酒师要了两杯酒。
“尝尝这个，这可是这家酒吧的特色。”
林小羽端起一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轻轻抿了一口，冲我挑眉。我有些笨拙地拿起酒杯，学着她的样子喝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呛得我首咳嗽。
林小羽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守愚哥哥，你这也太可爱了吧。”
她的笑声吸引了旁边几个男人的目光，他们纷纷朝我们这边投来打量的眼神。
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走了过来，在林小羽身边坐下：“美女，能不能请你跳支舞？”
林小羽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没兴趣。”
男人却不打算放弃，目光转向我：“这位是？”
“我男朋友。”
林小羽突然搂住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语气亲昵。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僵硬，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行，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男人走后，林小羽松开我，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她望着舞池里的人群，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守愚哥哥，你说人为什么活着这么累呢？”
我被她突然的问题问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还记得那个东哥吗。”她目光茫然地说，“当初他海誓山盟地说爱我，可我们就在荒岛上被困了些日子，他就找了别的女人。”
我自然记得那个东哥，他和林小羽还是我的老师。当初我见证了他们死去活来的爱情，如果真是因为林小羽这些日子不在就背叛了她，真不是个东西。
我看得出林小羽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又要了两杯酒陪她喝酒。
林小羽喝了酒心情放松了些，对我好看地笑，还用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守愚哥哥，我觉得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如果你做我的男朋友多好。”
“我是哥哥……”
“切，”她不屑地吐口气，“我们又没血缘关系。”
我搞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了。
“哈哈，看把你吓得。”她推开我笑，“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以为我想让你做我的男朋友啊，都这么熟了，怎么下得去手。”
吓我一大跳加一小跳。
她抿了口酒，看着我认真地说，“守愚哥哥，我跟你说点正事，我怀疑我们这次沉船就是陈露那个小贱人捣的鬼，为了就让我们死在外面。我己经让人偷偷地调查她了，一旦查出来了，我立刻报警抓她。”
我愣愣地看她。
“所以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时候，你和她在一起千万要提防她再一次害你。”
林小羽关心地叮嘱我。
我点点头。
我忽然感觉卷在几个女人的感情漩涡里有点看不清方向，我到底该相信谁呢？
也许不到最后我真的无法分辨谁是好人坏人。
就像马虎说的那样，我谁也不该相信。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嘎嘎咕噜【你怎么还不回家？】
“小羽，我该回家了。”
“好吧，我送你回去。”
她站起来，走路摇摇晃晃。
我知道酒驾对不起警察叔叔，但有钱人从不会觉得对不起谁。
林小羽狂踩油门，一脚把我送到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