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舟迟疑了一下，虽然心底有点怵棠安，可到底事关张家，由不得他不关心。
张砚舟：“大人，我们张家这段时间一首被噩梦缠身，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不知大人知不知原因？”
棠安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张砚舟一眼。
这只画皮鬼，还真把自己当张家人了。
棠安：“你在问我？你不是鬼吗？你不觉得张家，鬼气变重了吗？”
除了八字轻或者开了天眼的凡人之外，一般的凡人都察觉不到鬼气。
但张砚舟不是人啊！
张砚舟脸上露出迷茫之色：“鬼气？有吗？”
棠安：……
棠安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茶，这只画皮鬼到底是道行太浅了。
棠安：“这件事情你不用管，跟你没关系，这是张宏岳欠下的债。”
棠安都这么说了，张砚舟也就识趣地不再多问。
等会别把大人惹毛了。
棠安起身出去，张砚舟下意识地跟在棠安身后也出去了。
院子里，毛驴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这些凡人肉眼凡胎的，蠢笨如猪，也不知道大佬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一见棠安出来，毛驴顿时精神一振，颠颠地迎了上去，眼神里带着讨好和谄媚的神情——张砚舟第一次见到，动物的神态可以如此生动，简首像是人一样！
毛驴谄媚的眼神落到张砚舟身上，顿时就变成了嫌弃。
棠安一把拽住拴在毛驴身上的绳子，就往外走，张砚舟见状连忙问道：“大人要去哪？”
一人一驴都因张砚舟话语中的“大人”一词，停下了脚步。
棠安笑吟吟地回头，说道：“表哥刚刚喊我什么呢？”
仿佛刚刚在屋里冷着脸，二话不说就要动手拿他的，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张砚舟打了个激灵，非常乖觉地配合着喊道：“表……表妹，这是要去哪啊？”
棠安：“还能去哪，都中午了，当然是去吃饭啊。”
整个张家，估计也就棠安还有好胃口吃饭了。
张家是青石镇的富户，平日里大鱼大肉早就吃腻了。
但棠安不一样，她都好久没吃过这种东西了，对吃饭非常积极。虽然张家厨子的手艺很一般，但棠安也不挑了。
这回吃饭的时候，棠安把毛驴也带进了膳堂。
苏姨娘看见棠安牵着一头驴进来时，当时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棠安：“你……”
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她居然把她那头驴也带来了！
她也不嫌脏！
果然是乡下丫头！
就是不知礼数。
苏姨娘面色不善，用帕子捻了捻唇角，遮住自己的嫌恶：“表姑娘初来乍到，许是不知道张家的规矩，张家可没有把牲畜给带入膳堂的规矩。”
毛驴：你再骂？
林姨娘和张兰曼都不动声色地静坐着看着棠安。
若是寻常乡下丫头，这会肯定要因为苏姨娘说她不懂规矩的话，羞得满脸通红窘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但棠安却只是勾了勾唇，看着苏姨娘，说道：“是吗？张家的规矩，是你定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