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笑着摇了摇头,“在背上,不方便给你们看。”
张海楼满脸失望,眉眼都耷拉下去了,“我要是还小就好了,姑姑就不用介意性别之事了。我们小时候,夏天干娘嫌热,经常裸着只穿围裙给我们做饭……唔……”
张海侠一把捂住他的嘴,满脸无奈,“闭嘴啊,怎么什么事你都说。”
沐颜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海琪姐裸……做饭?”
她顿住了,想了下这段时间接触到的张海琪,确实是萝莉的长相、妖精的身材和大爷的行事风格……
光膀子做饭,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海琪姐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帮小伙子们啊……
恐怕得有一个很糟糕的青春期体验了。
沐颜禁不住扶额,同情了张海楼等人一秒钟。
这么一想,好像瓶仔和张海客等人接受的死板教育也没什么不好哈。
沐颜脸上表情变幻极快,张海楼和张海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张海楼没话找话道:“那姑姑,没人看过你的纹身吗?”
“那当然也有。”
“谁?”
张海楼立即追问,然后眼睛瞪得溜圆,“有男的吗?”
沐颜略想了下,然后点头,“也有。”
瓶仔嘛,才八岁的瓶仔。
张海楼立即垮下了脸,“完了,姑姑真的有其他的狗,我不是姑姑心头第一好了。”
沐颜被他逗笑了,“我什么时候说你是我心头第一好了啊。”
“我自己封的。”
张海楼大言不惭,甚至还有几分得意洋洋。
但很快,欢快傲娇小狗的耳朵就耷拉了下来,语气也蔫巴巴的。
“可惜了,姑姑连纹身都不肯给我看。”
“我跟你们说纹身的事只是为了日后相认对暗号,你们只需要到时说出我纹身的特点就好了,难道我还会要你们画出来不成。”
沐颜若是穿吊带裙也就给他看了,也免得浪费口舌跟他解释,可惜今日穿的是半袖衬衣和长裤,还真的不方便解扣子给他看,所以干脆转移了话题。
“我还可以告诉你俩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绝对还没有人知道。”
“什么?”
果然,张海楼立即来了兴趣。
张海侠也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我有一只宠物,是一只绿色的小乌龟,名曰小八。这件事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连干娘都不知道?”
张海楼追问。
沐颜点头,“对,连海琪姐也不知道,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你俩知。”
张海楼立即心满意足。
张海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低垂,嘴角却翘了起来。
此时太阳早己西斜,潮水渐渐上涨,眼看着就要淹没这片礁石,三人这才启程往回走。
沐颜走在中间,张海楼和张海侠各居一侧,只是相比安安静静背着装满螃蟹背篓的张海侠来说,张海楼就跳脱的多了,一路上都缠着沐颜问东问西,而且超级会接话,绝不让任何一句话落到地上。
一路上都是他的欢声笑语。
张海侠看看微微宠溺笑着的沐颜,又看看说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张海楼,垂眸敛去眸中深意,也微微笑了。
吃螃蟹要配黄酒,张海楼说他知道哪里卖的黄酒最好,所以快到档案馆的时候他拐了个方向去买酒。
沐颜就跟张海侠先往回走。
进了巷子快到侧门的时候,张海侠突然轻声开口:“姑姑,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情是连海楼也不知道的?”
沐颜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侧头看向他,“什么?”
“姑姑喜欢开花绚烂的植物,而且我猜你以前住的地方也有棵凤凰木。”
张海侠说完,几乎是屏息等着沐颜的回答。
沐颜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自己初来档案馆时他和张海清陪着自己参观档案馆时说的话,微微睁大了眸子,“你竟然能猜到?”
那不过是当时随口说的一句话,他竟然记了三个多月还分析出了自己住所也有凤凰木的事,这属实出乎沐颜的意料。
张海侠却微微笑了,“那姑姑,我说的对吗?这个事,是不是只有我知道?”
沐颜略一思索就点了点头,“确实只有你知道。”
“那这就是我跟姑姑的小秘密了,不可以再告诉其他人。”
张海侠说着伸出手,“拉钩?”
沐颜难得见他孩子气的举动,失笑着摇头,然后伸出了手,“好,拉钩。”
两只同样白皙却风格迥异的手相触,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却让笼罩张海侠心头久久的阴霾终于散了。
他缓缓展开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声音里都透着轻快,“走,我给姑姑做干煎蟹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刚进门就感受到了不对。
档案馆里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都表情严肃、行色匆匆,气氛一时间极为紧绷。
张海清看见沐颜和张海侠进来如获救星,立即上前急促道:“姑姑,娘请你一回来就立即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沐颜立即随他走,边走边询问情况。
“有人中毒,军医和其他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娘想请你看看,正在小会议室呢。”
沐颜的银针和部分丹药都装在挎包之中随身携带,刚刚去抓螃蟹也没有摘下来过,闻言立即跑步前进,几息间就来到了小会议室。
推开门,一个军医正在跟张海琪小声交谈,二人身后有个简易床,床上正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海琪姐。”
沐颜说话间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张海琪一见沐颜紧绷的表情顿时放松了几分,但还是眉头紧蹙,她边让开位置让沐颜上前检查边解释道:“我不是给汪家人布置了个引君入瓮的陷阱么,近期确实有所收获,差不多摧毁了他们在厦门的所有据点成员。只是收尾之时还是出了点岔子,有人临死反扑,释放了一种毒气,有三个人不幸中招了,这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是气体,所以没办法拿到样本,只能通过病情来用药,但是己经三天了,他们的情况不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糟,今天更是昏迷不醒了。”
那个军医在旁边补充道:“我只能判断出这是一种毒,但说不好具体是什么毒,这两天只能给他们服解毒汤剂,但效果微乎其微。若不能尽快找到对症的解药,恐怕这三个人都撑不过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