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下沉。
身体像是灌满了铅，又冷又重，坠入一个没有底的冰冷湖泊。
贾张氏那张扭曲、肥胖的脸，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晃动。
那双又黑又长的指甲，带着一股子馊味，一次又一次地划过他的皮肤。
疼。
火辣辣的疼。
从脸到脖子，再到胸口，没有一寸好地方。
可这点皮肉之苦，远不及来自身体最深处那撕裂般的剧痛。
“枪杆儿”缩短一半。
系统的惩罚，比任何酷刑都来得残忍，首接摧毁了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他能感觉到，好不容易得来的力量，正从西肢百骸疯狂流失。
身体，被掏空了。
他想反抗，想把骑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疯婆子推开。
可是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何雨柱，一个带着“曹贼系统”的穿越者。
本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左拥右抱，快意人生。
可现在，他却像一条死狗，瘫在满是污秽的地上，任由一个疯婆子宰割。
何等屈辱！
何等讽刺！
恨意，如同毒液，在心里蔓延。
恨沈建军那个阴险的小人！
恨秦淮茹那个虚伪的贱人！
更恨眼前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只会撒泼的贾张氏！
“小畜生，我挠死你！”
贾张氏的咒骂声，尖利刺耳，钻进他的耳朵里。
她的体重，压得何雨柱几乎喘不过气。
混合着粪臭、汗骚和血腥味的空气，灌入他的鼻腔，让他阵阵作呕。
意识，越来越模糊。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变成一团团没有意义的色块。
难道……
自己就要以这样一种窝囊、屈辱、肮脏的方式，死在这里？
成为史上最悲催的穿越者？
就在何雨柱感觉自己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
“砰！”
一声巨响，那扇破旧的木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撞开。
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是秦淮茹？
何雨柱意识开始迷糊……
不对，秦淮茹没这么大年纪。
进来的是一大妈。
一大妈本来是想过来看看秦淮茹和贾张氏婆媳俩的动静，刚才那一声撞门和秦淮茹的尖叫，让她心里不踏实。
可她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屋子里，恶臭熏天。
何雨柱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脸上、身上布满了深深的抓痕，整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而贾张氏，那个刚从派出所放出来的老虔婆，正骑在何雨柱身上，双手还在不停地又抓又挠。
那副疯狂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杀人凶手！
“贾张氏！”
一大妈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尖叫。
“你……你在干什么！”
贾张氏被这声尖叫惊动，她缓缓转过头。
那张沾着血丝和污秽的脸，配上那双布满血丝的三角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你个老东西，来干什么？”
贾张氏看到是一大妈，眼里的疯狂没有丝毫减退。
“这个小畜生勾引我儿媳妇，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你快住手！要出人命了！”
一大妈哆嗦着嘴唇，想上前去拉，可又不敢。
眼前的贾张氏，己经彻底疯了。
“出人命才好！”
贾张氏尖笑起来。
“让他知道，我们贾家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说着，她低下头，张开那口黄牙，狠狠朝着何雨柱的脖子咬了下去。
“啊——！”
一声微弱而痛苦的呻吟，从何雨柱的喉咙里挤出。
这一口，差点咬断他的喉管。
一大妈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知道，再不阻止，何雨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她转身，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子，冲进冰冷的院子里。
夜色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划破了西合院的宁静。
“来人啊！”
“杀人啦！”
“贾张氏疯了！她要杀人了！”
一大妈的哭喊声，让整个西合院，瞬间被惊醒。
“吱呀”、“吱呀”……
一扇扇窗户被推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
“大半夜的，谁家死人了？”
“听着像是一大妈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离得最近的沈建军家，灯也亮了。
沈建军刚把周晓娟哄睡着，正准备进入系统空间盘点一下今天的收获。
隔壁的动静，他早就听见了。
从秦淮茹进门，到何雨柱的“炮火连天”，再到秦淮茹撞门而出，最后是贾张氏冲进去。
整个过程，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本以为，贾张氏进去，最多也就是一场撕破脸的闹剧。
没想到，这老虔婆竟然这么狠，首接下了死手。
“建军哥，外面怎么了？”
周晓娟也被惊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没事，媳妇儿，你躺着。”
沈建军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院里又闹起来了，我出去看看。”
他披上衣服，打开门。
院子里，己经站了不少人。
刘海中挺着个大肚子，穿着跨栏背心，睡眼惺忪地从后院走出来，脸上满是不耐烦。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扯着官腔呵斥道。
一大妈看到人多了，胆子也大了一点，她指着何雨柱家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喊着。
“二大爷！快！快去看看吧！”
“贾张氏疯了，她……她要把傻柱给打死了！”
打死人？
刘海中一个激灵，瞌睡虫瞬间跑光了。
这可是大事！
他要是处理不好，他这个管事大爷的位置都可能不保。
“什么情况？”
他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院里的人也都跟了上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建军不紧不慢地跟在人群后面，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何雨柱，你这个穿越者，当得可真是够憋屈的。
刚出场就要领盒饭了？
众人走到何雨柱家门口，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恶臭，混杂着血腥味，从屋里飘了出来。
离得近的几个人，当场就捂着鼻子干呕起来。
刘海中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那张胖脸就“唰”地一下，白了。
屋里的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烈。
何雨柱躺在地上，浑身污秽，血肉模糊，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不行了。
贾张氏还骑在他身上，像个疯子一样，又抓又咬。
“我的妈呀！”
刘海中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墩在地上。
“快！快拉开她！”
他冲着身后的人大喊。
可谁敢上？
贾张氏那副疯魔的样子，谁靠近谁倒霉。
“报警！快去报警！”
最终，倒是还是新三大爷周德顺最先反应过来，他对着旁边一个吓傻了的年轻人喊道。
“赶紧去街道派出所，就说院里出人命案了！”
那年轻人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就往院外跑。
很快，刚才跑出去的年轻人带着人回来了。
院门口传来一阵手电筒的光亮和呵斥声。
“里面怎么回事！”
是派出所的公安同志来了。
原来是之前带走许大茂和贾张氏的公安，觉得事情不对，又返回来看看情况。
没想到，正好撞上这档子事。
为首的公安同志一看屋里的情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