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在灵泉空间里养着,用不了多久就能繁殖出一大群。
交易完毕,纪云舟拍了拍鼓鼓囊囊的钱包,心满意足地走出黑市。
他看了眼手表,距离和林秀禾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正好可以再去供销社买些日用品。
纪云舟哼着小曲儿,推着自行车往供销社方向走去。
刚拐过街角,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这县城果然热闹啊。
纪云舟感慨了两句,快步走上去打算看看热闹。
只见供销社门口围了一群人,中间传来汤素兰尖利的声音:“林秀禾!你买这些资本主义的东西,是想干什么?”
汤素兰?
咋能在这儿遇到这瘟神?
听起来还像是在为难林秀禾似的。
纪云舟心头一紧,连忙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快步往人群里挤去。
人群中央,林秀禾怀里抱着个布包,脸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汤素兰和王伟华一左一右地拦着她,周围还站着两个戴红袖章的民兵。
“我、我只是买了些生活用品...”林秀禾的声音有些发抖,咬着嘴唇不说话。
“生活用品?”王伟华冷笑一声,一把抢过她怀里的布包,“哗啦”一声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几本《农业技术手册》、一条月经带、一盒蛤蜊油,还有一小盒粉扑和胭脂散落一地。
“看看!大家都看看!”汤素兰尖声叫道:“这就是她说的生活用品?粉扑、胭脂,这不是资本主义小姐做派是什么?”
她弯腰捡起那盒粉扑,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同志们,你们看看,这得多少钱?一个下乡知青,哪来的钱买这些奢侈品?”
林秀禾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
女为悦己者容。
她认识了纪云舟,自然是想打扮打扮的。
谁能想到在门口就遇到了这俩人?
现在被戳穿了小心思,她眼里带着微微的愠怒。
“攒钱?”王伟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你一个知青,哪来的钱?怕不是偷了队里的粮食去黑市换的吧?”
“我没有!”林秀禾气得浑身发抖。
“没有?”汤素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那你说说,这些书是怎么回事?《农业技术手册》,你一个女知青看这些干什么?是不是想搞资本主义那一套,脱离集体劳动?”
“大家伙连饭都吃不起,你倒好,还买这种东西!”
“寻思勾引谁啊?是不是想贴着男人过上好日子,好洗干净你黑五类的身份啊?”
“啧啧啧,真是个骚狐狸!”
林秀禾顿时怒了,往前走了一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成分怎么样,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钱是我自个儿攒下来的,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见林秀禾急了,王华伟顿时嚷嚷起来:“哎哟喂,瞧瞧,人家自个儿攒下来的钱呢!民兵同志,这人思想有问题!”
“下乡知青,不想着为群众造福,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话吗?”
两个民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这位同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
林秀禾慌了神:“我、我真的只是...”
“别狡辩了!”汤素兰得意地扬起下巴。
“昨天你们还私自打猎吃肉呢,今天又买这些资本主义的东西,我看你们就是来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
王伟华趁机火上浇油:“民兵同志,我建议你们好好查查她。她跟那个纪云舟走得很近,两人肯定有问题!”
“等一会也调查调查那小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啧啧,现在的知青啊...”
“买这么多东西,哎哟喂。”
“还和男知青打成一片?那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啊?”
说到这,林秀禾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
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可是大罪。
真要是说严重了,可是要吃枪子的。
纪云舟在人群中听到这里,眼神陡然一冷,首接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王同志和汤同志吗?”
“怎么,现在连女同志买点日用品都要管了?”
王伟华一看到纪云舟,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跳起来:“哎哟喂,大家快看啊!奸夫这不就来了?还帮着资本主义小姐说话呢!”
汤素兰也阴阳怪气地接话:“纪云舟,你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呢!又是打猎又是骑自行车的,搞享乐主义倒是有一套!”
“啪!”
纪云舟懒得和王伟华废话,一巴掌首接甩在他脸上。
“满嘴喷粪,老子看你是找打!”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什么狗屁奸夫不奸夫的?你犯贱啊?”
“你们喜欢提资本主义是吧?”他眼神锐利地扫过两人:“那咱们好好算算账。”
说着,他突然指向汤素兰手里攥着的那块崭新的花布:“这花布是哪儿来的?按照你们的逻辑,女同志不该朴素吗?你买花布是想干什么?勾引男人?”
汤素兰脸色一变,下意识把花布往身后藏:“你、你胡说什么!这是我...”
“还有你!”纪云舟又指向王伟华胸前别着的钢笔:“钢笔?一个知青带什么钢笔?是想写反动文章吗?”
“成天一口一个资本主义的,把资本主义了解的够透彻啊!”
“咱贫下中农压根连这事儿都不知道,倒是你们,抓着个人就是资本主义!”
“别是敌特给你们的吧?”
王伟华慌忙捂住钢笔:“放屁!这是我...”
两个民兵对视一眼,眼神顿时变了。
其中一个上前一步,严肃地问道:“你们两个,这些东西哪来的?”
汤素兰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我们自己带来的钱买的...”
“哦?”纪云舟嗤笑一声:“刚才不是说女同志不该买化妆品吗?怎么,你们买花布、买钢笔就行,别人买点蛤蜊油就不行?”
“就是!”人群中有人喊起来:“我看他们俩穿得比谁都好!”
“对啊,那花布一看就不便宜!”
此言一出,汤素兰的表情就变了。
好不容易进城一趟,她就想着好好打扮一下。
哪里能想到,现在居然被抓了错处!
两个民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其中一个首接走到汤素兰面前:“同志,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可以买花布,别人就不能买化妆品?”
汤素兰急得首跺脚:“那能一样吗?她买的可是胭脂!那是资产阶级小姐才用的东西!”
“放你娘的屁!”纪云舟突然暴喝一声,吓得汤素兰一哆嗦:“蛤蜊油是防冻的,农村谁家不用?至于粉扑......”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盒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供销社明码标价卖的东西,怎么就不能买了?按你这说法,供销社是在贩卖资本主义毒草?”
这话一出,两个民兵的脸色更加严肃了。
其中一个首接对汤素兰说:“同志,请你注意言辞。供销社是国家的,你这是在质疑国家的政策吗?”
王伟华见势不妙,赶紧插话:“民兵同志,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他们...”
“他们什么他们!”纪云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你们俩穿得人模狗样的,还好意思说别人?林秀禾同志买的都是生活必需品,你们倒好,花布、钢笔,哪样不是奢侈品?”
说着,他转向围观群众:“大家评评理,到底谁更像资产阶级做派?”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就是,那花布多贵啊...”
“钢笔更不得了,得好几块钱呢...”
“自己享受就行,别人买点东西就上纲上线...”
“这不是欺负人嘛...抓着鸡毛当令牌呢!”
两个民兵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严肃地对王伟华和汤素兰说:“两位同志,请出示你们的介绍信和购买凭证。如果没问题,就不要再干扰其他同志的正常购物了。”
汤素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指着林秀禾尖叫:“那她的成分呢?她家可是...”
“够了!”纪云舟一声厉喝。
“林秀禾同志是响应号召下乡的知识青年,她的家庭成分组织上早就调查清楚了,轮得到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他转向民兵:“同志,我建议查查这两个人。他们这样随意污蔑同志,破坏知青团结,很可能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