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遂生回家拿东西的时候,听到了杨父忽悠杨志远和杨家兴两兄弟开门的声音。
爷孙仨一来一回,对话很有意思。
杨父站在屋内轻哄,“志远,给爷爷开门,爷爷出去了给你买糖吃。”
杨志远坚定的摇头拒绝,抱着手一副小大人模样,“爷爷,你是骗子,虽然我还小,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谁说的,爷爷是大人,不会骗小孩。”
“哼,你就是骗子,小叔,哦,不对,野种根本就不是我小叔,你骗奶奶养野种。”
杨父脸上装出来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怒意,对门外的孙子也没了好脸色,“谁告诉你的?他就是你小叔,不许乱说。”
“哼,他是野种,才不是我小叔。”
“野种,野种,野种,野种,野种,我才不会给你开门,你别想骗小孩,奶奶说了,等她找野种的娘要钱回来就给我买糖吃。”
一旁的杨家兴也点头附和,“嗯,奶奶说了给我们买糖吃,让我们别听爷爷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杨父真的很想把这两个小崽子摁在地上打屁股,但没办法,他出不去,再加上被饿了一天,他这会儿有气无力,别说打人了,就连说话都有些费劲儿。
“别听你们奶奶的,你们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子,是家里的男孩,以后爷爷所有的东西都得给你们,不会骗你们。”
“骗人,我看见过你偷偷给小叔,不对,是野种,你背着我们偷偷给野种塞钱。”
“对,我们都看见了,你还让野种自己偷偷买桃酥吃,别给我们两个小崽子看见。”
“你是坏爷爷,你是天下最坏的爷爷,我们才不要给你开门。”
杨大嫂悄悄白了一眼在那忽悠孙子的杨父,冲着两个儿子招手,“家兴,志远,别在那瞎叨叨,赶紧过来喂鸡,待会娘给你们煮鸡蛋吃。”
“好,吃鸡蛋喽。”
“吃鸡蛋,娘,我要吃两个 ”
“你看我像不像两个鸡蛋?”
“不像,娘的脸像大饼,没有鸡蛋好吃。”
“滚犊子。”
“家兴,志远,快回来,来爷爷这儿……”
有了鸡蛋的诱惑,两个小娃娃完全不理被关在屋里的杨老头,就算听到了他的喊声也假装听不见。
“野猪下山了,快,快和我一起去打野猪。”
杨遂生推着车才刚走出门就被大队长拽着要去打野猪。
“老西拿上家伙快走,你二哥刚才回来遇到拿着锄头追着去了,赶紧跟着去支援。”
蠢,蠢,蠢货!
那野猪是随便一个人拿着锄头就能杀的吗?
来不及多想,杨遂生快速把车推回家里,脱了外套抽出床下的家伙快速追了出去。
出于对吃肉的念想,上山杀野猪的人并不少,但野猪也没有那么好杀,所以去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作为军人的杨中华也在其中。
杨遂生打猎经验丰富,杨中华能力强身体素质好,有他俩在这事儿基本就成。
但架不住有人不听指挥,想着杀野猪的时候多出一份力,到时候分肉也能多分一点。
所以,还是有人受伤了。
不过好在他被顶的地方是屁股墩,西面朝地,再加上杨中华出手及时,他受的伤倒也不算重,休息两天就行了。
当野猪被抬着从山上下来的那一刻,蹲守在山下的村民发出了阵阵欢呼声,其中小孩子尤为高兴。
“打倒野猪喽,可以吃肉喽!”
“吃肉喽!吃肉喽!”
前几天过年才吃了肉,昨天杨中华结婚,多少也沾了肉腥,今天又杀野猪,这对村里人来说是比过年还高兴的事情。
因为打到了野猪,杨遂生耽搁了回去的时间。
他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打来的野猪分给杨家,所以加入了杀猪队伍,早分完肉早回家。
杨二哥也跟着上山打野猪,所以杀猪的时候他也在。
趁着空隙时间,他把杨遂生叫到一边说昨天的事情。
“老三,你这次去了县城,能不回来就尽量少回来,家里的这些事你也别管,自有我和大哥,你好不容易出去,就别再因为家里的事妥协了。”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这个家早就变了,就连当初的表面平和也己经被打碎了。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他也不会永远只局限于这一个小村庄,“嗯,二哥我知道。”
杨母带着杨遂宁他们找上门的时候,朱保弟被吓了一跳,她的第一反应是完了,第二反应是后悔当初被渣男所骗偷吃禁果。
不过,面对来势汹汹的杨母,还有身后黑着脸盯着她的丈夫,她还是挣扎了几句。
但杨遂宁那张脸就是赤裸裸的证据,是她抵赖不了的事实,再加上杨遂生并不是没有准备,所以杨遂宁这个孩子她诬赖不了。
朱保弟和现任丈夫的大儿子己经定了亲,对象是他单位领导的女儿,如果这个时候出了事情,这婚绝对结不了。
所以,他们捏着鼻子认下了杨遂宁。
最后杨母扔下杨遂宁,雄赳赳气昂昂的捏着100块钱回村里。
无论如何,朱保弟不可能被现任丈夫及家人所原谅,杨遂宁也不会被接纳。
杨家容不下他,朱保弟也不会为了他打破现在的生活,那么,他该何去何从?
这些杨遂生都不在意,因为他己经提着刚分得的猪肉回家了。
野猪肉只是听上去新鲜,但其实味道很一般,肉质没有家养的猪好,对于他们夫妻来说不过是图个新鲜。
时婉瑜以为杨遂生会回来得很早,吃完饭就收拾自己,准备等他回来了就去医院检查。
结果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等到,想来他是被事情绊住了,也没再继续等,转而换上居家服窝在炕上看闲书。
外面的雪己经化干净了,路上也不滑,只是如果怀孕了的话,那这就是他们第一且唯一一个孩子。
不管怀没怀,第一次去医院检查,她想让杨遂生陪着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