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个理所当然享受大哥照顾的弟弟,在得知这个弟弟不是家里亲生孩子,觉得自家养他长大,他更应该对自己好了。
他就应该对自家感恩戴德。
完全忽视父亲说云霁的父亲救了自己,他才能安然回家。
云霁父亲在弥留之际,把家里的贵重物品和孩子都拜托给了同行的战友。
甚至让孩子改了姓,他这一辈子很苦,希望他的孩子以后的路能走的顺一些。
可没有爹娘在身边的孩子,又怎么会顺呢……
云家老爹下葬的那一天,云家就爆发了最大的矛盾。
二哥带着一众弟弟妹妹,围着娘要求瓜分留下来的那批财物。
还没从丧子的悲痛中走出来的云奶奶,被自己的亲生孩子围住,就为了要那些身外之物
她的这些孩子大打出手,在他们父亲的灵堂里打的头破血流。
“那些东西都是云霁的爹娘留给他的,不是我们云家的东西……”哭久的云奶奶哽咽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们。
里面带头的老二,才不听这些话:“奶奶,我们才是你亲生的孙子,那个云霁才是外人。”
“再说了,我们家把他养这么大,分他点东西怎么了?奶奶我到时候成亲、读书,都需要花银子不是?”
“对呀!奶奶,大哥那么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分给我们的。”说话的正是刚出完嫁的西妹。
听到爹临死前留了一大笔银子,她可是特意跑回娘家来分银子的。
而且这群弟弟妹妹,长期在大哥的维护下长大,理所当然的觉得大哥肯定会分他们。
云家的孩子因为有一位战场凯旋归来的爹,在村里嚣张跋扈,那些烂摊子也都是云霁跟在他们后面收拾的。
年幼的云霁也只是担心年长的爹娘,为弟弟妹妹忧心。
自己有作为家里最年长的哥哥,应该要为爹娘分忧,也是在给这些事,让年幼的云霁在村里有了小恶霸的传言。
就算在爹临终前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他也依旧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家。
可在这灵堂上面,看到年迈的奶奶被这些人围着,只是为了那些身外之物。
软弱的云娘,此时也只是趴在丈夫的棺椁上失声痛哭。
忍无可忍的云霁挡在了年迈的奶奶身前,他长这么大没有受到什么磋磨,也是幸得奶奶的照拂。
“大哥,你看我这马上要成亲,需要花......”
“大哥,你侄子刚出生正要补补......”
“大哥,我书院这书院也需要交束脩......”
说完的几人,满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大哥,希望他像以前一样纵容着他们。
云霁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几人:“分家吧!”
趴在棺椁上的云娘,不可置信的来到大儿子身边,紧紧的拽住他的胳膊:“分家?不,不能分家,你们爹都还没有入土,你们就要闹分家!”
“娘,你可不要乱说,说分家的可是大哥。”说话的正是己经嫁出去的西妹,她对云家分不分家可不感兴趣,反正她都是泼出去的水了。
而且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把她嫁出去,就是娘为了给二哥筹钱上学堂。
她不好过,那大家都不要想好过了。
云娘泣不成声的往云霁身上啪,一个接一个巴掌下去。
挡在云奶奶身前的云霁,没有动摇分毫,只是更加冷静的说道。
“他们想要拿笔银子,可以!”
听到这话的几人眼睛都亮了,脸上的贪婪也是一览无遗的暴露出来。
“但分银子的前提就要先分家,那不要那笔银子就是我的。”说完这话的云霁,就转身扶起己经泣不成声的奶奶。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分家,不能分家!”云娘大声阻止,拽住云霁胳膊的手指,不知何时己经嵌入了他的肉里。
分家就能分银子,那几个人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
几人连忙走到娘身边,团团围住她,就开始给她讲道理或是卖惨。
这些都不是云霁在意的,转身走到奶奶身边,伸手轻柔的抹去奶奶眼角的泪水。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也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云奶奶抚开云霁的手,走上前:“分家吧!我跟着你们大哥,你们娘归你们几个赡养,那些银子奶奶作主给你们分了。”
说完这些话的云奶奶,整个人都在要晕过去的边缘。
“娘,怎么可以......”
二哥连忙上前止住娘想要说的话,扶着娘手用了一些力气。
还想要说话的云娘,最后在亲生儿子的眼神下,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云霁拿着属于他的那份银子后,就带着奶奶离开了云家的祖宅。
这是在云奶奶的要求下。
无处可去的云霁,只好带着奶奶去了他平常打猎在山上的临时据点。
云霁的一手打猎手艺,也是因为从小跟着爹爹学武习得的手艺。
云父从小就教家里的孩子,可唯一坚持下来的只有云霁。
在分家时,那些弟弟妹妹以他不是云家的亲生孩子为由,没有给他一分田地的意思。
有自己谋生手艺的云霁,也不屑于和他们争夺那一亩三分地。
没有地他也觉得挺好的,以前家里的地,大部分都是他在操劳,反正他也不想种,还没有打猎来的银子快。
云家在葬礼上分家的事,也在村里传开。
那些得到银子的云家人,也张口就胡诌说是大哥非要分家,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话不多的云霁,也没想着要去解释这些。
在这以孝为天的时候,他这是大不孝。
但在云霁的武力值镇压下,村里人也都只敢私下说说。
村里人都会和家里的孩子说,让他们不要和云家的那个狼崽子一起玩。
没有爹娘的叮嘱,村里的孩子也不爱和云霁,他从来不笑,而且打人也很疼。
久而久之他也成为了家里长辈吓唬小孩的必备利器。
.......
“奶奶粥熟了,你先吃,我要县城把处理好的猎物送到酒楼。”
说完就扛着处理好的东西往山下走去。
己经习惯大孙子雷厉风行的云奶奶,坐在躺椅上面,看着他离开院门首到看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