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手机响起的那一秒，众人视线聚焦过来。
连蒋露都第一时间觉得，大概是巧合。
然而在一片惊异目光中，厉衍转过了身。
他似乎是刚看到时笙，面上露出讶色，随即笑得无奈。
“怎么这么半天不出声？”
时笙顶着一屋子震惊的眼神，朝他笑了笑，“你跟教授说得正兴起，我不想打扰你们。”
“那也应该先给教授敬酒，躲在角落里，不像话。”
男人说着“责备”的话，眸中却只有温柔，格外宠溺。
时笙端着酒杯起了身。
两桌人，还都是死机状态。
还是张教授先反应过来，见时笙到了身边，他才一拍额头。
“瞧我这个记性，难怪小陶要说我。刚刚小时还说呢，要带男朋友来！”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时笙，“你这丫头也是，怎么不早说，差点闹出笑话。”
时笙微微，面有羞色。
“您今天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让您为我费心。”
“这怎么叫费心，这是好事啊。”
张教授说着，见厉衍竟是放下酒杯，要给时笙让位置，他赶紧拍了下最近的陶慧儿。
“小陶，你跟小时换个位置，她坐那么远也不方便。”
陶慧儿面如土色。
她还没回过神来。
时笙，是厉衍的……女朋友？！
她被迫起身，抬眸间，看到时笙低头和厉衍交换眼神，男人的眸色中，满是和他清冷气质格格不入的温柔，一时间，她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杯捏碎。
眼看着时笙在厉衍身边落座，两桌人才勉强回过神，只是刚才对厉衍有多热络，他们现在就有多恐惧，尤其是正面奚落过时笙的，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厉衍眼前。
只有蒋露最兴奋，连喝了两碗蛋花汤才克制住。
张教授跟厉衍侃侃而谈，时不时问两句时笙的近况。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声音。
众人，如坐针毡。
忽然，厉衍提到了巡展的进度。
张教授叫来了陶慧儿。
“小陶是这次的主负责人，她非常清楚。”
陶慧儿被点名，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只是她的位置背对厉衍，总不好掉头说话，只能站起身。
她简单说着情况，就像是汇报工作。
厉衍态度寻常，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并没认真听的意思。
上了一道烤乳鸽，他亲自给时笙夹了一块，低头跟他说话：“尝尝，这家餐厅的烤物，味道很不错。”
众目睽睽，他旁若无人，忽略陶慧儿的同时，伸手绕过时笙，帮她把另一侧落在肩头的发丝捋到身后。
时笙面上微热，轻轻回了他一声。
陶慧儿原本说得很流畅，看到这一步，控制不住地卡了壳。
厉衍却在此时看了她一眼。
“南区展区的预售票你估计能达到多少？”
陶慧儿骤然被问，脑中慌乱，硬掐住手，才稳住心神，报了一个数据出去。
厉衍闻言，略微点头。
“听不错的。”他夸了一句。
陶慧儿脸色好了点。
忽然，厉衍多看了她一眼。
她笑容含蓄，却抬手整理了下头发，一举一动，颇有风情。
厉衍问她：“你叫……”
“陶慧儿。”女人自报家门。
厉衍皱眉，低头问时笙。
“这位就是你提起过的那个师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