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宁婉这个破鞋她竟然敢打我。”赵静顶着被宁婉抓乱的头发率先说道。
薛科长把目光看向宁婉:“宁婉,你为什么打人?”
宁婉抿了抿嘴唇,顺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说了一句:“她该打。”
“宁婉,端正你的态度,什么叫她该打?都是革命同志,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薛科长脸色难看的训斥。
赵静看宁婉一点儿认错的态度都没有,立刻嚷嚷起来:“科长,你听听她说的是啥话?啥叫我该打。
这也太嚣张了,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就是仗着自已有后台吗?
谁不知道那就是你的姘头,还真当自已多了不起呢?
惹急了我,我就去钢铁厂问问,这搞破鞋领导们管不管?”
听到赵静的话,宁婉还没怎么样?薛科长先说话了:“小赵啊,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你跟小宁有矛盾,那也是咱们内部的事儿,怎么能还闹到钢铁厂去?
你那样可就是破坏两个厂子之间的关系了。”
赵静也就是那么一说,她怎么可能真的跑去钢铁厂告状?
她可是知道的,他们纺织厂的书记是朱大头的亲姐夫,要不然宁婉怎么可能到会计室来上班?
她要是去告了朱大头,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书记吗?这傻事儿她可不干。
“那什么,科长,我也就是气不过 ,怎么可能真真去钢铁厂。”赵静讪讪的说。
“那就好,咱们都是一个厂子里的兄弟姐妹,可不能让别的厂子看笑话。
这样,宁婉你给赵静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薛科长给宁婉使了个眼色。
宁婉也不傻,知道薛科长都是看在男人的面子上才护着她。
再说了,她也怕赵静不管不顾的闹去钢铁厂。
朱大头在钢铁厂好歹也是个车间主任,要是这件事儿被他的对头知道了,再把主任的位置给闹没了就不好了。而且自已又没吃亏。
“赵姐,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是一时生气,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宁婉想明白了,就对赵静说。
宁婉道歉了,赵静虽然不满意,但是也知道这事儿自已也是不占理,毕竟是自已先说人坏话的,还被当事人听到了。
“行了,赶紧工作吧?马上就要月底了,工资都算出来没有?”薛科长没好气的说道。
沈沐橙她们都没说话,各自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坐下,不管有没有事情都假装开始忙活起来。
薛斌看大家都忙活起来,他也没在说话,转身出去了。
外面隔壁办公室的看没有热闹可以看了也都回去了。
这事儿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宁婉这一上午都拉着脸,就是埋头算账。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没有了往日里闲聊的兴致,都埋头忙自已手里的那一摊子事儿。
反正不管真忙假忙,大家都没人说话。
很快就到了中午,沈沐橙中午不回去,都是在厂子食堂吃。
今天也不例外,沈沐橙收拾了东西就去了食堂。
平时她都是跟刘梦媛她们一起的,毕竟都是一个办公室的。一起去食堂吃饭还有伴儿。
不过今天赵静挨了打,没等下班就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刘梦媛也是下班就走了,说是今天家里有客人,她妈让她回家去吃饭。
所以去办公室吃饭的人只有沈沐橙和宁婉,还有李震。
李震是男人,跟沈沐橙她们从来都是分开走的。
沈沐橙也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招呼宁婉一声。
毕竟以前大家都一起去,她刚出了这事儿就突然撇清关系也不好。
不过还没等沈沐橙说话,宁婉就站起来,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沈沐橙一看,得了,这也不用犹豫了,自已去食堂吧。
到了食堂,排队买了饭,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开吃。
还没吃几口,就感觉对面坐了人。
这里是食堂,坐了人也不奇怪,沈沐橙也没在意,继续吃自已的。
没想到对面那人半天没有动作,沈沐橙好奇的抬头,原来对面坐的不是别人,就是宁婉。
她正坐在对面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饭盒,就是没动手吃饭。
沈沐橙看她这个样子,心里还有点儿不得劲儿,俩人平时处的不错。
而且宁婉喜欢小孩子,平时对默默也很好,还不时的带点儿零嘴给默默。
虽然对她做的事情不认同,她也同情朱大头媳妇儿,但是她也不认识她。就算是同情她也有限。
看着这样的宁婉,沈沐橙也是有点儿恨铁不成钢,想了想,还是开口想劝她几句。
“宁姐,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沈沐橙说道。
“啊?哦,我这就吃,这就吃。”宁婉回过神来拿起了筷子。
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又停下来看向沈沐橙,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小沈,你们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沈沐橙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斟酌了一下,开口:“嗐,说啥瞧起瞧不起的,这事儿说白了也是你自已的事情 。
不过宁姐,咱们姐俩投缘,你也听我说两句。
我知道我这话不该说,不过你既然坐到这了,我说的对不对的你也别生气。”沈沐橙看宁婉没话,顿了一下接着往下说:宁姐,我虽然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知道你不是故意破坏人家家庭的人。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不过宁姐,不管有什么隐情,那男人有老婆是不争的事实。
不说替别人考虑,就是你自已跟个有妇之夫混到一起,名声也不好听啊。
而且你想过没有?一直这么下去你以后怎么办?
你连个孩子都没有,老了以后靠谁?宁姐,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
咱们女人哪,还是得多为自已考虑。”
宁婉自从沈沐橙开口说话,就陷入了沉思。
以前不是没人跟她说过这个话。不过她都没放到心上。
也是她那时候年轻,不知道轻重。现在后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