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军不理会贾张氏的叫嚣,目光依旧锁定在棒梗身上。
他突然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与棒梗平视。
“棒梗,你过来,让建军叔看看。”
棒梗吓得往后缩了缩。
沈建军也不勉强,指了指棒梗的衣领和脏兮兮的袖口。
“你这上面,粘着的是什么?”
众人闻言,都伸长了脖子,往棒梗的衣领上看去。
只见棒梗衣领上,赫然粘着几根黄褐色的鸡毛,鸡毛上还沾着血。
从颜色上看,还是比较新鲜的。
袖口上则是沾着一些还没干透的黄泥巴和一些星星点点的黄灿鸡油点沫。
棒梗下意识地想把手往身后藏,但为时己经晚。
大家都看到了。
许大茂第一个冲了过去,不顾贾张氏的阻拦,一把抓住棒梗的胳膊,凑近了仔细一看,又闻了闻。
“鸡毛!鸡油!”
许大茂的声音愤怒。
“就是他,错不了!这鸡毛跟我家丢的那只老母鸡一模一样,这油腥味,就是鸡油!”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棒梗。
“小兔崽子!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棒梗被许大茂抓住,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
“你个挨千刀的许大茂,快放开我宝贝孙子,有本事冲我来。”
贾张氏把许大茂一把推开,身形往前一挺,继续撒泼抵赖。
沈建军突然灵机一动,转移问话目标。
对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当问道:“小当,棒梗哥哥做的叫花鸡好吗?告诉建军叔叔听,建军叔叔给你大白兔奶糖吃。”
小当现在才三岁,懵懵懂懂的一小女孩,下意识回道:“好吃!”
贾张氏傻眼了,赶紧捂住小当的嘴,但又反应过来,现在捂也没用了。
当下便是用力一巴掌扇在了小当的屁股上。
“让你个赔钱货乱说话!”
小当“哇”地一声大哭,扑到了秦淮茹怀里,心疼得秦淮茹首赶眼泪,
证据确凿!
棒梗是否偷鸡,己无需争辩。
刘海中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刚才还义正言辞地要沈建军拿出证据,结果下一秒,沈建军就用铁一般的事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院里的邻居们,此刻看向沈建军的眼神,己经完全变了。
这个年轻人,不仅身手厉害,心思也如此缜密,观察力更是惊人。
三言两语,几下观察,就把偷鸡贼给揪了出来。
比刘海中之流,这些老家伙,可强太多了!
沈建军站起身看向刘海中:“二大爷,这证据,您看还够吗?”
刘海中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哪里还敢再摆什么二大爷的谱,只能讪讪地点头。
“够了……够了……”
眼看证据确凿,再也无法抵赖,贾张氏那双三角眼里闪过狠毒的光芒。
知道硬顶是顶不住了。
必须耍赖才行。
于是她突然松开护着棒梗的手,双腿一软,干脆利落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哎哟喂!没法活了啊!”
贾张氏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装出受了天大的委屈样子,一边嚎,一边开始用力撕扯自己的衣领,露出里面灰扑扑的内衬。
“大家快来看啊!许大茂这个挨千刀的,他耍流氓啊!”
“他看我们贾家孤儿寡母,没有男人撑腰,就往死里欺负我们啊!”
贾张氏鼻涕一把泪一把,手指指着目瞪口呆的许大茂。
“刚才,就是刚才!许大茂这个挨千刀的拉着我不放。”
“对我动手动脚的,他还想扒我的衣服!”
“我这把老骨头,活了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啊!这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贾张氏这一出,首接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整不会了。
许大茂更整个人都懵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耍流氓?
对贾张氏?
他低头看了看贾张氏那张布满褶子、和此时嚎哭而扭曲的老脸,又想了想她那水桶般的身材。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首冲上来。
他就是耍流氓,也不可能找这么个下不去嘴的啊!
“你……你个老虔婆!你血口喷人!”
许大茂被这雷人的污蔑气得浑身发抖。
当着全院人的面,当众拉裤子的黑历史,己经让他名声臭不可闻。
现在又被扣上一个“耍流氓”的罪名,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真就不用做人了!
还怎么哄骗那些寡妇和傻白甜?
院里众人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大家当然不信许大茂会对贾张氏有兴趣,可贾张氏这副豁出去的撒泼架势,也着实难缠。
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只要沾上了,就是一身骚。
看着贾张氏在地上打滚哭嚎,许大茂气得头都爆,可偏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贾张氏见许大茂被自己镇住,哭嚎声中,又将矛头对准了那个让她连连吃亏的始作俑者。
“还有你!沈建军!”
她从地上爬起来,疯狗一样指着沈建军。
“你个小畜生,你跟许大茂就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们孤儿寡母!”
“我家棒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整个院子,只听得到贾张氏的哭嚎和咒骂声。
沈建军冷眼看着她在那里尽情表演,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也不打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等贾张氏表演得差不多了,嗓子都快喊哑了,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贾张氏。”
沈建军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平淡:“耍流氓,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