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同龄人中,像景渊这样,大一还没结束就有十多万存款、大几十万理财,光是每年的资产收益就能轻松覆盖当年开支的人己经很少见。
现在,更少见的出现了。
“成年的时候,老爹和老哥给了我一点点干股,还有过去十八年的分红啥的。”景凝儿解释一嘴。
「她」以前和他现在都没什么物欲,爸妈和哥哥们想给自己花钱都没理由。
比如小时候买的很多衣服,一次没穿,姚凝儿过了穿的年纪。
所以他合理怀疑,姚复夫妇有在景清澜身上报复性消费以弥补过往的成分。
小萝莉现在顶着个白色无顶鸭舌帽,前有空气刘海后有高马尾,身穿浅粉碎花连衣裙,踩一双白边凉鞋,活脱脱一枚小公主。
“别的我不确定,但你看到她那个发圈了吗。”景凝儿悄悄说,“高考结束的时候爸爸就想给我买过,29800。”
姚渊:“……”
大一整个学年的生活费,就这么水灵灵地系在女儿的头顶上?
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最后我让他折现给我,撺了台新电脑。”景凝儿补充后续,表情似有些得意。
那很符合天才计算机少女的人设了。
“看来,你们谈得还不错?”姚复的声音突然从对面传来。
从上车开始,他带外孙女是投入的,但观察两个年轻人也是真的。
“姚同学人很好,我们目前相处得很愉快。”景凝儿知道老爹的脾气,不喜欢拐弯抹角。
“嗯。”姚复不置可否地应一声。
中午逛街的过程中,金助理调查了关于景渊的更多细节。
土生土长的钱江人,从小学到高中都称得上优秀,爱好众多兴趣广泛。
和自家只知道看书、敲代码和捣鼓硬件的女儿对比很鲜明。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或许是能让凝儿体会到人生精彩的良婿。
心塞,比谈合同白白让利多一个百分点还要心塞。
“那凝儿呢,觉得景同学怎么样?”姚夫人抱着外孙女爱不释手,不过对女儿的关心不输给丈夫。
“嗯…他很有趣。”姚渊不想违心地夸他,于是选择偏中性的形容。
可这话传到姚复耳中就变了味,老父亲一阵心痛。
闺女啊,你可知道,感兴趣就是沦陷的开始吗。
……
回到医院,各种各样的检查己经在排队等着他们。
不光姚渊和景凝儿要做,一起溺过水的景清澜也少不了。
单是抽血就要抽五管。
小萝莉的肘部浅静脉太细嫩,采的还是小脚上内踝静脉的血。
景清澜懂事得让人心疼,看得见中空的粗针管插进痛觉敏感的脚踝,脸色不变、一声不吭。
姚夫人眼尾微红,姚复双手不自觉地握着拳。
姚渊同样细皮嫩肉细胳膊细腿的,如果不是姚凝儿名声在外,医生还要怀疑她有没有18岁。
景凝儿还好,胳膊没特别粗但格外紧实,夏装藏不住的身材和英俊的脸惹得护士心率加速。
不知道这小帅哥和姚小姐是什么关系。
紧锣密鼓地做完一系列检查,被告知初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明天就能出院,建议分别在一周后和一个月后复查。
接下来就是晚餐时间。
为了小小地庆祝三人平安,姚夫人在金陵有名的匠心私厨定了个包厢。
姚渊看着面前的、每人一盅的佛跳墙有点走神。
“景同学,清澜的身份己经明确,你准备怎么向家里交代?”饭桌上,姚复发问。
“嗯…”景凝儿沉吟数秒,转头问向当事人之一的小萝莉,“澜澜,你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间多吗?”
正在和海参鲍鱼斗智斗勇的景清澜抬头,“还、还不错?我也很喜欢爷爷奶奶…”
“真的吗。”姚渊看着她,说的是疑问句,语气用的却是平静陈述。
“唔…”景清澜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皱,“澜澜真的喜欢爷爷奶奶,但…在爷爷奶奶家待久了会有点…害怕。”
“怪不得「我」会让清澜在平陵上幼儿园。”姚复还跟未来的自己共情上了。
亲家公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对联姻来说是优质的选择,但对养育新一代来说…
能挑的毛病有很多。
“那就先对他们保密吧。”景凝儿有同感,“「我」的原定旅行计划还有三天,等我回去试试父母的态度然后再决定。”
景渊原本打算在金陵慢节奏玩一周,没想到进度未半就遇上此等大事件。
姚夫人点头认可,“景同学把高铁票退了,明天和我们一起回平陵吧,三天后从平陵回钱江可好?”
“当然。”景凝儿苦笑,现在回自己家也不容易。
……
晚餐后,一行人回到医院待了一阵,姚复夫妇又去酒店入住,特护病房只剩「一家三口」和金琳。
“景同学、小姐、小小姐,大夫建议你们尽早休息。”金助理注意到时间过了晚上八点半。
“好。”景凝儿给沙发上发呆的某人使眼色。
“喔!对了琳姐,能麻烦你帮澜澜洗澡吗?”姚渊心领神会。
昨天是姚夫人带着外孙女洗的澡,一晚上没睡好,再加今天白天又没合过眼,这位外婆再兴奋也顶不住了。
“没问题。”金琳走到小萝莉面前蹲下,“小小姐,我们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景清澜乖巧地张开双臂,“好~”
“那我们也各洗各的?”景凝儿目送女儿离去,接着饶有趣味地看向继续发呆逃避现实的某人。
为了病人和家属考虑,套房的公共区域和两个房间均有卫生间和淋浴间,同步洗澡不是问题。
“呃…女子。”姚渊回过神,认命地答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
病房的卫生间还挺大,为了帮助不方便的病人,淋浴间里甚至装着全身镜,生怕你看不见自己。
穿在身上不自在的连衣裙,此刻的姚渊有点舍不得脱了。
一墙之隔的陪护房淋浴间己经响起花洒的水声。
毫无疑问,景凝儿正在搓洗「他」的身体。
“可恶…一不做二不休,干了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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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时间】
姚渊:有钱人对「万元」的认知是不是和我们对「元」的认知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