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选修课《密码学入门》向来人烟稀少，今天却破天荒地坐满了学生。苏婷叼着铅笔，盯着讲台上那台老式电报机发呆。教授正讲解摩斯密码的基本原理，而她的笔记本上画满了齿轮和怀表的分解图。
"接下来分组练习。"教授推了推眼镜，"每组用密码编写一条信息，由其他组破译。"
苏婷正打算溜去后排找小刀，忽然看见林檬从前门探进头来。她今天穿了件黑白格的衬衫，头发用象棋造型的发夹别起，怀里还抱着本《古典密码学》。
"这里有人吗？"她指着苏婷旁边的空位，眼睛弯成月牙。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课桌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林檬从包里掏出盒象牙白的迷你象棋，棋子底部刻着字母。"我改良的密码工具，"她小声说，"比教材上的密码轮好玩。"
苏婷捏起一枚"车"，发现底下刻着花体字母R。"怎么用？"
"比如想发'SOS'..."林檬快速摆出三枚棋子，"'象'代表S，'马'代表O。"
很快，他们的课桌上摆满了象棋密码。苏婷写的是"机油型号10W-40"，林檬则回复"记得周西交作业"。后排的小刀试图用棋子拼出"食堂今天有鸡腿"，被教授当场抓获。
"有创意的工具。"教授捡起一枚"帅"棋，"但考试时请用标准密码表。"
下课铃响起时，林檬突然塞给苏婷一张对折的纸条："真正的任务。"展开后是张手绘地图，标注着校园各处奇怪符号，角落用密码写着"今晚七点，寻宝游戏"。
"你画的？"苏婷指着地图上栩栩如生的钟楼素描。
林檬笑着摇头："江小白。文学社的年度寻宝活动，我偷偷多要了份地图。"她指了指终点处的宝箱图案，"听说今年的奖品是绝版机械手册。"
汽修社的挂钟指向六点三十分，苏婷正往背包里塞手电筒和密码本。小刀蹲在角落调试他的"秘密武器"——一台自制电磁探测器，外壳用象棋盒子改造而成。
"根据密码提示，第一个线索在图书馆古籍区。"小刀信誓旦旦地挥舞探测器，"一定能找到江小白藏的..."
"嘘！"苏婷突然捂住他的嘴。林檬正从走廊走来，今天换上了便于活动的黑色运动服，但发间的象棋发夹依然闪闪发亮。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文学社的女生，看到汽修社的阵仗都忍不住偷笑。
"我们是红队。"林檬给每人发了个红色腕带，又递给苏婷一枚"帅"棋，"这是你的指挥官徽章。"
夜色中的校园变成了巨大的谜题。图书馆古籍区的线索藏在一本《密码史》的夹页里；钟楼的线索用荧光墨水写在铜钟背面；就连"小刀二号"的饲养箱底下都贴着张密码纸条——是林檬提前贿赂小刀放的。
"这不公平！"蓝队的男生们抗议道，"他们汽修社的连螺丝刀都用上了！"
最精彩的关卡在物理实验室。江小白戴着侦探帽，郑重其事地推出台老式电报机："最后线索需要发送正确密码才能获取。"
小刀的电磁探测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他得意洋洋地掏出一卷磁带："提前录好了莫尔斯电码！"
然而当磁带播放时，喇叭里传出的却是《最炫民族风》的旋律——显然有人调包了。林檬忍笑掏出象棋密码表："还是用这个吧。"
苏婷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摸出那枚怀表。按下隐藏按钮后，相框弹出，背面刻着行细小的密码："红帅对黑将"。
"象棋术语！"她抓起"帅"棋拍在电报机前，"将对方主帅就是胜利！"
实验室的柜子应声弹开，露出里面的"宝藏"——确实是绝版机械手册，但旁边还躺着盒精致的象棋，棋子是用各种金属打造的，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特别奖。"江小白推了推眼镜，"恭喜红队同时破解了备用谜题。"
回程的路上，苏婷和林檬落在了队伍最后。月光下，林檬突然停下脚步，从机械手册里抽出张对折的纸："其实还有最后一个谜题。"
展开是张泛黄的电报纸，上面用摩斯密码写着一段话。苏婷借着路灯辨认："我...喜...欢..."
林檬的指尖轻轻按住她的嘴唇，另一只手举起那枚金属"帅"棋。月光在棋子表面流转，映出底部新刻的一行小字：Checkmate（将军）。
远处传来小刀大呼小叫的声音，他正用电磁探测器骚扰路过的野猫。苏婷握紧手中的棋子和电报纸，突然觉得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像是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密码。
"明天..."她的声音比发动机还轻，"继续教我密码学？"
林檬笑着将象棋发夹别到苏婷衣领上，金属在月光下泛着象牙白的光泽："好啊，指挥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