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沧州城……好生繁华!……”
沧州城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上,二楼一处靠窗的酒阁中,王伦居高临下,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微微感叹道。
要说这沧州,乃是北地重镇,毗邻北境,也铸就了沧州的另一种繁华。
至少沧州城中,随处可见,身穿异服的辽人,金人,在济州等地,就极少能够看到。
“哥哥不知,这沧州与北辽接壤,而咱们大宋又有北地需要的瓷器,茶叶,铁器等物,因此慢慢的,这沧州城中,北人越来越多。”
“哥哥这是来的时节不对,北人少了许多,如若哥哥初春过来,那才叫热闹!……”
听了王伦的感叹,一旁的武松笑了笑道。
要说起柴进,可也是个大忙人,如今正好又赶上收租时节,自然不可能,整日陪着王伦闲逛。
因此,武松这个己经在沧州,住了大半年的‘半个地主’,就自愿的当起了向导。
“哥哥,二郎,尝尝这个羊肉,端的鲜!”
‘操刀鬼’曹正这汉,早些年混迹江湖,天南海北的跑,什么辽人,金人见过不少,可没有王伦那份雅兴。
这汉,只对醉仙楼的美味佳肴感兴趣,吃的满嘴是油。
在尝到醉仙楼招牌菜‘火烧羊肉’时,曹正忍不住眼前一亮,对着王伦,武松叫道。
听到了曹正的话,王伦,武松也止住了话头,纷纷举筷,尝了一口羊肉。
你别说,这道火烧羊肉,火候十足,味道确实鲜嫩多汁,鲜美可口。
王伦也不禁点了点头。
“不错!这北地的羊肉,就是比……”
“钱!……我的钱呢?……”
就在王伦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醉仙楼大堂中,一声喧哗,打断了王伦的话。
随后,几声嘈杂传来,王伦三人对视一眼,起身出了酒阁。
此时,一楼大堂中,几名醉仙楼的伙计,正面色不善的,围着一个粗壮大汉。
那大汉身高体壮,浓眉大眼,面容粗鲁,此刻正面红耳赤的和酒店伙计,争吵什么。
“你这厮,也不看看,我们醉仙楼是什么地方,敢来这里吃白食?”
“哪个吃白食了?……”
听到酒保的话,那粗壮大汉不干了,虎目圆睁,厉声喝道。
“明明进来前,我的钱袋还在,如今却……,怕不是你们醉仙楼……?
“好啊!你这厮吃白食不算,还恶人先告状!我告诉你,今天不出钱,你别想走!……”
那酒保也没想到,这汉不仅吃白食,还要诬陷他们醉仙楼有贼,顿时大怒,抢步上前,就要去扯大汉衣领。
“你这厮找打!……”
见酒保动手,那大汉也是怒了,举拳迎上。
别看这大汉身高体胖,不过身手却是极好。
后发先至,只一拳,便把那个伙计,打了一个塔墩。
“好身手!……”
武松本就是拳脚功夫的行家里手,只见这大汉动手,忍不住眼前一亮。
只不过,大汉这一动手,也激怒了醉仙楼的其他伙计。
见自己人挨揍,那几个伙计一拥而上,围住大汉便要动手。
“慢动手!……”
王伦见状,一声高喝,走下了楼梯。
“这汉子的饭钱,我给了……”
王伦一笑,随手取出一锭银子,抛给了醉仙楼的伙计。
自古:有钱好办事!
人家醉仙楼的伙计,要得只是银子。
既然有人出钱,自然也懒得找麻烦,收了银子,纷纷退了下去。
“壮士可肯赏脸,上楼共饮三杯。”
王伦看着眼前大汉,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应该也是一条江湖好汉,出声邀道。
却不想,听了王伦的话,那大汉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王伦,抱拳施礼。
“小人多谢先生援手之恩。小人今日酒食己饱,不讨扰了,告辞!……”
说罢,抬腿便走。
“嗯!……”
好家伙!
大汉这一出,首把王伦,武松,曹正三人,搞的一愣。
要说看这大汉,穿着打扮,也是江湖中人。
可是江湖中人,做事最讲情面。
不说刚刚王伦出银子替他解了围,只怕就是普通邀请,也很少有人拒绝的如此干脆吧?
王伦摇头一笑,倒是未往心里去。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既然人家不愿意,王伦自然也不会强求。
不过,王伦不去计较,武松可不会眼睁睁看着王伦失了面子。
身形一晃,己经横在了大汉身前。
“站住!……”
“让开!”
那大汉见武松横手拦住自己,眉头一皱,沉声叫道。
“我家哥哥请你上楼……”
“让开!……”
显然,那大汉没有和武松废话的意思,见武松依旧不让,沉着脸,抬手来打武松。
武松一笑,身子微微一闪,避开大汉手的同时,右手探出,‘嘭’的一声,抓住了大汉的腕子。
“嗯?……”
大汉没想到,武松的速度如此快,面色一变,便想甩开武松的纠缠。
只可惜,武二郎何许人也?
那一双手,仿佛老虎钳子一般。
那大汉甩了几甩,不仅没有甩开,反而被武松抓住手腕,疼的满脸通红。
“现在可去二楼,酌上三杯?”
武松面不改色,微微一笑。
“好!……”
那汉子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这次倒是痛快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