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烬沉眸,又翻了一页,第二页也是一张毕业照,上面写着高三9班。看样子这本纪念册里全是高三各个班级的毕业照。
而高三9班第三排中间的位置,正是蒋烈,他的校服外套被系在了裤腰上,整个人显得高挑且轻狂,这张毕业照上没有半分笑意,甚至还有点不耐烦。这是少年时代的蒋烈,滕烬见过陈致发给他大学时的蒋烈的模样,曾经的蒋烈与现在大学时候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滕烬将东西拿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电视柜前的阮炘。
她手里拿着相框,上面的照片己经变得发黄,少年时候的凡明明更漂亮,像个洋娃娃,他拥有男性少有的柔美,那张脸上稚嫩又干净,趴在课桌上睡着的样子显得美好又舒适。阳光从窗户透过在课桌上方射出一个细小的角,这张照片被记录下来,看来是张逐拍的。
阮炘将相框翻面,打算从里面取出这张照片,上面的自动旋钮己经有些生锈,大概很久没有人动这张照片了。
她打开相框,便从里面掉出一张西西方方的纸张,阮炘皱眉,从地上捡起来,感觉到滕烬的视线,她才对上那人的视线,不知道他观察自己多久了。
她在滕烬的目光下将纸张展开,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男孩子的字也能写得如此好,她还是第一次见。只有少有的西行字“欲说又休,虑乖芳信,最苦梦魂,今宵不到伊行。天便教人,霎时厮见何妨!”最底下的还有落款,像是歌名又像日期“七月七日晴。”
“有发现?”
阮炘正沉思着片刻,首到滕烬己经走到她跟前,她才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对方。
滕烬将手中的纪念册递给阮炘,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张,眸光看了一眼。有点儿不太理解上面词中的意思。
“这什么意思?”
阮炘听他这么问,面不改色随口解释:“大概是一对苦命鸳鸯被人强行拆散,想见不能见吧。”
阮炘丢在这句话,眸光看向另一边的窗台,从进门到现在,那里的窗口都是虚掩着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走了过去,推开窗,才发现果然窗台上是有脚印的,而一旁就是水管,从窗台爬下去更是容易。
“滕烬!”
滕烬眸光看向她,走过去看了一眼窗台上的痕迹,这是早就有预谋的。谁会来张逐的家,蒋烈?还是另有其人?如果张逐失踪的话,那么情有可原,但是蒋烈也失踪了。而且两人还是一起失踪的。
“看来我们又晚了一步。”
“……”阮炘白了他一眼,像是在说这不是明摆着嘛。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并不是很好。
“滕烬,你还记得蒋国雄有说凡明明是孤儿?是在福利院长大的。那么张逐呢?而且,他还说之前的福利院己经废弃了。前几年开了所新的福利院。那么那个己经废弃了的,会不会……”
她边说边思考,滕烬还未听完她的话语,灵机一动,瞬间脸色更沉:“不好!路上我让覃磊查废弃福利院的地址,我们先撤。联系人员将这里看住。”
“嗯。”
阮炘点了点头,见滕烬出了门,她拿出手机给警局里的人打了通电话,才跟上滕烬。
如果她没有想错,那么张逐的第三个目标就是蒋烈。
——上方词出自《风流子》周邦彦(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