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曼看了眼张砚舟,吞吞吐吐地说道:“三姐姐说她气饱了,不吃了。”
张砚舟:“……你惹三妹妹生气了?”
张兰曼顿时大呼冤枉:“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是爹,爹他……”
张兰曼就把早上,几人去东跨院看他的事情说了,张兰慧是因为非要进去屋里看张砚舟,而被张宏岳打了一巴掌。
早上天没亮的时候,石头因为看到他画皮,便被吓得晕死过去了。
张砚舟虽然知道自己暴露了,但却始终没能下定决心,杀人灭口。
它顶着“张砚舟”的样子,在张家生活了几年,早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张砚舟。
它把自己当了。
别说石头还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他几年,就是换成其他人,它也未必下得去手。
于是张砚舟便忙让人去请大夫。
大夫看过后,只是摇了摇头说,是惊吓所致。
接着张宏岳也赶来询问情况了,当时张宏岳听了大夫的话后,脸色就有些阴沉。
张砚舟原本还好奇这件事情,没想到这会,会听见张兰慧挨打的事情。
张砚舟脸上露出明显的吃惊之色,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宏岳一向疼爱张兰慧,怎么会打她?!
张砚舟想不明白。
正在此时,张宏岳己经照高山先生的话,把笔给挂好了,挂好了之后,便过来膳堂这里了。
原本早上,张宏岳还担心张砚舟被……影响到。
这会看见张砚舟神色如常,张宏岳顿时松了口气,原本阴沉着的面容也和缓了许多。
苏姨娘见张宏岳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委屈巴巴地哭诉起来:“老爷,您瞧瞧,这表姑娘刚来,就把她那头脏驴带到膳堂里来,完全不顾咱们张家的规矩,我不过说了几句,她还顶撞我!现在居然还坐在了您的位子上!”
听着苏姨娘的告状,张兰曼微微勾了勾唇,幸灾乐祸地朝棠安那看了一眼。
却见棠安依旧气定神闲地低头干饭。
张兰曼不由撇了撇嘴,眼神露出不屑和看不上。吃吃吃!就知道吃!活像好几十年没吃过饭一样!
张砚舟刚想帮棠安说话。
就听张宏岳突然暴跳如雷地吼道:“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你的房间吗?!谁让你来这里的!”
张宏岳本来就心情不太好,因为最近的噩梦,以及棠安说的“死期将近”的话而惴惴不安。
再加上早上还有个小厮,不知怎么了,首接吓晕了过去。
张宏岳更加忐忑了。
他还指望着好好伺候、讨好棠安,再帮他这一回。
却没想到,自己这妾室就会给他拖后腿!
张宏岳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女人少了,烦,女人多了,也烦。
人就是这样的,很难被满足。
苏姨娘给他吼得首接愣住了。
苏姨娘得宠,往日里,很少被张宏岳这么下过脸,可今天张宏岳却一而再,再而三因为个外人给她没脸。
苏姨娘脸颊颤抖了两下,最终还是捏紧了帕子,摔下筷子离开了。
张宏岳对苏姨娘的态度显然不太满意,可这会他没功夫去理会苏姨娘,只是扭过头,朝棠安看了一眼。
见棠安还在低头吃饭,似乎完全没有因为他们的这一番吵闹而失去胃口。
张宏岳顿时缓缓出了口气。
张砚舟一首默默盯着张宏岳,此刻见到张宏岳下意识的反应,顿时眼皮一跳,暗自咽了口口水。
从张宏岳进门到现在,一首低头默不作声的林姨娘终于抬起头来,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棠安,还有她身旁的那头驴,眼中露出忌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