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和周德顺想上去拉架。
可看着贾张氏那副疯婆子的模样。
又都有些发怵。
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
整个院子，彻底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牵着一个更小的身影，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正是棒梗，他带着妹妹小当，不知道从哪里玩耍刚回来。
一进院子，看到这副热闹的景象，棒梗的眼睛立刻就咕噜噜地转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奶奶正和许大茂扭打在一起，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再看到全院的人都围着看热闹，而人群的中心，似乎正是许大茂家那个方向。
棒梗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做贼心虚的首觉，让他瞬间就猜到了，这事八成跟他早上偷的那只鸡有关。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溜。
趁着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奶奶和许大茂的打斗吸引，他想拉着小当，悄悄地从人群后面溜回自己家，躲起来。
只要躲进屋里，谁也拿他没办法。
他压低了身子，猫着腰，想往人群后面钻。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又怎么能逃过沈建军的眼睛。
沈建军一首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看着戏，嘴角挂着笑意。
当他看到棒梗鬼鬼祟祟地想开溜时，那丝笑意变得更浓了。
呵，正主儿回来了。
小东西，想跑？
门儿都没有。
沈建军清了清嗓子，生怕别人注意不到棒梗似的，猛地提高了音量，朝着棒梗的方向大声喊道：
“哎哟！棒梗，你怎么回来啦？”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瞬间盖过了贾张氏和许大茂的对骂声。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全都转向人群后的棒梗。
棒梗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都定在原地，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沈建军仿佛没看到他惊恐的表情，继续用一充满“关切”和“担忧”的语气，大声说道：
“许大茂怀疑你偷了他们家的鸡，正在气头上呢，我看他那样子，像要吃人，搞不好会揍你！”
“虽然吧，从现场的证据来看，你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不过呢，建军叔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被你奶奶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喂大的，那肯定错不了，一定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所以啊，在事情没彻底搞清楚之前，你还是赶紧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许大茂给误伤了！”
沈建军这番话，听起来句句是为棒梗着想。
可每一个字都把“偷鸡贼”的牌子死死钉在棒梗的脑门上。
在场群众哗啦一下，全看向这边。
小当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紧紧抓住了棒梗的衣角。
棒梗僵在原地，眼神慌乱。
他偷鸡摸狗不是一次两次，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当着全院人的面，被当场“点”出来。
沈建军那句“你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更是让他慌了神。
“我……我没有！”
棒梗下意识地否认。
“建军叔从小看着你被你奶奶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喂大的，肯定是个好孩子！”
沈建军这句话，聪明点的人都听出来了。
这哪里是夸奖？
分明是当着全院人的面，指桑骂槐，骂贾张氏不会教孩子，从小就教育棒梗偷鸡摸狗，喂一些糟粕的东西，把孩子养“废”了！
“沈建军，你个小畜生！你血口喷人！”
贾张氏也顾不上和许大茂撕扯了，她猛地转过身，疯狗般朝着沈建军就扑过来。
“我家棒梗乖得很，他怎么可能偷鸡？你少在这里污蔑人，往我们家孩子身上泼脏水！”
“你安的什么心！啊？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们贾家好！”
秦淮茹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快要失控的贾张氏，脸上带着焦急。
“妈！您少说两句！”
她又看向沈建军，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恳求。
何雨柱和易中海，往日的靠山两个都不在，这次秦淮茹是真的很慌。
许大茂此刻也反应过来了，看着棒梗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指着棒梗，对众人喊道：“你们看，你们都看看！这小兔崽子吓成什么样了？不是他偷的，他跑什么？他心虚什么？”
“我打死你这个小偷！”
许大茂怒吼一声，拨开人群就想冲向棒梗。
“我看谁敢动我孙子！”
贾张氏虽然被秦淮茹拉着，但气势不减，依旧护在棒梗身前，对着许大茂怒目而视。
院子里，顿时又乱成一团。
咒骂声，孩子的哭声，劝架声，混杂在一起。
刘海中挺着肚子，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
他本想借着寻小偷的事情，在院里重新树立威信，压沈建军一头。
可现在，风头又全被沈建军抢了去。
而且，这偷鸡的事情，也显得他这个二大爷没什么用。
他咳嗽一声，试图掌控局面：“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沈建军，你说棒梗嫌疑大，可有证据？凡事都要讲证据！”
刘海中板着脸，看向沈建军，语气中带着教训的意味，想把主动权拉回到自己这边。
院里的人也都看向沈建军。
是啊，光说嫌疑大，没用啊。
沈建军面对贾张氏的撒泼，许大茂的愤怒，以及刘海中的质询，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
他甚至还对着贾张氏笑了笑。
“贾张氏，你别激动。我这不是关心棒梗嘛，怕他被人冤枉，又怕他真犯了错，被人打坏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棒梗。
“棒梗，你刚才说你没偷，对吧？”
棒梗躲在贾张氏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胡乱点了点头。
“那建军叔问你，你刚才是从哪里回来的？”
沈建军语气很温和得像哄骗小红帽的灰太狼。
“我……我去……我去同学家了。”
棒梗眼神闪烁，不敢看沈建军。
“哦？哪个同学啊？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说出来，大家也好帮你做个证，证明你没时间去许大茂家偷鸡，对不对？”
沈建军一步步追问，不给棒梗丝毫喘息的机会。
棒梗小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就是随便扯个谎，哪有什么同学家可去。
这几年傻柱从轧钢厂饭堂拿肉食回来给贾家，把贾家人养得白白胖胖的。
棒梗油水足，仗着比同龄人要高大壮实，经常欺负同学，都没人愿意跟他玩。
贾张氏见孙子被问住，立刻又跳了出来。
“问那么多干什么！孩子去哪儿玩，还要跟你报备不成！”
“沈建军，你少在这里审问犯人似的，我家棒梗是好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