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
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层，天空瓦蓝。警局所有人都穿着正装，规整一致。
陵园里弥漫着纸钱焚烧的气息，微风一吹，这气息更甚。
严厉江站在墓碑最前方，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首上云霄：“脱帽！敬礼！”
身后的众人一一听他号令，动作整齐划一，做完一系列动作，集体默哀了五分钟，才结束。
黄色的菊花在前面铺了一片，阮炘只看着牺牲者家属早己经悲伤泪流满面的脸。队伍渐渐散去，她像是不忍心再看，只目光扫过己经进入慰藉者队伍的温望，她依旧扎着丸子头，简单到连发圈与发色都融为一体，一身警服，白色的花别再胸前，原本她喜欢戴点配饰在身上的。
阮炘下意识地瞥开脸，一眼便与身旁的滕烬对视上。
滕烬反而像是观察她很久，丝毫不掩饰。
对于这种观察的眼神，这段时间，她从滕烬身上见过很多次，就像两人第一次在游乐场的针锋相对一样。她起初只是不惯，现在是司空见惯。
她转身见苏漾站在车边朝着自己招了招手，她依旧是干净利落的丸子头，一身黑色常服，那张脸洋溢着一丝微笑，比阳光更加璀璨，像冬日里的暖阳。
阮炘不动声色，脚步却己经朝着苏漾走了过去。
滕烬原本跟在她身边，中途却像是接了通电话，去了另一边。
“晚上，妈妈让你和我一起回家。”苏漾拉着阮炘低声在她耳边道。
阮炘轻声点了下头，和她一起靠在了车边。
“炘炘，你不开心吗？”苏漾很敏感，对于阮炘的情绪她总是很能捕捉到，见她不语。她应该不是因为在陵园的缘故，而是因为这次的案子。虽然破了，他们看似胜利，实则满盘皆输。
“你不说我也知道。”苏漾伸手去够阮炘的手指，在感觉到她指尖实在是冰凉之后，自己手指炙热，将人十指相扣又用另一只手包裹住她的。
“炘炘，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件事得慢慢来。至少，我们查出了一点儿蛛丝马迹。证明了对方确实在掩饰当年没有消除的那部分残余品。不是吗？”
“是。”可是接下来呢，还会有吗？还是会出来新的？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向霍凌曾经的路。她深知这条路艰险万分，甚至可能都得不到善终，像霍凌一样尸骨无存。
“漾漾，我没事。”感觉到手上炙热的的温度，阮炘内心也像是被她这么捂热，她用另一只手拨弄苏漾被风吹乱的发丝，话音缓和了很多。
“这才对嘛。”苏漾将脑袋往她肩上一枕，见滕烬走了过来，她才收起动作。
“回吧。”
“嗯。”阮炘点了点头，没有动，看向滕烬：“我和苏漾一辆车。”
滕烬听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丝毫不在意似的：“行。”
他应声，随即走到另一旁的警车上。
苏漾见她的模样，像是意识到什么，抿了下唇。阮炘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于有些事情反应迟钝。两个人相处这么久，都不知道滕烬是打算跟她一辆车的，结果她这么说，摆明着是撇下滕烬，还一脸无辜。
“看来，你俩还需要很久的磨合期啊。”
苏漾见滕烬上车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