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东京西郊,绿草如茵,树木纷纷抽出嫩芽,展现出勃勃生机。天气晴和温暖,那如茵的草坪仿佛一块绿色的华美地毯。
一场规模宏大的足球比赛即将在此拉开帷幕,四周有坚固的围墙环绕,错落有致的看台分布其间。林啸心情格外舒爽。
“海宽,这一阵子,你着实辛苦了。”他由衷地说道,“足球俱乐部的宣传推广已然落实,观赛的门票也已经售罄。”海宽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可那神情中也透着一丝疲惫,让林啸不免有些心疼。
“小主,海宽愚钝,因何将蹴鞠叫做足球呢,手下兄弟在推广足球俱乐部的过程中真是费了不少周折,不负苦心,终是让众人知晓足球就是蹴鞠。”
“标新立异嘛。”林啸打着哈哈。殊不知,后世的林啸听过一个段子。
巴乔退役了,意大利足球十六年没有缓过来;克鲁伊夫退役了,荷兰足球二十多年没有缓过来;普斯卡什退役了,匈牙利足球三十多年没有缓过来;
高俅退役了,中国足球一千多年没有缓过来。“鸳鸯拐”成为千年绝唱,十三亿人口居然找不到十一个球员冲出亚洲,更遑论走向世界。最悲哀的是足球起源于中国东周时期的齐国,当时名为“蹴鞠”。
想想国足的“臭脚”,林啸难免戚戚然。来到这世,他下定决心,定要圆后世球迷的足球梦。
“小爷,辰时一刻到了。”六顺神色慌乱地跑过来。“慌啥,没点静气。南门收票,北门球队进场,东门恭迎贵客,留点神。若有闪失小心你的腿。”林啸皱着眉头说道。
六顺像极了一只避猫鼠,吱溜一下窜了出去。林啸无奈地摇摇头。
“海宽,随我一道迎候贵客,或许还有你相熟的人,帮忙招呼。”说着,他俩便一同朝东门走去。
“林小主,咱家来了。”李宪那招牌的公鸭嗓远远传来。“啊,中贵人捧场,林某甚幸。”林啸赶忙作揖行礼。“啊,咱家师傅内侍押班张大人同来了。”
李宪谦恭地扶着一个老内侍,对方手持拂尘,不怒自威,眼神如深潭之水,波澜不惊。
“见过,饼店相遇,张茂则与沈连臣是生死兄弟。”林啸在心中暗道,不觉眼眶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微妙地避开,一切尽在不言中。“张侍官落座。”田顺极有眼色,将他引领到 C 位。
“林兄,蔡某携友要观瞻你的大手笔了。”蔡京、蔡卞、王雱携手前来。“蔡兄好逍遥,有段日子没来了,怕是将林某忘得干净了吧。”林啸笑着打趣道。
“别提了,长元的族兄蔡襄出知杭州不久,便去世了,他护丧南归。该是丧母心恸,日前病重,蔡某回乡服侍。
听说王雱兄今年中了进士,几日后赴宣城做旌德县尉,便急切来京,又恰逢林兄创办足球俱乐部,几个好友一齐来捧场了。”
“致谢致谢,三位请随意坐,稍后小弟樊楼做东。”林啸拱了拱手,又继续忙着招呼其他熟人。
未等林啸喘口气,对面又来人了。年长的大概三十出头,士子打扮,穿着简约,却难掩其英气。
年岁小的不过十六七岁,衣着光鲜,好一个帅气如型男。林啸认识,正是当今太后胞弟高士林。
“高殿直,久违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高士林心知肚明。“这是雍王殿下。”他做个介绍。
“抬爱,抬爱。”林啸表面恭敬。
“随意随意。”赵颢谦和道。田顺再次引领二人坐上看台的前排。
林啸望向赵颢,陷入了沉思。想到年初的那次不速之客高士林的拜访。
“先皇驾崩前,留有遗言给高太后,恳请林啸辅佐雍王,太后说,长子赵顼急躁冒进、刚愎自用,若有……雍王代之。当然赵顼沉稳掌舵,也不愿看见皇权动荡。林啸,我观察你二年了,是先皇授意的。”
高士林最后一句话让林啸感觉耳边响起了炸雷。剧情大反转?他一不小心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大宋,先是做了林老汉的便宜儿子,又戏剧性地身世揭晓成了柴荣的曾孙。
后世的林啸是江湖中人,尤其激赏沈连臣诸多义士,感佩柴荣誓死收复幽云十六州的豪情。
赵曙官家居然在临终之前要将次子赵颢托付给他,开什么玩笑,搞什么名堂,身份转来变去,难免哪天会精神分裂。
中国历朝皇帝都有谥号,有美谥的如庄、武、文、宣、襄、睿、康、景、懿;有平谥的,如怀、悼、哀、闵、思、殇;有恶谥的如厉、灵、炀。
这宋英宗的“英”是什么梗?复盘一下应该是褒义,诸如出类拔萃曰英,道德应物曰英,德华茂著曰英,明识大略曰英。
然而,这英宗赵曙在位仅仅四年,也没什么实际的施政纲领推行,大部分时间全用来和大臣掰扯该给自已的亲爹什么名分了,濮议之争玩了十八个月。
其他时间全躺在病榻上。别说,也有一件功不可没的作为,便是命司马光编纂《资治通鉴》这部史学著作了,也可能他知道我林啸是穿越者?算是明识大略?拉倒吧。林啸忍不住说了一句“神经病”。当然那是说自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