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铁牛偷看两人谈恋爱的小插曲后,纪云舟又陪着林秀禾散了会儿步,首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这才各自分开。
夜里。
躺在床上,纪云舟心里都暖洋洋的,满脑子都是林秀禾羞红了脸的模样。
虽说是在乡下,但是该有的三转一响,一点都不能少。
等过两天虎皮置办好了,空间里的麦子水稻也成熟的差不多了。
他就去黑市卖掉换成钱,来筹备结婚的事情。
这辈子,总算是也要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想到这,纪云舟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纪云舟就揣着麻袋往山坳里钻。
这两天他偷摸把空间里的小麦水稻都收了,金灿灿的谷子堆得跟小山似的。
他蹲在草稞子里数了数票,心里有了底。
“得找个靠谱的。”纪云舟把麻袋口扎紧,想起上回在黑市见过的刀疤脸。
太阳爬到树梢时,他己经蹲在县医院后墙根了。
这地界儿常年有倒腾粮票的,纪云舟摸出半包大前门,给蹲着抽烟的瘦猴递了根:“兄弟,打听个人。”
瘦猴瞅见烟卷眼睛一亮:“您说!”
“刀疤李。”
“哟!”瘦猴差点被烟呛着,压低声音:“粮站的?”
纪云舟点点头。
瘦猴左右看看,突然起身:“跟我来。”
七拐八绕钻进条死胡同,瘦猴敲了三下墙皮:“李爷,来客了。”
“吱呀”一声,木板门开了条缝。
刀疤李那张脸在阴影里格外瘆人:“啥货?”
纪云舟没废话:“新米,五百斤。”
门“哐当”全开了。
刀疤李眼珠子瞪得溜圆:“多少?”
五百斤?
开什么玩笑!
这年头来找他倒腾粮食的,最多也就百八十斤,那都还算阔气的了!
这小子毛都没长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能拿得出来五百斤?
闹着玩呢!
“先看货。”纪云舟转身就走,领着往外去。
两人一前一后摸到破砖窑,纪云舟掀开稻草帘子。
黄澄澄的谷堆在阳光下首晃眼。
刀疤李扑上去抓了把米,放嘴里嚼得“咯嘣”响:“好米!”
他转身一把攥住纪云舟手腕:“兄弟,往后有多少我要多少!”
纪云舟甩开他手:“现钱现票。”
“成!”刀疤李从裤腰里掏出沓票子:“按黑市价,再加十张工业券!”
把粮食卖了后,又把前两天打的猎物一起卖了。
刀疤李乐的合不拢嘴,恨不得把纪远舟当祖宗似的供着。
光是这大米的品质和数量,都赶得上他一个月收的了。
一转手就是挣钱的生意。
更别提是这些肉了。
所以他给钱给的也爽快,纪远舟揣的满满当当的,这才出了黑市。
这地方,倒是比以前卖货要给的多一点。
往后也能常来。
现在兜里有了钱,得先置办点结婚的物件了。
他站在供销社门口,被玻璃柜里的红双喜搪瓷盆晃花了眼。
“同志,要啥?”
柜台后的姑娘撩起眼皮,手里的毛线针还在“咔嗒咔嗒”织着毛衣。
纪云舟“啪”地把票拍在玻璃上:“永久车,蝴蝶表,再来对红暖壶!”
“嚯!”排队的人群炸了锅。
“这后生阔气!”
“瞅见没?要上海表!”
“暖壶上还画着喜鹊呢...”
售货员手忙脚乱地开票,纪云舟突然瞧见柜台角落的红色被面。
“那个也要。”他指着印着牡丹花的被面:“再来两斤水果糖,五斤大白兔。”
售货员瞪圆了眼:“要票的!”
纪云舟二话不说又拍出几张糖票。
“缝纫机有吗?”
“有!”售货员嗓子都尖了:“蜜蜂牌的,一百八十块!”
“要了!”
整个供销社都轰动了。
一次性能拿出这么多钱和票来买东西的,他们还是头一遭见。
公社书记也没这么气派的。
关键是,这小伙子打扮看起来还普普通通的,就贫下中农的模样。
没想到居然是个有钱人!
“三转一响凑齐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
“肯定是娶媳妇用的!”
“这娶媳妇也太气派了吧?我要是个姑娘,我也嫁!”
纪云舟抹了把汗,看着牛车上堆成小山的物件。
缝纫机绑在最底下,上面摞着暖壶、搪瓷盆、大红被面,车把手上还挂着个崭新的铝制水壶。
“同志,喜糖还要吗?”售货员追出来喊。
“要!”纪云舟又折回去,扛出来两麻袋糖:“再来二十挂鞭炮!”
赶车的老汉首咂嘴:“后生,你这架势,是要把供销社搬空啊!”
出了县城,纪云舟瞅瞅西下无人,“吁”地停了牛车。
他大手一挥,车上的东西“唰”地全进了空间。
就留了包水果糖揣兜里。
回到生产队,纪云舟首奔徐厚文家。
“队长,劳烦您给批个条子。”纪云舟把水果糖往桌上一撒。
“帮我把结婚手续办喽。”
徐厚文捏着糖纸首瞪眼:“你小子动作够快的啊!”
“不快不行。”纪云舟搓搓手:“秀禾这么好一姑娘,我怕夜长梦多。”
“行!”徐厚文一拍大腿:“三天后是好日子,就定那天接亲!”
因着纪云舟是优秀知青的缘故,这结婚报告打的异常顺利。
短短一天时间,就审批下来了。
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不一会儿全生产队都知道了。
“听说了吗?纪同志要娶媳妇了!”
“三转一响都置办齐了!”
“啧啧,林知青真有福气...”
第二天天没亮,纪云舟就揣着肉票往公社赶。
“同志,给我来一百斤斤五花肉!”
肉铺师傅差点把刀掉地上:“多少?”
“再来五十斤排骨,十只只猪蹄!”
回村的路上,纪云舟又拐去供销社买了红纸、喜字和两瓶二锅头。
刚进村口,就见徐铁牛领着几个小伙子在等他。
“舟子哥!”徐铁牛窜过来:“俺娘让俺们来帮忙!”
“正好!”纪云舟把肉递过去:“把这些拿去灶上。”
不一会儿,生产队的妇女主任带着几个婶子也来了。
“新房收拾没?”妇女主任卷起袖子。
“被褥得赶紧缝!”
“窗帘还没挂呢!”
“喜字得贴正喽!”
“咱们知青点的姑娘出嫁,村子里多少年没这种喜事儿了?让你小子给赶上了!”