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急着回去楼下宴会厅的贵宾室找张小玥。
她扶着墙走,步伐沉沉恨得捶腿,心里咆哮:死腿,给我快跑!
她一边走去电梯,一边掏手机打电话给张小玥。
可她晕得厉害,手机看着都在旋转,屏幕也看不清。
好不容易走进电梯,沈念坐到地上歇一歇。
电梯门缓缓关上,突然一只手伸进来挡住正要合上的门。
电梯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一男人唤了一声:“念念。”
沈念抬头一看,喃喃地叫了一声,“宇哥。”
随后,电梯很快被合上门。
当电梯叮一声开了门,时空倒退回去大半小时前。
孟思然正讲着电话,电梯进来几个抱着好几束百合花的女人。
孟思然怕花粉过敏,打了几个喷嚏便急着结束通话,连忙掩住口鼻。
可那几个女人,不时晃着手上的花向同伴打闹,引得密闭的电梯充斥着花香。
孟思然果然过敏了。
她随身带着过敏药,以为服了药就能好,谁知这次特别严重,诱发了哮喘,呼吸困难,不得不赶去医院。
恰巧要去医院时,遇上正要往宴会厅里赶的祈承。
见她不妥,身边也没带助理,祈承马上开车送她去医院。
一路赶至医院,把孟思然送去急诊室,祈承才得空给沈念打电话。
但他没时间和沈念多解释,医生那边要急救,各种单子要他签名,简单和她说了两句,又被护士叫去问情况,才不得不匆匆结束通话。
这边刚结束通话,下一秒陆砚珩的电话来占线,所以沈念后面的电话打不进来了。
陆砚珩不知从哪知道这事,祁承也不瞒他,让他马上过来医院,又让他通知孟思然的父母。
他很快赶过来,祈承抽身出来得了空,连忙给沈念拨电话,可那边没人接。
他心里预感不好,放心不下她,找陆砚珩要了台车,心急回去酒店。
他拨了两次电话给沈念都是无人接听,转去拨给张小玥。
张小玥还在和工程师破解酒店网络,突然接到祈承电话,很是惊喜:“喂,祈二公子,我家小姐正找您呢!”
“沈念在哪?”
张小玥还不知情,“在宴会厅呀。”又急着问:“祈公子,您和孟小姐去哪呢?”
“医院。”祈承没时间解释,赶着吩咐道:“你马上找沈念,她电话不通,我怕她有事。”
张小玥吓得“啊”了一声,马上道:“好!”
其实这时候,保镖也发现沈念不在宴会厅,电话不通后,立刻调转去找她。
还在医院的祁承,见电梯迟迟不下来,他等不及,首接跑楼梯下去一楼取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往酒店。
等他一走,电梯下来开了门,时空电梯转回酒店。
当看见郑则宇进来,沈念竭力镇定自己,从地上站起来靠在墙上,装出正常不让别人看出端倪。
郑则宇站到她旁边,关心地问:“怎么蹲地上?”
沈念摇头,“没事,裙子踩到鞋了。”
瞧她语无伦次,郑则宇嘴角微微一勾,问她:“去哪?”
沈念拍了拍脑袋清醒,撒谎道:“找我男朋友。”
“恐怕他现在没空搭理你。”郑则宇轻蔑一笑,“先前见他抱了个女人上去开房。”
“别胡说!”沈念有气无力地驳斥道。
她身体己经非常难受,很怕自己支撑不住,恨不得电梯快到。
郑则宇不惹她了,“你是哪不舒服?”
提到医院,沈念现在只能求助于他,把手机递过去,“你帮我打电话给我助理。”
郑则宇点头,接过手机拨电话。
他装模作样,实则拨出去马上又按断,还把手机调静音,完了递回去,“没人接。”
他又道:“别耽误时间了,我送你去医院,你到底是哪不舒服?”
沈念没回答,闭着眼睛不说话。
电梯门恰好打开,沈念所要去的楼层到了,但郑则宇很快按下关门键。
沈念脑子不清醒,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任由郑则宇扶着她的双肩走去酒店后门。
那儿早停了一辆车,等着她。
酒店出来,沈念穿着一条单薄的高定礼裙,冷风一吹,把她吹醒几分。
郑则宇打开车门,想把她扶上车时,沈念忽然反抗大叫,“别碰我!”
郑则宇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碰!”又温声哄她,“外面冷,先上车。”
沈念犹豫片刻,看着外面寂静的酒店后门,马上推开郑则宇,调头跑回去。
可跑不了几步,她跌坐在路边的树旁。
郑则宇一惊,心急如焚跟过去连拖带拽要把她扯回去。
他哄道:“念念,别怕,我是带你去医院!”
沈念坐在树旁像一只考拉,伸手紧紧抱着旁边的树干,闭着眼睛摇着头说:“你走开!”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抱着树干就是不撒手,郑则宇没能立马把她扯出来,又不敢使蛮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祁承的呼喊声,“沈念!”
沈念的心一下子有了着落,睁开眼睛循声望去。
眼看祈承快来,郑则宇怕暴露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快到嘴的美人也只能放了。
本来今晚的事,他是计划出面偶遇扮演好心人把她捡回去。等她药效发作熬不住,顺理成章发生关系,生米煮成熟饭。
郑则宇对她喜欢得很,不甘心就这样被祈承抢去,才铤而走险走这一步。
这一晚过后,他是有心对她负责,结婚照顾她一辈子。但现在只能空想,他得赶紧上车离开案发现场。
听见祈承的声音,沈念有过片刻的激动,但很快又怕是幻觉。
刚才她脑子不清醒,一度把郑则宇误以为是祈承,才顺从地被他扶着出来酒店后门。
当这呼喊声越来越近,沈念抬眼一看,朦胧中好像看见祈承的身影。
再一眨眼,他己经跑到跟前,急切地喊她:“念念!”
沈念没敢马上回应,还维持着刚才双手抱大树的姿势,抬眼定定地盯着他,好判断这是不是幻觉。
祈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顺带上下打量她一眼,看起来没受伤才稍稍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