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议事厅。
林子善身着七品官服,面色冷峻地坐于首位。
陈金堂、陈家骏及一众陈家高层,黑沉着脸站在下方。
地上躺着奄奄一息的三夫人刘氏与管家孙德胜。
“刘氏、孙德胜,本县再问你们一次,昨天晚上那陌生人,你们可看清了?只要你们说实话,本县便可饶你们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哼哼……”
林子善的声音在厅中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氏满眼惊恐与疲惫,虚弱摇头:“大人……民妇慌乱,只记得黑袍蒙面,声音年轻,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孙德胜也有气无力地附和:“大人,小的刚站起身便被那黑影一拳打晕,对方速度太快,小人实在无法辨清其容貌。”
林子善听到这些话,终于失去了耐心,挥了挥手后,便闭上了眼睛。
陈金堂面露杀意,大声吩咐:“来人!将这奸夫拖下去乱棍打死,以除我陈家之耻。”
“是!家主!”
几个陈家年轻族人走进来,拖着刘氏和孙德胜就往外面走。
两人吓的双腿打颤,连连求饶,只可惜,无人听他二人的辩解,直接便将他们给拖了下去。
没一会,便传来两道杀猪般的惨叫声,而后又再次归于平静。
杀了刘氏和孙德胜后,陈金堂堵在胸口的郁气才稍稍散去一些。
他整了整衣衫,转身面向林子善,恭敬地抱拳行礼:
“大人,让您见笑了。此等丑事污了您的眼,陈某愧疚。
但为陈家名声,不得不如此行事,还望大人海涵。”
林子善摆摆手:“这点小事就别说了,当务之急是寻找那十万两白银。
毕竟这些银子可是要上交的,若是有什么差池,你我都担待不起。”
厅内众人听到这话,全都沉默不语。
这个场景,若是被金耀祖看到,定会惊的眼珠子都掉下来。
他一直以为,金家虽不及陈家,但有林县令主持公道,尚有胜算。
岂料这林县令与陈家竟是一伙的。
陈金堂拱了拱手:“大人,一夜之间能将我陈家库房的银子搬空,并且还没有弄出丝毫动静,这人的手段简直惊人,陈某实在想不出,这安平县内,何人竟有如此能耐。”
林县令眉头紧皱:“此事确实蹊跷,能这般悄无声息地行事,绝非普通毛贼可为。
但现在,咱们没时间去细究这银库失窃之事。
再有两个月就要上交十万两白银,到时你若交不上。
不但你陈家在劫难逃,就连本县的乌纱帽也定会不保。”
陈金堂面露忧色,十万两白银,两个月内筹齐,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这时,陈家骏突然开口:“县令大人,爹,我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林县令和陈金堂闻言,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什么办法?”
陈家骏咬牙道:“咱们家缺银子,但是金家不缺啊,前几日金家可是用马车拉了六七万两白银送到了钱庄。
而且金家的酒楼生意火爆,搜刮几万两银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根据咱们得到的消息,金家酒楼的新式白酒,也是自已酿造的。
咱们大可以找人去劫金家银库,再逼迫金耀祖那个老东西,将白酒秘方拿出来。
如此一来,咱们不但得到了十万两白银,而且还得到了新式白酒秘方。
有了秘方,以后的银子就再也不是问题。”
林子善和陈金堂听到这番话,全都拍手叫好。
“妙啊!此计既能解决当下困境,又能凭借秘方获取长远财富,而且还能将金家彻底扳倒,真乃一举三得。”
“不过,此事咱们不能出面,得找其他人代劳,只有这样,咱们方能置身事外。”
林子善与陈金堂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大青山匪寇!”
说完这句,两人拂须而笑。
陈金堂突然皱眉:“林大人,这大青山里的匪寇行不行?上次掳走金家大小姐,结果又被她给跑了回来,让我白高兴一场。”
“应该是大意,此次我派人仔细交代,当无问题。”
陈家骏看见林县令要走,连忙插嘴:“县令大人,这次若能成功,能不能将金婉兮赏赐给小人,就当成对小人的犒劳。”
“骏儿,不得无礼!”陈金堂皱眉。
“无妨。”林县令脸上有了笑容,“陈公子这次是出了大力的,若这次计划顺利,我便做主,将金婉兮赏给你。”
“多谢县令大人!”陈家骏大喜过望,连忙躬身行礼,仿佛金婉兮已然成为他的囊中物。
商定完,林子善便带着一众手下回了县衙。
当天下午,他便派出两名心腹,带上厚礼,秘密前往大青山。
时间飞快,转眼便过去五天。
这五天里,陈家的事情,慢慢被百姓们淡忘。
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逐渐转移到了金家酒楼的新式白酒和精美菜肴上。
金家酒楼的生意愈发火爆,每日宾客盈门,欢声笑语不断
陈家酒楼,几乎已经到了倒闭的边缘。
叶大凡正和金婉兮在后花园里散步休闲,就看到管家急匆匆找来。
“姑爷,有十位来自荒坡村的壮汉来找您,说是有要事相告。”
“快请。”
叶大凡不知道是谁,连忙让管家把人请进来。
“王猛?你怎么和弓箭小队的人都来了?出什么事了吗?”叶大凡好奇询问。
“凡哥,我接到双头山瘦猴的传信,带人来帮忙。”
“究竟发生了何事?说来听听。”
王猛点头,开始讲述。
原来,县衙的人找到了双头山,要求他们派出一队人马,在正月二十五这天,潜入安平县城,对金家出手。
幸好,叶大凡下山之前,把金婉兮的身份问了出来。
并且把自已要娶对方为妾的消息,告诉给了瘦猴。
瘦猴假意应下,哄走报信之人,随即派人前往荒坡村找王猛。
王猛得知后,便召集弓箭小队成员,火速赶来安平县城。
直至此时,叶大凡才知道陈家和林县令竟是一伙的,并且要对金家动手。
妈了个巴子的,竟敢打自已岳父主意,简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