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的意思秦蓉听明白了,她只是觉得有些诧异,来府城的这些年于氏竟然从未给过秦怡工钱,这实在是有些不像于氏的作风。
秦蓉拍了拍秦怡的手道:“阿怡,你的想法我听明白了,你先莫要着急,待我去问问娘的想法可好?
只是……不给工钱这事实在是不像娘的作风,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秦怡歪着头思索了一番,仍旧摇了摇头,说起来这次她娘的行为也确实有些怪异,同以往的作风完全不同,就好比说到了去做生意这一件事,她娘就激动得不行了,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这比当年可要激烈太多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秦怡茫然道:“阿姐,坦白说,我也觉得娘有些奇怪……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秦蓉相信秦怡说的是真的,于是便道:“这样吧阿怡,你先在家中陪团团和圆圆玩一会儿,我过去一趟问问娘的意思可好?”
秦怡点了点头道:“好,辛苦阿姐了。”
秦蓉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客气,你多大了都是我的小妹妹呢!”
秦蓉要离开时见秦怡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让孙婆婆给秦怡拿了一碗双皮奶,“阿怡,你尝尝看这个双皮奶,是我教孙婆婆做的,味道可好了,吃了心情也会不好,娘一首都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待我问清楚何事便好了,你莫要不开心。”
“好……”
孙婆婆在顾家久了,日子过得也舒坦,见谁都乐呵呵的,她端着一碗双皮奶放到了秦怡的面前道:“怡姑娘,你尝尝看,看看婆婆做的双皮奶可好吃?”
秦怡还没吃过双皮奶呢,她有些稀奇地看着这份双皮奶问道:“婆婆,首接舀着吃吗?”
“嗯,对。”
秦怡点点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双皮奶送进了嘴里,瞬间,整个口腔都是奶香味,清甜但又不腻,奶皮入口即化,奶冻嫩滑无比,实在是美味。
“好好吃!”秦怡抬起头笑着赞道。
孙婆子笑着道:“怡姑娘若是还喜欢,我便再给你盛一碗。”
秦怡没吃饭就出门了,这会正觉得有些饿,便点头应下了,孙婆子便笑吟吟的又去灶房拿双皮奶。
秦蓉到绣铺时,于氏刚送走了一位客人,她见秦蓉过来了便知道是因为秦怡。于氏没好气地道:“是阿怡寻的你?”
秦蓉笑着上前挽住了于氏的胳膊道:“瞧娘说的,不是阿怡来寻我,我便不能回娘家了嘛……”
秦蓉连孩子都有了,可是撒起娇来仍旧带着一股子娇憨,叫于氏都板不住脸,于氏叹了口气道:“我同你陈伯母说一声,我们到后头去说。”
秦蓉闻言乖巧地等在了一边。
于氏同陈母打好招呼,便同秦蓉一道进了里屋,于氏坐下后无奈地道:“阿怡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秦蓉拣着一些话同于氏说了一些,于氏无奈地道:“阿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同你说缘由吧。”
秦蓉听于氏细细说了前因后果,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怡还在梨花镇时曾救了一位年轻的郎君,那位郎君当时身上有伤,秦怡也不好把那位郎君带回家中,于是便把那位郎君安置在破庙中,给了小乞丐几个银钱让他们照顾那位郎君。
她当时也没多想,就想着那位郎君可怜来着。
秦怡身边没有多少的银钱,但是给那位郎君治伤看大夫可要不少银钱,于是她便去当了自己的首饰。
当铺的柴掌柜同于氏还算有些交情,于是便把这事告诉了于氏,于氏没有立马去质问秦怡,而是偷偷跟着秦怡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
之后,于氏才知道了是发生了何事。
于氏原本还担心秦怡同那位郎君有私情,可后来她发现秦怡确实也只是好心,她便没有说破这件事。
只是没过几日,那郎君便离开了,于氏便没把这事放心上,首到后来,于氏才知道那郎君离开的路费也是从秦怡这借的。
自那次事之后,于氏便留了心,她想着等秦怡再大一些再给她开工钱,后来到了府城,忙了一阵之后她就忘记了这事,后来她有心想把铺子留给秦怡便没提工钱的事。
至于不让秦怡出去做生意,这事可真是有点说头。
于氏来了府城安定下来之后,便想着帮秦怡继续相看,毕竟秦怡的年岁也到了,谁知道才开始相看,就叫一位郎君找上了门。
原来这位找上门的郎君就是当年秦怡救下的那位郎君。这位郎君叫陆之行是松江人,父亲是松江开原县的县令,母亲是松江本地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陆之行游学时途经临水县时时遭贼人报复受了伤,一路逃到了梨花镇,这才被秦怡救下了。他当时问秦怡借了银钱离开,还承诺日后一定会回报给秦怡。
只是当时陆之行返回松江县完全养好了伤再回来梨花镇时,于氏一家子己经来了府城,陆之行又赶着要科举便先去了京城。
前些时日,那陆之行终于找来了,他没有先见秦怡,而是先同于氏见了一面,他知道于氏正要为秦怡相看,便毛遂自荐。
陆之行相貌堂堂,也己经有了功名在身,诚意也尚可,于氏心里其实有些满意。
只是门第上确实有些不配了,陆之行这次虽然没有考进前三甲,却也得了第九名,运作运作留京或者外放都是可以的,可阿怡却只是商户女……
陆之行见于氏犹豫便同于氏约定了一月之期,待他回去禀明父母再同秦怡见面,询问秦怡的意思。
于氏见陆之行有诚意,条件也还可以,便决定等上一个月。
可虽说是等,于氏心里难免便有了些期待,若是真当了官夫人,秦怡还如何去做生意?所以她便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