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年,是你甩了郁小鹿,郁小鹿找你复合,你还没答应?怎么,这几年是找不到别的女人了,又想到我们小鹿的好了?”
“表哥!”
郁荞瞪他。
他哪里听来的消息,还是只听了部分没有了解全部的那种。
林淮亦微蹙了眉头,“不是这样。”
“别理他。”
郁荞拉住林淮亦,皱着眉头没好气地看着小陆总。
人家第一次上门做客,他就算有话要说,那也该好好地坐下来聊,怎么能直接跟人正面呛声,还说得这么难听。
郁荞把地上的礼物拿起来,不准备给他了。
小陆总这会儿倒是不小心扫到了,眉梢高高扬起:“96年限量款?”
我去,他怎么搞到手的?!
他当初满圈子求购,怎么也买不到,他的收藏库正好就缺了这么一个。
郁荞白他一眼,“眼睛真毒。是又怎样,你不是说不认他么,那礼物你也不许收了。”
“……”
小陆总额角突突。
没见过胳膊肘这么能拐弯的女人,拐向外人的同时还痛击他一下。
他这不都是为了她好么。
一贯沉默少言的郁时安这会儿倒是出声了:“坐下聊聊吧,厨房还有会儿才能开饭。”
“好。”
林淮亦重新坐下。
阿姨在厨房忙碌,一大家子的人都坐在客厅。
一开始,陆老爷子喊林淮亦过来,只是简单地吃个饭,想正式地见见目前身份是郁荞男朋友的林淮亦。
但显然这个年轻人很重视这次见面,给每个人准备的都是很精心的礼物,这种规格就算是新女婿头次上门也差不多了。
不过么,看郁荞维护林淮亦的样子,这和未来女婿也大差不差了。
小陆总言语间虽然有些尖锐,但说的也是很多人想要知道的事情。
郁时安喊林淮亦坐下聊天,自然也是就这些事情再度说清楚。
等他说完,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陆老爷子是第一次开口的,他叹了口气,心里百味杂陈的,最终也只是说:“都过去了。”
现在再看那时候的事情,好像也说不清谁对谁错。
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重心不一样,做出的选择和得出的答案,当然会不一样。
小陆总则悄悄地去看被郁荞放在脚下的东西。
“那什么,我的模型能给我了吗?”
……
吃过饭。
原本陆老爷子是想让林淮亦陪他下棋的,但这会儿看来,还是让他们几个小辈先熟悉熟悉更好。
小陆总知道了来龙去脉,也没什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痛改前非的状态,他表现得很平淡,反而更激动于自己到手的新模型。
他欣赏着模型的同时,身后忽然走近一个女人,幽幽开口:“表哥,你都拿了人家礼物,不许再刁难他了。”
小陆总挑眉,对上郁荞的眼睛,乐了,“你这臭丫头,还没嫁出去呢,就跟人家亲了?”
郁荞撇撇嘴,“我只是想让你对他好点。”
“他妈妈一直对我挺好的,你也别为难他。”
小陆总“嘁”了声,将宝贝模型收好放回。
“不过,我也是不懂你。就算当初阴差阳错分的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喜欢他?”
“不可以吗?”
郁荞反问他:“那你和表嫂还青梅竹马呢,这么多年一直喜欢她一个。去部队待了两年,念大学的时候还异国,也没见你变心啊。”
“……那不一样。我从小就知道她是我媳妇儿,除了她,别的女人在我眼里都不是女人,只是女的。”
话落,小陆总笑岑岑地打量她,“你跟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分手了的,天底下这么多好男人,干嘛在前任一棵枯树上吊死?”
郁荞无言以对。
“也就你运气好,碰到一个同样死心眼的,要是人家把你忘了,娇妻在怀,你不得哭死?”
小陆总又想起什么,砸吧嘴,“不对,人家没娇妻在怀,也不耽误你之前哭死。”
“表哥!”
小陆总笑笑,“得了,不逗你了。”
他俯下身,笑容狡黠:“前夫哥会打牌吗?”
郁荞没好气瞪他:“别这么喊他。”
小陆总仗着自己牌技超群,想顺便从林淮亦这只大肥羊身上薅一把。
这么舍得花钱讨好,那么牌桌上让他赢个爽,也是可以的吧?
“那喊什么?喊妹夫?你俩可没结婚呢。”
“……”
小陆总最后还是把林淮亦拐到牌桌了。
林淮亦当然是不怎么会打牌的,他只会斗地主。
小陆总一边打一边教他,前面几局林淮亦是学艺的,自然是要交“学费”。
郁荞牌技就不提了,每次都输给这两只老狐狸。
这次她干脆就不上桌,坐在林淮亦身旁。
她虽然技术不行,但懂规则,跟林淮亦提示了几次,林淮亦慢慢的摸到了门路。
打到第五局的时候,林淮亦第一次赢了。
小陆总勾唇:“可以啊林总,这么快学会了,刚刚那手牌打得不错。”
“承让。”
林淮亦淡淡道,随后又微微侧身,用两人才听得到的低语询问郁荞:“昨晚你输了多少?”
郁荞委屈地报出一个数字。
林淮亦挑眉,漆黑的瞳孔明显露出几分震惊来。
“他们出老千了?”
郁荞摇头,“那倒没有。”
她就是单纯的技不如人,以及牌桌上的运气也不怎么样。
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的,小陆总视线掠过去,曲指敲了敲桌面:“哎,打牌专心点,尊重一下对手。”
林淮亦重新坐直,出了牌。
郁荞看着林淮亦的牌,低低地感慨:“你手气真好。”
小陆总敏锐地听到了,皱起眉头。
可不么,他一手的烂牌,对家的牌肯定好。
后来连着几局,都是林淮亦赢,连带着之前的学费也赢了回来。
原本牌桌上无往而不胜的小陆总,这下子脸色阴得能滴墨。
“今天手气不行,不如我们打麻将?”
林淮亦削薄的唇微勾,脸色无波无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