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李回舟和陈妈抱着孩子来医院探望。
陈露见到陈妈也不像以前那样苦脸了,原谅我的同时也原谅了她。
她想孩子了,想要抱抱。
孩子跟了陈妈一段时间,己经只认陈妈不认她了。看到她伸出手就扭着身子躲。
我看得出陈露脸上的失望。
陈妈说:“小孩子都这样,有奶就是娘,等再大点了,懂事了,还是你亲。”
听陈妈这样说,她的心里稍有安慰,脸色也好了些。
陈妈说:“傻子。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一个女的不方便,要不你带孩子回去。我替你。”
陈妈这话说了也算白说,就算她能留下来照顾陈露,我也不能带孩子啊,他现在连陈露都不认,还能认我。
李回舟也感觉出了陈妈说的有问题,想了想说:“守愚,留在这里照顾小夫人确实不方便。要不还是请一个女护工吧。”
“不请了,医生说如果恢复得好,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就在这照顾吧。”
让别人照顾,我也不放心,还不如我留下来。
陈妈和李回舟见我态度坚决,也就没有说什么。坐了一会两个人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医院里成了“实习护工”。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学着用温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陈露的脸和手,动作笨拙却仔细。
给陈露喂饭是个大工程。
医生说她身体很虚,我得想方设法给她投喂,增加她的营养。
她实在吃不下了,我就好言好语地哄。
在我的努力下,陈露肉眼可见的脸色好了起来。
陈露身体终于恢复得能在病床上坐了,还能在我搀扶下去卫生间了……。
“守愚,你去跟医生说说,让我出院吧,我实在在这里待够了。”
陈露又开始央告我。
我有些为难:“医生说再观察几天。我去说了,也是白说。”
“这每天也打点滴了,每天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不如回家去养着。”
我觉得也是。
我又找陈露的主治医生交涉,在我的努力下,医生终于答应我们可以出院了。
我和陈露都很高兴。
我打电话把李回舟召唤来。我们收拾一下,离开了医院。
我扶着陈露进门后,她长长地松了口气:“还是家里好啊。”
“你虽然出院了,也要按照医生嘱咐卧床休息。”
“好的,我知道了,”她看我忍不住笑,“你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
我把她扶进了卧室,帮她躺下。
“你一个人好好休息吧。闷了就玩会手机。有事就喊陈妈。”
我叮嘱完她,就坐李回舟的车去了集团。
在医院伺候陈露几天,有好多事需要我处理。
我刚到我的办公室里,苏敏就进来。
“守愚,我听说你这几天在医院里伺候那个小贱人了?”
她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你可真可以。一个集团的董事长,放着集团里的工作不做,跑到医院伺候病人了。”
“苏姨,我也是没有办法,她做了手术……”
“她死了也是活该。”苏敏气咻咻地喊,“她偷走了你爸的骨灰,这是老天爷在报应她。”
“苏姨,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我爸骨灰被谁偷走了。”
“你什么意思?”苏敏对我帮她说话有些不满,“你不能被她迷惑,你爸的骨灰就是被她偷走的,除了她没有别人。”
我去,我也是服了。
苏敏对陈露意见越来越大,以前还能做个面和心不和的,现在完全暴露在表面上了。
他们到底有多大仇?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老张啊,你在天有灵就看看吧,如今小贱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苏敏居然伤心地哭了,“她好手段啊,把守愚都拉过去帮她说话了。”
“老张啊,不是我小心眼啊。照这样下去,我怕是你留下的这点家业,都要被小贱人哄走了。”
我最怕哭的女人,何况她还拿我老爸说事。
我给她倒了杯水:“苏姨,你也不要伤心,我己经让马虎报了案,我相信警察一定能把骨灰丢失的事查清楚的。”
“如果最后查出我爸骨灰丢失的事与她有关,我绝不姑息。”
她茫然地看我:“到时候你会舍得?”
“苏姨,你放心吧。我对天发誓……”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信你一次。”
好说歹说总算把她安慰走了。
我刚想喘口气,手机微信就响了。
我是你的小亲亲:[傻子,这几天去哪里了,也不回我的微信。]
我是你的小亲亲:[你再不回我,我就去集团找你了。]
我皱眉,有些不耐烦。
咕噜嘎嘎:[你有事?]
我是你的小亲亲:[有事啊。]
咕噜嘎嘎:[有事快说。]
我把那句有屁快放省略去了。
我是你的小亲亲:[发了一个难过的表情,我没钱交住院费了。]
咕噜嘎嘎:[上次的钱又花光了?这么快。]
我是你的小亲亲:[我妈是癌症晚期,所以花钱很多的。]
咕噜嘎嘎:[好。那你等我,我一会过去。]
我放下手机,越想越不对劲,没多久李方舒先后就在我这里拿走了西十万,就算癌症晚期钱也花得太快了吧。
我许下过诺言,她妈的病无论花多少钱我都给,如今我也不能食言啊,把拉出来的屎撅子还能坐回去?
“马虎!”
他颠颠地进来:“傻子叔,你找我?”
我说:“跟我去一趟医院。”
我们往外走时,迎面碰到了小雅,小雅如今在粪牛集团里上班,也是一身职业装了,再也看不到以前的江湖气。
“守愚哥哥好。”
她给我打招呼后,却把手里的东西送给了马虎。
她又对我好看地一笑,然后扭着屁股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用手指着马虎:“你们俩什么情况?”
马虎就猥琐地笑:“拿下了,拿下了。”
“什么拿下了,这里是集团,可不许你胡闹。”
我挥手打了他一巴掌。
“我没有胡闹啊,”马虎委屈地喊,“我和她是认真的。我们商量好了,年底结婚。”
“真没想到,你小子有这个本事。”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
他讪讪地笑:“近朱者赤,都是跟傻子叔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